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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同样是清雅端庄的大美人,却都同时带有点勾人的痒意。
    太像了。
    一看就是兄妹或是姐弟。
    几人隔着一扇红门对望,一时间,院内言外安静无声。
    “贺烈……”这一声满含心疼和思念,声音轻得像是云又像是雨,却不是从楼月西口中喊出的。
    而是坐在轮椅上那位正在擦拭眼泪的大美人。
    贺烈猛地一激灵。
    第63章 康双
    人经历了大难, 一根弦崩了太久,放松的时候就会出现腿软、眩晕这样的状况。
    贺烈现在就有些腿软的症状。
    可能是因为扎入大腿的骨刺让他失血过多,但更有可能的是坐在他床前, 面容清艳, 眼含愁绪的女人。
    也可能来源于她手上温热的帕子。
    还有一声不吭, 站在桌边,垂着眼在面盆里洗手的青年。
    贺烈很无语现在的情形,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贺队长,伤怎么样了?”张昊进了门,他腆着脸道,“我这里还有止血生阳的岁寒丹……”
    他是个人精, 本就能屈能伸, 一眼就知道在这里只有跟着贺烈才有希望活着出去, 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讨好他。
    当然, 他一进去, 也感受到了里面奇异的氛围。他声音低了下来,走到乌子默旁边,他们以前见过几次, 算是有几分交情。
    于是张昊压低声音问乌子默:“这是怎么了?”
    乌子默也在屋里呆了有一会儿了, 他眼观鼻鼻观心,既不分一丝给床上的病号, 也不游移在两张相似度极高的美丽脸庞上。
    “别多问。”乌子默答得冷淡,实际上耳朵竖的极高。
    怎么了, 能怎么?
    不就是旧爱遇见新欢?不然为什么那名唤婉阙的女人一见贺烈就知道他的名字, 还把自己的剑借给他用?
    要知道,在修行的人之中, 武器就像是伴侣一样,绝不外借的。
    啧,这两张脸如此相似,贺烈那厮的口味真还是从一而终。
    不过这两人不会是兄妹吧,虽然美人总是有几分相似的,但怎么说这两位也相似得太过了!
    难道贺烈搞了人楼月西一家?!
    啧啧啧啧啧啧真是大开眼界!
    败类呀败类!
    “贺……贺烈,你还不能动。”女人将要起身的贺烈按住,又准备拿温热的毛巾去擦拭贺烈脸上残存的血渍。
    贺烈吓得猛地一仰。
    就听见咔的一声。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楼月西面前的面盆已经从中撕裂,混有污渍的水淌了一桌子。
    而婉阙的面上则是多了几分悲戚。
    “贺烈……你不记得我了?”她问得很轻,神色似是怨怼,但更多的是伤心。
    贺烈脖子上的汗毛全部炸起来了。
    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婉阙低头抹了一下眼泪,没再多说,只把手中的帕子递到贺烈手上:“你擦擦,脸颊还有血。”
    她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温柔与清越,说得话也极有调理:“我方才失态了,想必各位忙了一晚上也累了吧,大家可以先回房歇一会儿,其余事我们明早再议。”
    她说完,便自己推着轮椅滑了出去。
    女人纤细的背影挺得笔直,如同雨夜里的一根细竹。
    张昊对婉阙很有好感,连忙上前送她。乌子默也识时务地跟了出去。
    开玩笑,在算账的时候留下来?他可不想被不小心发狂的厉鬼误伤了!
    屋子里一时只有楼月西和贺烈二人。
    贺烈不知道说什么,眼光却一直跟随着青年。
    直到他看见青年的手放在了门上。
    “楼月西!”贺烈喊住他,“你去哪儿?”
    青年回头,眼尾微微下垂的弧度挑起,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妩媚。
    “我不出去,别人怎么好再进来?”他问得很轻。
    贺烈一个既不爱看书也不爱看电视剧的人,硬生生想到了林妹妹说的话。
    这酸味已经要直冲天灵盖了。
    这已经不是哪家的醋坛子被打翻的问题了,这是把醋场炸了啊。
    贺烈是直,但是他不是傻子。
    “你过来。”贺烈道。
    楼月西没动。
    贺烈就要掀被子下床了。
    “你!”
    方才一动不动的青年此时动作倒是很快,他声音拔高,少有的尖锐:“你腿不要了?”
    贺烈只觉得平时温润如玉的人这会儿头发丝儿都要炸起来的模样像只愤怒的小公鸡。
    得劲死了。
    可是现在人在气头上,亲不到。
    “我腿疼,楼月西。”但贺烈能不知道苦肉计多好使?
    他皱着眉,喘息着要把头放在青年的肩上。
    “你脸脏死了。”楼月西嫌弃地推开他。
    得,没直接给推床上。还能哄。
    贺烈连忙把还温热的帕子塞到楼月西手里,高大的男人像是只撒娇的大猫:“那你给我擦擦。”
    他伸着头,像是让主人给它打理皮毛和胡子上粘的血一样。
    楼月西把帕子往旁边一扔。
    贺烈也反应了过来。
    这人还醋着呢。
    他连忙撕下自己的t恤,结果太脏了,楼月西颦了颦眉,竟把自己的衣服撕了个口子。
    柔软的棉料浸润了水,又被拧干。温柔地擦去贺烈脸上凝住的血渍和打斗时沾染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