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湖里的鱼长得好极,有人小臂长, 两条鱼足够两人垫肚子了,乌利木没再抓,在湖里把手臂胸口上的血水洗干净, 提着刀走上岸。
身上唯一的一条裤子都湿透了, 线条好看的肌肉在夕阳下线条分明得惑人, 沈泽安停下手上的动作看过去, 只恨自己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看不清这般美景。
正可惜着, 麦色的肌肉突然在眼前放大,沈泽安看着眼前泛着水光的皮肤, 呼吸一滞。
“呆了?”
沈泽安直勾勾的眼神让乌利木心情大好,他手撑着膝盖附身看向沈泽安,脖子上的狼牙吊坠和金饰一晃一碰的叮铃作响。
沈泽安回过神,一把拽住摇晃的挂坠把人往下拉,“美色当前不由人啊。”
乌利木被他拉低得站不稳,干脆单膝跪在他面前。
一人俯身,一人仰头,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乌利木看着眼前泛红的眼尾,几乎化开的眼神,下意识的想吻过去。
“将军这是作甚?”
沈泽安微微后仰躲开落下来的吻,看着那双呆愣住的黑眸,眼里的笑再也堆积不住,溢出将眉眼都压弯。
“作甚?本将见你孤身一人在此,甚是怜惜,给你一个荣华富贵的机会。”他乐意演,乌利木就陪着他演,一边说着边上手捏住他的下巴。
“荣华富贵?我很难养的。”沈泽安眨眨眼睛,和乌利木对视了几秒后,在忍不住笑起来。
乌利木早就破功了,见他这样,干脆翻身坐到他旁边,两人在草地上笑得发颤,一旁溜达的乌蹄闻声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就继续吃草。
“天色晚了,咱们的火还没升起来呢。”沈泽安拍拍乌利木的肩膀道。
“等一下,马上。”乌利木爬起来,把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从马背上卸下一根棍子,又拿出一个铁板,两个合在一起看着就成了铲子。
四处看看,乌利木挑了个又高又密的草丛,几铲子就挖出一大块植物茎块。
“这些枯草的根干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柴耐烧但也不错。”乌利木一边解释一边动作,三下五除二就挖出一小堆,看着差不多就停手。
火折子引燃火堆,橙黄色的火光在草原上欢呼跳跃,沈泽安坐在火堆旁靠着火,顺带帮某人烘干裤子。
乌利木红着耳根蹲在水边杀鱼,两条鱼鳞片都被刮得干干净净,对他们痛下杀手的人却迟迟不肯起身,蹲着一顿乱洗。
沈泽安把手里强行劝人褪下的裤子烤干叠放在一旁,看着迟迟好意思过来的人,眼泪都笑出来了。
“阿沐,还没好吗,我好饿啊。”沈泽安对着他唤了一声。
乌利木红着脸闭了闭眼,提着处理好的鱼走过去。
看他实在不自在,沈泽安不再逗弄他,接过烤鱼的任务,让某人穿好裤子。
“我们今晚要在哪里睡?”沈泽安往烤鱼上刷着油问道。
“我的部从在另外一边,等我们吃完就去找他们,想必已经搭好帐篷了,不用担心。”乌利木眼睛盯着跳跃的火光,往里加着草根,不敢和沈泽安对视。
一直到吃完鱼他的不自在才缓解的差不多,准备带沈泽安出发去找部从。
刚骑上马,乌蹄就焦躁的跺脚,乌利木扯了两下缰绳,乌蹄还是徘徊着迟迟不肯往前走。
“什么情况?”沈泽安皱眉问道。
“不太对劲。”乌利木驱使着乌蹄转了一圈,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神凝重凌厉。
沈泽安也反应过来了,乌蹄是战马,在草原上能让它害怕到踟蹰不前的,只有两种可能,大批的敌人和狼群。
夜色慢慢凝重,草原上只剩下月光和几点星子,乌利木耳朵一动,拉着乌蹄转了个方向,视线死死盯着不远处亮起的绿色光点。
真的是狼群。
沈泽安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心跳声逐渐变快,轻轻问了一句,“狼?”
“嗯,别怕。”乌利木安抚了沈泽安一句,又摸摸乌蹄的脖子,安抚着自己的战友。
借着用力一夹马腹,驱使乌蹄从另一边跑。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乌利木就直接提刀上了,但现在不行,沈泽安看不到也不像是能提刀的,狼群最是狡诈记仇,很容易被偷袭。
乌蹄撒丫子往前跑,狼群死死追在后面,乌利木往后看了一眼,已经有大半的狼没追上掉队了,但狼王却紧追着不放。
狼最是聪明和记仇,这么穷追不舍,怕不是遇到有过仇怨的吧。
眼看着要甩掉了,前面突然冲出几匹灰狼,把乌蹄给逼停了。
“该死的。”乌利木低声骂了一句,“你坐稳,抓好缰绳,只要不掉下马,乌蹄会带你避开的。”
他交代了几句,见沈泽安镇定自若的点头没有被吓到,心中一松,握着腰间的弯刀翻身下马。
除去掉队的,四周包抄过来的差不多七八匹,到是比刚才好解决,乌利木没有直接冲上去,谨慎的和狼群兜着圈子找合适的机会。
狼王呲了呲牙,嚎叫一声就有几匹狼扑向乌利木。
乌利木一边躲开一边挥刀,几下就在灰狼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他身上的狼牙都是上次被狼群偷袭时获得的战利品,上次没经验被偷袭了不少次,算是两败俱伤,这次可不会了。
见那边不敌,狼王一个动作,剩下的狼全扑了上去,乌利木游刃有余的找着狼群进攻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