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为首那人负手而立,长长的黑发编了辫子,带着些精致的小饰品,身着银色软甲,生的一副浓艳样貌,配着男子的英武之气,到是让人挪不开眼。
这就是乌谷,沈泽安看了两眼,见对方在和杨承放狠话,悄悄退后些,让人小声用刀从后杀掉一批南蛮人。
等这些人杀了一批,动静有些引起注意了,沈泽安就不再藏着,把下巴上的布巾拉起来,搭弓瞄准乌谷一箭射去。
乌谷正看着杨承狼狈抵抗,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连忙避开身,那箭矢直直穿透他身后之人。
“嗯?”
好险,乌谷后背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猛地抬头看向上方慢慢放下弓的沈泽安,还未来得及咬牙切齿,密密麻麻的弓箭雨一般落下来,射穿了他的部众。
高处制敌果然好用啊,沈泽安微微眯眼,举起强弓,腿抬起,一脚踩在弓上与手一起合力拉开满铉,这个姿势放箭,箭尖朝上,乌谷没看懂他在干什么,得喘了口气的杨承也不懂。
李全甩甩胳膊,用力丢出去一个硕大的圆球,沈泽安瞄准了圆球,箭出去的同时大喝一声,“太子闭眼!”
杨承下意识把眼睛闭上,余下的人有人被吓得下意识朝上看去,有人强忍住闭上眼。
之见上方硕大的圆球在空中被一箭射穿,瞬间炸裂开来,灰白的粉末铺天盖地的撒下来。
还不止这一个,李全又连抛几个,旁边的兵卒也有样学样,会似沈泽安这般开弓者,都在射着圆球,百十个一同炸开,粉末扑朔朔的撒下去。
“啊!咳咳咳!”
“这什么鬼东西!”
乌谷反应极快,粉末炸开的瞬间他就翻身找了块石头蹲伏下去捂住口鼻遮住眼。
却不想这也不管用,那粉末洋洋洒洒的充斥在空气中,只要不小心吸进去一些,整个人都忍不住呛咳起来
运气不好没闭眼的更是,眼睛都被辣得睁不开,眼泪鼻涕糊一脸,粉末飘在空中,只要睁眼都会遭殃。
就在这时,上面的箭又密密麻麻的射下来了,眼前模糊不清,眼睛都睁不开,有的人就地被射杀,有的慌不择路退后两步就脚底踩空,整个人摔下山坡。
杨承虽然没有被射杀的顾虑,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没捂住口鼻,被呛得不轻,咳厉害了不小心睁开眼,就那么一会儿被辣得眼泪直流,复又连忙闭上。
睁开眼那几秒看见的只有一片朦胧白雾,像是起了大雾一般,视线受阻,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沈泽安这家伙,用的什么东西,怎么敌我不分!
沈泽安站在上面看着下方混乱的局面,等差不多了就让人停止放箭,他们这次来带的箭不多,可不能这么浪费。
下面空气中的粉末有些散开了,时候差不多了,沈泽安把自己的剑抽出来,挽了个剑花。
“儿郎们,走,咱们收军功去!”沈泽安喊了一声,后面的兵卒面色兴奋,脸色都激动得涨红了,为了不暴露,只能按耐住不发出喊声,把口鼻一捂,就似猛虎出闸,向下方的敌军奔去。
沈泽安直直朝着乌谷而去,把对方亲卫宰了几个后,终于进了他的身。
乌谷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抬刀挡住沈泽安的剑,用力一拨就把沈泽安弹开。
长剑发出一阵嗡鸣,沈泽安虎口被震得发麻,后撤一步,咬牙弯腰躲过对方劈过来的刀刃。
这里的人怎么力气都这般大!力量不行,那就只能凭速度取胜了。
沈泽安看着对方被辣得发红流泪的眼睛,憋了一口气快速出剑,没有什么繁杂漂亮的招式,一招一剑直奔命门而去,全是杀招。
乌谷视线有些不清晰,不甚被划到一刀,脸上出现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到手上,他有些恼怒,抬起手蓄力,一刀下去直把沈泽安的剑给砍断了!
沈泽安手被震出密密麻麻的血点子 ,不再逞强,他拎着断剑朝杨承的方向奔去,“太子殿下可还好?我们得快点走了,乌谷后方还有援军,此地不宜久留。”
快速说完,沈泽安抓着对方的胳膊就向上跑去,周围的亲卫也不硬撑,护着他边杀边往上撤去,说到底自己这两千人还是不够用,即使有诡计,他的本事终究达不到以一敌五。
和下面的大股敌军拉出距离后,沈泽安一声口哨,上面蹲伏的人就开始往下放箭,这石头山往上爬不快,还没什么遮挡,冲上来简直就是活靶子。
乌谷被迫拦住去路,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眼神阴沉沉的骇人至极,不管这人是谁,他乌谷,总有一天要扒了他的脸皮做扇!
逃回去自然不能再往崖壁爬上去,沈泽安带他们走的是一条小路,那路崎岖难行,换做以往沈泽安根本走不好,何况在上面奔走,但在山里荒野求生的半月多,给他积累了不少经验。
到是杨承有些走不惯,深一脚浅一脚,跑的跌跌撞撞,他实在有些跟不上,喘着气拉了一下沈泽安的胳膊,结果摸到一手的黏腻。
这触感?杨承眼睛睁大了些,“你……”
沈泽安没空理他,只是继续往前跑着,前方有人拨开路上的树枝草叶,可他们不认识路,顶多可以和沈泽安并行。
一路下来沈泽安头发都散了下来,好在身上的软甲不会被草木划开。
他感觉自己有些上不来劲了,眼前的画面全是黑点,像是故障的老旧电视屏幕,闪烁不断,沈泽安撑着一口气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开阔些的地方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