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的医疗知识来说,这种情况基本上是神仙难救吧?再加上小田切自己说只过了三十个小时左右……安室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嗯,毕竟对方本身就是冲着我来的嘛。”小田切轻松地笑笑,虽然当时的情况很危急,但都已经过去,也没必要让别人担心。
“已经没事了吗?”安室透把方向盘握出清晰可见的手印,仅剩的理智只足够他记住绝对不能直接握断。
小田切还颇有些自豪:“结束后就直接痊愈了,所以说和神秘侧打交道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只是我听着就觉得惊心动魄的事情,你居然还在骄傲吗?”即使最大程度地压抑着怒火,安室透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语气。
“但我甚至连疼痛都没感觉到嘛——”小田切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被公安先生打断,“唔!”
小田切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手指眨了眨眼。
安室透将刚才堵在小田切唇边的手收回。
——“我不想再听见这种话了,小田切晴。”
居然、称呼了全名。
小田切有些愕然。
“既然本身能力不足以站在一线,那就好好待在我、我们身后就好。”
“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们吧!”
小田切噗哧一声笑了。
什么啊,说漂亮话时竟然还改口。
“好好,我知道了,那这次就全权交给你们好了。”
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我很讨厌自作主张的执行者,这句话希望你也能带到那个小侦探的耳边。”
“比起躲在幕后的我,你们所有人,都需要更注重安全才行。”
他可太清楚江户川柯南是个多么勇敢又冲动的少年侦探了。
“只有保障自己生命安全的人,才有资格保护其他人,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牢记在心。”
“尤其是你,降谷零。”
他直视着降谷零的双眼,缓缓说道。
“自我牺牲主义,在我这里行不通。”
降谷零沉默。
他当然能听懂小田切的言下之意。
但他也不能否认,某种程度上,他做潜入搜查官,就是抱着即使死去也要消灭组织的意志。而过去的种种,也正说明他的不畏生死。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种劝诫了。
当年一起毕业的同期一个接一个牺牲,他也逐渐习惯孤身一人——但是,果然,有人会一直陪在身边的感觉还是不同。
“我知道了。”
他叹息道。
他意识到,他和小田切之间,名为三个月的隔阂消失不见,又或许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感觉。
但有一件事,是确确实实存在。
那就是——作为中间人的小田切,不知为何,已经决定站在他这一边。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他想,没有了。
叮铃——
安室透的手机发出声响。
是邮件。
他划开屏幕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就摊在小田切面前。
小田切伸手接过,“什么?”
安室透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他们已经知道你回到米花市了,消息真灵通。”
邮件是从组织boss的邮箱发出。
【from boss:监视小田切晴。】
小田切在屏幕上划上划下,怎么看都只有这一句话,他把手机还给安室透:“没头没尾的,难不成有人猜出我们的关系了吗?”
安室透看着反光镜,“不,应该是刚才有人看到你上了我的车吧。”
反光镜中,戴着单眼眼罩的男人身穿寿司店的制服,站在店外招揽路过的食客。
“那个厨师?”小田切也从反光镜中看见了人。
“我并没有见过朗姆的真面目,但十有八九,应该就是那个厨师。”安室透解释道,他们转了一个大弯,已经离开刚才那条街道。
叮铃——
又是一条邮件。
安室在开车,于是他只伸手解锁了一下,具体内容交给小田切。
做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种做法有多微妙,他已经这么相信小田切晴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小田切晃晃手机,“署名是rum。”
他有些疑惑:“大概意思是说因为听说你和我关系很亲近,所以向boss提议由你来监视我,最后让你好好做任务……这是在暗示你会升职加薪吗?”
安室透把小田切递来的手机扔回中间的垫子上,“组织并没有升职加薪这种说法,那条邮件不用回复,放在那里就好,我们说回朗姆本人——”
“他在组织中传闻的形象有很多,大概率精通易容术,我猜真正见过他的只有琴酒、贝尔摩德和boss本人也说不定。”
“就算是朗姆直属的你都没见过,那看来是真的很恐惧了。”小田切若有所思道。
“恐惧?”
“只有实力不足的人才会拼命隐藏自己的的身份不是吗?你看,像琴酒那样无所畏惧的家伙,甚至不屑于隐藏自己的真名。”虽然小田切对之前被琴酒扔下车至今还有怨气,但同时他也承认琴酒作为杀手实力是真的强劲,而且对计划的执行力也很好,如果是他也会很喜欢这样的下属。
安室透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琴酒的真名?”
他显然很惊讶:“你知道琴酒的真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