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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沈弱流顿住了,却没动。
    霍洄霄大剌剌地后仰,浅眸微眯,犹如窥伺着猎物的恶狼,“我给你三息时间逃跑……三息之后,你应该知道,我这个变态会对你做什么。”
    “……一。”他开始数,嗓音嘶哑,极缓极慢。
    却像是恶鬼的诱骗,像是一颗又大又红满是甜蜜汁水的果子近在咫尺地诱惑着沈弱流踏出这道门。
    他犹豫了。
    步步后退。
    霍洄霄心底松了口气,继续数,“……二。”
    却在这时,沈弱流突然顿步,反手拔下挑发的玉簪……坠地轻响,三千发丝倾泻而下,衬他容色艳绝美得惊心动魄。
    沈弱流走向他,解开腰间松挽的宫绦,衣衫半褪,露出精致锁骨,雪白的脖颈。
    “……三。”霍洄霄呼吸顿住,嗓音颤抖。
    理智在这刻轰然塌陷,浑身气血翻涌,从来没有像此刻急切过,恶狼犹如离弦飞矢俯冲而上,一下咬住猎物的脖颈。
    霍洄霄将沈弱流按进被褥。
    什么都管不得了。
    管他妈的什么山尖雪,天穹月,今夜都该在他身下堕落成红尘里的烂泥!只晓得呻/吟,喘息,贪欢的世俗烂泥,碾碎他撕裂他,让他疼让他爽,叫他再也回不去那清寒孤寂之地,叫他与自己一样堕落成只知贪欢,满眼欲望的禽兽!
    纠缠轻吮,轻解罗裳,粗吟轻喘,纱帐四落。
    沈弱流压抑着喘息,抚着肚子适时惊呼,“肚子,混账!别压朕的肚子……”
    帐外灯火晃悠,霍洄霄头脑发晕,俯身轻吻,促狭道:“圣上是不是怀宝宝了?怎么肚子这样软……谁的宝宝?”
    沈弱流侧过头,白着脸没音儿了。
    “嗯?”霍洄霄嗓音嘶哑含笑,俯身厮磨他脸侧,“臣让你怀孕,生个宝宝好不好?”
    “混账!闭……”刺激之下,沈弱流后半句碎得没音儿了,白着脸落泪,一巴掌掴过去,却软得无力,像是鼓励的诱哄。
    霍洄霄轻吻他眼下泪痕,“圣上是水做的吗,怎么又哭了?”
    热汗顺着胸膛滑落,随后他将鸣镝坠子叼在嘴里划破舌尖,再去亲沈弱流,将血渡过去,“叫哥哥好不好,弱流,叫哥哥……叫哥哥让你舒服……”
    一夜缠绵。
    清晨的光从窗而入,透过纱帐落在脸上,霍洄霄仍旧未见停歇,十几年的份好像都用在今夜了。
    怀中沈弱流半梦半醒,足尖勾着一片纱帐,晃得厉害,想开口骂句畜生都没力气,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蹙眉闭眼仍由他来。
    直到天色阴沉,临近下一夜,窗外乌鸦尖啸,沈弱流才惊醒。
    床褥皱得不成样子,水渍斑驳,半边被子搭在床沿上,衣衫也尽落在地上,帐中气味淫/靡,霍洄霄闭着眼熟睡,一脸餍足。
    沈弱流蹙着眉从他胳膊下把身子拖出来,尝试着挪动到床沿上。
    ……腰腿酸软,痛到不行,浑身上下被狗咬的没一处好地儿。
    他坐在床沿上缓过会儿,从地上捡了件外衫裹上,然而起身瞬间有什么东西顺着小腿滑落,滴滴答答的,沈弱流一怔,望着床上熟睡之人咬牙切齿,最终还是自个儿捡了件衣服胡乱擦了。
    衣服都脏了,现下也不好叫人进来,沈弱流目光挪到榻旁的大衣箱……只能先穿这混账的干净衣服将就着,再叫福元拿了来换。
    他忍痛挪过去,打开衣箱翻找,这混账的衣物混一色全是黑的,布料也不见好,找了半天才翻出一件来,沈弱流将箱子合起来,这时却瞧见衣物中间夹杂着一抹黄色入目。
    翻出来细看,原是一条亵裤,明黄色的,上好的锦缎裁的,入手轻柔顺滑……然而在看清这东西的时候,沈弱流面色煞白定住了,只觉头脑发懵,浑身血液直涌头顶。
    这是……这是他的亵裤。
    神医所说媒介,他好像找到了。
    第54章 (抓虫)
    怎么会……沈弱流面色苍白如纸, 步步后退。
    一瞬间。在双手触及那件明黄的一瞬间,他想起了所有。
    暗灯晃晃悠悠,粗粝的兽皮毯, 胸前三条陈年的野兽抓痕, 汗珠顺着麦色肌肤滴入他脖颈……臂膀坚实有力,深邃浅色双眸深深凝视着他, 颈前天珠菩提子攒着鸣镝坠子扫来扫去。
    那夜之人是霍洄霄!腹中小混账的另一位父亲……是霍洄霄!
    如同大雨冲净泥污之后的青石板,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无比清晰。
    狂风骤起, 檐下护花铃急促响动透窗而入, 慌恐油然而生,沈弱流双腿痛得发颤,巨大冲击下踉跄着撞向桌案, 声响惊动帐中之人翻身朝外, 眉宇微蹙。
    屋外传来福元试探的声音, “……是圣上么?圣上可是要起身?”
    沈弱流并未答话, 跌坐在榻上,然而一股刺痛从身后顺着脊骨直蹿头顶, 迫使他很快起身。
    坐不得站不得,腰痛, 腿痛, 浑身上下都痛得直冒冷汗。
    比疼痛更折磨人的是思绪纷乱的脑子,浆糊一般黏着不清。
    为什么会是霍洄霄?
    怎么会是霍洄霄?
    耳畔像有千万妖魔鬼魅齐齐呢喃……慌乱, 恐惧, 疑窦丛生, 腹中小混账也跟着躁动不安,游鱼四窜, 要挣脱桎梏,要跃出水面。
    沈弱流面色煞白,扶着桌案站稳,倒了盏冷透的茶一饮而尽,冷水滑落焦渴的喉管,压下心间烦躁不安,思绪暂得一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