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不该知道这些老古董们口口相传的往事,但耐不住有一个半夜还在工作的最强在看到他的消息后反手一个电话。
于是小田切被迫听完了去年在这座城市如约上演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全程。
不过就算是五条悟, 了解到的也只是一些书面报告里呈现的东西, 在咒术师和魔术师说不上谁更落后的过去里, 达成过不止一次的互不侵犯条约。里面甚至曾写下『五条悟禁止进入冬木』、『咒术师禁止参加圣杯战争』这种条款。当然, 前者被五条悟本人当场驳回,理由也很充分——
“所以说、魔术师是想站在咒灵的一方吗?”
“如果答应下这种条约,岂不是意味着冬木市将成为特级咒灵躲避『五条悟』的温床?”
“哦呀,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大胆嘛, 我对魔术师刮目相看了——”
“要加油哦, 魔术师先生们。”
五条悟至今都还能想起来当时对面难看的脸色,穿透性的嗓音让本来有点瞌睡的小田切打了个激灵。
他几乎能想象到电话另一边的男人是怎样手舞足蹈地模仿。
还好不是视频电话。小田切一百零一次庆幸。
不过在正事上, 五条悟还是很靠谱的。
在痛苦地听完意犹未尽的五条悟解说后, 这位神子冷酷到慈悲的断言传来。
“咒术师中并不存在『净化』的力量, 就算有,也只能让那个小女孩更加痛苦。”
“我们是『负面』, 小田切, 这件事你需要找『正面』的家伙来。”
小田切垂下眼睫:“我知道了, 麻烦你了,五条君。”
“普通神社没有用的话, 你可以去找一找日暮神社,那个国中生巫女还挺有意思的我记得——那就这样啦, 我这边也要开工了。”
“啊, ”小田切看着被径直切断的电话, “…谢谢?”
应该说真不愧是那个五条悟吗?
不过多一个方案总是好的,小田切欣然接受。
最后联系小田切的是夜斗。
这个总是在破产边缘徘徊, 仅收五円却什么都干的神明难得靠谱了一次。
他在第二天一早亲自去见了樱,然后和齐木一起瞬移到冬木和他们讨论接下来的事。
很遗憾地是他斩不断樱和『虫』之间的缘分。
虫魔术是间桐家的刻印,在长时间的折磨下,樱原本的魔术回路已经被破坏了一部分,在他们将樱救出后,剩下还残存在樱身体内的『虫』已经成为了小女孩的一部分,除非舍弃这具身体,否则难以将『虫』剥离。
不过好消息并不是一点都没有。
夜斗之前答应过小田切要送织田作的灵魂去地狱,由于他的方法有那么一点点特殊,因此目前还没有准备好,等时机成熟,他会代小田切去问问桃源乡的白泽是否有办法。
——然后夜斗就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啊不,应该说,鬼。
地狱第一辅佐官,鬼灯大人,站在被疯狂嫌弃手汗的夜斗旁边,冲小田切一行人露出核善的笑容。
正带着小樱挑新衣服的成年男人、高中女生:眼神死。
鬼灯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两个小圆脑袋,抓着鬼灯的衣服扯了扯。
“新衣服。”
她们说。
一个小时后小田切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伪高中女生被拉得紧紧的,前面还蹦跶着一黑一白两个和服小女孩。
被三个小姑娘纠缠着的齐木栗子扭头。
小田切摆摆手表示爱莫能助。
“鬼灯先生应该已经听夜斗说过了吧,关于樱这孩子的事。”
在夜斗的寻找白泽计划进行到一半时不请自来的辅佐官大人点点头。
“那您也应该知道我求助过很多人了。”小田切苦笑。
鬼灯又点了点头,干脆道,“因为他们做不到。”
“做不到?”
“那个女孩的天赋很特殊,”鬼灯注视着不愿离开齐木一步的少女,缓缓开口,“她是『虚无』,链接着代表『负』的领域。”
“她无法被『正向』治愈,也很难被『负面』污染,她即是『虚无』本身。”
“这是非常非常少见的魔术特性,因此我很不快,她本身的魔术回路居然被破坏了一部分这件事。”
小田切打断了鬼灯的科普,说实话,对于不戴眼镜就无法观测的『彼岸』的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他飞快地说:“我不在意这些,鬼灯先生,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让那些该死的『虫』滚出樱的身体,怎么才能让这孩子像普通人一样可以笑出来。”
“我不关心过程,只注重结果,还请鬼灯大人解惑。”
“很大胆嘛。”鬼灯颇为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对小田切的直言不讳感到冒犯。
“非要找一个解决办法的话,那就让她跟我走。”
“地狱会很适合她。”
小田切沉默了一瞬。
“我知道了,我会问问她的。”
小田切不准备替人做决定,更何况樱更亲近的明显是齐木,还有久留美夫人那边,总之希望昨天齐木编的谎话无坚不摧。
而鬼灯大人也不是什么逼良为娼的恶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挺民主的,要不然也不会收下芥子小姐,还介绍桃太郎去桃源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