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到这个,哥,你啥时候找个女朋友啊?你也单身这么多年了……”
贺烈休假太久,孙飞晨是真的飘了。
“刚刚隔壁312新来的还来问我,你有没有对象呢!那姑娘长得真漂亮,白皮肤,大眼睛,腿也长。”
“没兴趣。”贺烈果断拒绝。
“别呀,贺队,你先加个微信呗,你以前不是说不挑吗?”孙飞晨嘟囔道。
“我什么时候说的?”贺烈挑起剑眉。
“你自己说的,只要是活的,女的,都行。”孙飞晨瞪大眼,以前刚进来的时候他们讨论过择偶标准,一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说起姑娘来眉飞色舞。
老韩说他很专一,就喜欢丰胸长腿的。秦朗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实际上也是个老流氓,添了句腰细,小郁红着脸说喜欢文静的。
当问到贺烈时,贺烈眼皮子都不带掀一下,只叼着烟:“女的,活的。”
大家笑作一团。
屏幕上,贺烈的表情短暂地凝滞了片刻,他不记得了。
见孙飞晨的情绪也低落下去,贺烈勾起嘴笑了笑:“那现在可能变了。”
“啊?”孙飞晨张大嘴,“什么意思啊?贺队,贺队,别挂——”
“嘟”的一声轻响,屏幕黑了。
贺烈看见对话框里孙飞晨不断发过来的文字。
方才孙飞晨提到择偶标准的时候,贺烈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人,就在隔壁。
贺烈用舌头顶住上颚,有片刻的混乱。
这可不太好办了。
楼月西这家伙,一下把他的标准给提高了。
——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两人沿着河边散步消食,贺旺财还太小,走一会儿就趴在地上不肯动了,贺烈只好拖着它的屁股把它抱起来。
“这狗崽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贺烈轻声骂道。
楼月西犹豫一下,问道:“贺队真的不考虑给它换一个名字吗?”
“贺旺财怎么了?”贺烈拨了拨旺财的黑色爪子,“多喜庆。”
喜庆倒是喜庆,实在是有些难听。
楼月西见到贺烈嘴角带着的笑,也没再多说这个话题:“明天我们带它去医院做个检查,该打的疫苗都得打了。”
他继续道:“旺财是个小公狗,等一岁多还得带去绝育。”
贺烈闻言只觉□□一凉,不自觉抱紧旺财:“这个以后再说。”
还煞有其事地捂住了旺财开始竖起来的尖耳朵。
“……”楼月西有些无语,“贺队,这个是必须做的,这样对旺财也好。”
两人一路走一面说话,突然看见前方的河岸边亮起一团火。
一对烛,一炷香,前面还蹲着两个黑色的人影。
在烧纸。
楼月西低声道:“马上要七月半了,胶许是做小县城,虽说不提倡烧纸,但管得不严。”
贺烈闻言点头,只是伸手拉住了楼月西,将他拉向内侧。
楼月西手腕上的皮肤摸起来十分光滑,只是有些冰,在大热天里握起来十分舒服。
“我们走快点。”贺烈轻声道。
楼月西点头,一声不吭地跟着贺烈。
贺烈一手抱着狗,一手牵着楼月西护在道路内侧,若不看二人体型,倒真像是一对带娃散步的夫妻。
河畔有风,偶尔有燃烧的灰烬被吹到了天上,一点猩红又迅速湮灭。两人快步回到老宅中,进门的时候,楼月西回头看了眼河边。
天色已暗,路灯亮起,暗色的河流上方萦绕着黑气。
——鬼门将开。
他最后的机会要来了。
“愣着干嘛,赶紧进去。”贺烈把贺旺财放在地上,小奶狗不安分地绕着他的脚转悠。
“楼月西,这狮子铜环有点年头了吧。”贺烈问道,威猛的铜制狮头雕刻在岁月的洗礼下不复初时的光鲜,但这种守家护宅的神兽日子久了是会生灵的,可以辟邪。
楼月西又是这院子的主人,所以对于他而言,在这所老宅子里度过中元是再好不过的决定。
只可惜右侧的狮子雕刻有些被磨损的痕迹。
闻言,青年微笑着点头:“前几年搬家不小心撞了一下,怕工匠补得不好,反而损了它,就一直留着没动。”
两人各自回了房,贺旺财在贺烈的脚下一直扑腾,被他撩起脚掀翻了好几次,最后一次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生气了,开始汪汪地叫起来。
它叫个不停,见贺烈不理会它,就开始刨门,嘴里还发出有些凄厉的尖叫,好似贺烈怎么它了似的。
看样子是想去找楼月西。
“狗崽子,欠了你的。”贺烈没办法,只好把狗提起来,敲开了楼月西的门。
开门的青年应该是刚洗了澡,身上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丝质睡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诧异地看着贺烈。
但还是闪身让贺烈进来。
贺烈把旺财放在地上,那狗崽子屁颠颠地围着楼月西转,楼月西也不嫌弃它,弯腰把它抱在怀里。
“贺队,怎么了?”
“贺旺财找你。”
贺烈移开目光,方才从楼月西头发上掉落的水珠洇湿了他的胸前,真丝的材质又轻又薄,冰凉的水珠带来异样的刺激,他看见了不明显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