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盐军将军!下官对盐军义军仰慕已久,今携阳信县上下献城相投!”
“惟愿余生身为盐军一员,向西门知州效犬马之劳,为‘除权奸、救万民!’之大义而奔命!”
武松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披坚执锐的三百骑兵沉默待命。
不闻马匹一声嘶鸣,可见军纪严明,更显威势赫赫!
前有盐军所向披靡的凶名在外,现有虎狼之军列阵眼前,实在让人生不出半分抵抗之心。
阵前相对,缴械投降,实在再正常不过之事了。
然而武松其实很懵。
凶猛威严的外表之下,藏着不知所措。
家人们,谁懂啊!
他只是率兵三百南下齐州,因要急行军,从而决定两地之间取直而行。
于是从横海军南出沧州,途经盐军占领的棣州无棣县,而后就打算继续借道棣州,经阳信县,从商河县南出,如此便至齐州。
这样一来,就能节省很大一段路程。
然而,此时他却在阳信县城外十里亭,被阳信知县携城相投。
别是阳信知县以为,他是来攻打阳信县的罢?
武松:可是再往前走三里地,他就会岔路拐弯,擦着阳信县城而过,然后继续南下。
阳信知县:如今齐州被占,棣州剩余二县夹在沧州与齐州之间,于盐军来说很是碍事。
而素闻盐军营中打虎英雄武松,乃西门知州结义三弟,最是巨力勇猛,今日这尊杀神率兵奔袭而来,必是攻打阳信县!
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武松:……
武松心中一时无措,表情也丝毫不崩。
神念电转之间,已经作出打算:虽则因哥哥看重,才叫他在起事时留守盐场,之后又留守沧州,可如此一来,他也就不能立下攻城略地的战功。
又可以想见,之后镇守齐州虽也是托付封疆,到底不是真枪实刀打下的战功。
而林冲四弟,阮小二、牛皋、云理守等人,就是哥哥本人,已都有不菲战功。
眼下阳信知县献城,岂不就是送到手边的战功?
武松:“本将武松,暂代西门知州,接受尔等献城了!”
当下之时,武松及三百骑兵当场改道,进驻阳信献城。
……
于是坐镇齐州州衙的西门卿,见到了武松派出的传信兵。
得知武松占领阳信县,并计划初步接手之后,就继续南下将商河县也攻下。
并向他询问,计划是否可行?阳信县后续的镇守防卫杂务,又当如何安排?
西门卿一时沉默。
小名系统:[咱就是说,成熟的小弟,已经懂得自发扒拉占领地盘儿了!]
虽是意料之外,倒也没那么意外。
于是将吴用和陈喻义等人召集起来,群策群议一番,西门卿最终书写命令传出。
告诉武松:随机应变,干得漂亮!
如此这般沧齐二州得以连通,自此攻守一体,计划可行!
后续镇守防卫,交由云理守,从无棣盐场调遣兵力。
又传令云理守:接手棣州防卫军务。
然后拍拍陈喻义的肩膀,对他托付重任:“喻义啊,形势变换,州县民政杂务你也已经上手,虽未有独掌总领经验,但我相信你能应付得来!”
“你将齐州事务与加亮先生交付妥当了,就前去棣州罢,坐镇棣州州衙,总领棣州民政。”
陈喻义:“……”
虽然但是,就算知州信任,他自个儿也有些没底气啊。
然而,他们西门知州似乎犹嫌不够,“棣州是小州,仅有无棣、阳信和商河三县。”
说着继续加码:“等喻义整顿完毕,想来加亮先生已将齐州梳理妥当,届时齐州四县也交由你代掌!”
西门知州,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甚么话!
陈喻义:“……知州,学生年少轻狂,恐不能担此重任。”
“何不叫加亮先生接掌棣州?至于学生,就协助知州整顿齐州,日后再代理齐州民政杂务亦可。”
他若接掌棣州和齐州民政杂务,便可算是掌管七县的封疆大吏了。
然而,即便是盐军大本营的沧州,也只辖四县一军,如此岂非都盖过了加亮先生的风头?
他本就不比加亮先生在盐军中声望高深,又年纪轻轻,岂非不妥?
西门卿与吴用视线对上,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笑意与欣慰。
即便是耿直君子的陈喻义,又年少轻狂,也终究不是智力欠缺,这不就开始懂得人情世故了。
这是一种成长,很该喜闻乐见。
西门卿笑容大放,“喻义啊,齐州原就是你的事儿,如今你要怪,就怪武二郎出乎意料占下棣州二县,格外给你增添了事务。”
“至于加亮先生,协助我治理沧州本就是分外之责,他主职还是助我、助盐军谋取‘除权奸、救万民’之大业。”
“你如何好意思,叫加亮先生再替你担当杂务?”
吴用听得捋须点头,深表认同:“知州说得在理,知州体恤在下,喻义你可不好再劳累我。”
毕竟是ssr卡面的‘义士宰相’,若是得以成长起来,也是能青史留名的文官典范。
此时已经明白过来,虽然西门知州先前也信任他,可那是信任他的忠诚。
虽也信任他的能力,却非全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