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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去过吗?”
    日日愣了愣,扣着脑袋说:“去过吧,不然怎么……”说了一半,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闭嘴扒饭。
    池鸷没再问下去,记忆应该不会骗他,他或许真的去过三更林!每每不能马上从脑海中得到正确答复,池鸷都恨不得把脑袋敲个洞回炉重造。
    安国地小,风景挺好,院落处于山脚,此时正是杏花开的季节,漫山遍野的杏色,风一吹卷起的花瓣树叶撒得到处都是,好一副浑然天成的山水画,可惜苦了日日一天扫三次。
    见惯了原本世界的各类美景,这种野蛮生长的景色入不了池鸷的眼,池鸷在山顶最高处的巨石上面,对着高挂的艳阳,试着与陈博士通信。
    直到电都充满了,信号那头还是零。
    嘴上说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池鸷突有种被抛弃在异国他乡的孤独感。
    惆怅的他,将一块石头在手中握紧又抛高,一个不小心,没拿稳,从手边落在了下方。
    “啊!”
    一声带有痛感的叫唤让池鸷不得不低下头去看,瞅见了许久不见的白泽。在光照下,白泽的皮肤白到透亮,难怪不是人类。
    白泽捂着额头,怒瞪着笑意盈盈的池鸷。池鸷蹲在上面,笑嘻嘻地说:“你砸我一次,我还你一回,扯平了。”
    “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白泽手中一阵白光,放下后,额头复原如初。
    池鸷轻轻一跃,平稳地落在他面前,拍了拍落灰的袖角,道:“什么身份?我的主人?”
    白泽嘴角一抽,道:“我是国主!”
    池鸷挑眉,不虚道:“那真对不起了,国主陛下。”
    白泽有些气恼,转过身,背着手,脚步极快地往山下走。
    到了略显古旧的院门,池鸷怀疑自己走错了地。
    院落里有上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排列整齐,除了呼吸声,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日日躲在门后,时而探头,看见白泽和池鸷一前一后地回来了,连忙奔过来。
    “陛下!”
    领头的将士听见了,惊喜之情从饱经风霜的面庞中流露,细看眼眶有些泛红。他先是给白泽行礼,随后看向了一袭黑衣的池鸷。
    “池将军!”将士抱拳,毫不犹豫地跪下,“末将有罪,请将军责罚!”
    池鸷没有对他的记忆,道“什么罪?”本能地让他起身,转而对着白泽疑惑地眨了眨眼。
    白泽心领神会,道:“王统安,池将军大病初愈,还需要静养两日,你带着将士们在附近安顿下来,过几日再出发前往夜临镇!”
    “是!末将领命。”王统安又看了池鸷两眼,然后带着纪律森严的队伍离开。
    “我要去夜临镇?”池鸷对这个地方有印象。
    夜临镇西边是三更林,东边紧是傲天国,加之是个寸草不生的荒蛮之地,住在那儿的除了两国难民,只有驻守的军队。
    白泽摸了摸日日的脑袋,颔首。
    “打仗吗?”池鸷不可思议道。
    白泽只是点头,以为他有所惧怕,安慰道:“此次边界小摩擦,很好平息,你只管去便是。”
    池鸷一笑,兴奋了。
    这种杀人不用偿命的好事,岂能错过?
    第3章
    是夜,白泽在日日房中待了许久,直到白泽的心腹到了院中,催促他尽早回宫。
    日日面露难色地从跟着白泽从房中走出,白泽再三叮嘱,“记住孤所说之事。”
    坐在门口的池鸷道:“告诉我一下呗,你们玩孤立呢?”池鸷为表不满,把脚边的小凳子踢向了白泽。
    吃一堑长一智的白泽稳稳接住砸向他的凳子,补充一句:“切勿告诉池鸷。”
    不知这句话是说给日日听的,还是说给池鸷听的。池鸷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并不是特别想知道。他现在想知道的事多得要溢出来了,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日日重重点头,在自己的帽子上画了画,道:“必不会辜负陛下嘱托。”
    白泽眸光闪烁地看了看池鸷,便快步离去了。
    隔了一日,迫不及待的池鸷,在白泽面前单手翻了几十个跟头,证明自己身体无恙可以出发了。
    白泽在他翻第一个跟头时就信了,却用各种理由,让他多翻了几十个,美其名曰为确保真的无恙,池鸷懒得揭破他。
    白泽把日程安排上,并且第一时间告诉了乐业城中的所有百姓,池鸷将军即将再次为国出征。于是在出城那日,池鸷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万人空巷,只要能走动的,几乎聚集到了城道口,送池鸷出行。
    百姓们你挤我我挤你,生怕错过这一时刻,百家姓千张面孔,眼熟的不眼熟的,现在只有同一个目的,为心中爱戴的大将军祈祷平安出行平安归来。
    随行的军队大约有五十人,大部队驻扎在夜临镇并未回城,此次之行,最主要的是护送池鸷安全抵达。领头的池鸷坐在马背上,对大家的拥戴很是受用,身着金灿灿的铠甲,始终保持着挺拔的姿态,眉开眼笑地向路边的人挥舞双手。
    对比之下,王统安始终板着脸,包括他身边的几位副将,没有一个人表情松懈过。
    池鸷不免困惑,“人还没出去,为何你们一脸发丧样?”
    王统安表情微微一变,叹气道:“将军睡了太久,可是忘了?这是军中默认的规矩,始终抱着赴死之心而去,将士为国捐躯战死疆场,不悔,但身而为人,难免会有胆怯之心,将士们在这种离别之时,为了斩断牵连,不得不故作绝情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