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元明有些疑惑,这是给他写了什么,怎么那么厚。
用刀拆开信件的封漆,倒出来的有三样东西,一个小账本、一叠子银票,还有两张信纸。
杨元明先把信打开看了看。
两张信纸密密麻麻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先是简单叙述了一下有关酒楼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后就是收服县令,打脸李家的事情,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连李沐都不知道的。
沈泽安用杨元明和张宁东之前的身份,慢条斯理的恐吓县令,把对方吓得两股战战之后,画大饼把对方拉上船的事情。
得来的好处自然就是这本账本,上面记录了县令和这陇州能接触上的大小官员和世家的来往贪污贿赂。
甚至还有各家的一些辛密丑闻。
这些东西杨元明不是查不出来,但肯定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这上面的详细。
和这比起来,那五千两根本不值一提。
能不动声色的把人拉过来,拿到罪证,还能坑来五千两银子,真是聪明。
这明显就是表明他自己拿钱只是安抚,没贪污一两,至于那两张信纸,有半页都写了对方的作恶之事。
这就是明示杨元明,别看对方有投靠的意思,其实就是个阴险的豺狼,留不得长久。
虽然有报私仇的嫌疑,但,杨元明不讨厌这般做法,明哲保身还能圆滑的人,最是得领导喜欢。
杨元明大声笑开,拿起五张一千两的银票抖了抖,觉得自己果然是伯乐,能发现沈泽安这般人才。
抖抖银票,杨元明大声喊道,“来人。”
“将军。”
“有人请咱们吃饭,吩咐下去,今晚给将士们加肉,好好吃一顿才有力气打仗!”
进来的亲兵眼睛一亮,虽然不知道皇子说的是谁,但是有肉吃就是好事啊。
“是!”
……
这边,下课的钟敲响时,教室里的学子纷纷放下了笔,慢慢晾着纸上的墨迹。
好了以后一个个交上去给严夫子看。
这一个班也就二十多个人,严夫子看得快,眼睛细细一扫,千余字的策论不过半盏茶就看完了。
一边看一边用笔在上面圈圈点点,遇到好的就单独分在一旁。
终于看到沈泽安的,他眼睛一顿,觉得有些意思,不似大部分学子的辞藻堆砌,读起来节俭的多。
沈泽安的策论一千余字,听起来多,但放在策论上不算长的,所以摒弃了很多不必要的华丽辞藻。
不是说没有才气,在需要引经据典的地方,他更多的用典故代替,就相当于放了个超链接在这里。
刨去这琐碎的二百多字,其余皆是实打实的东西。
“自古来,华夏之地,无论三皇之前,五帝之后,国之根本皆为民,民之根本皆在食、在地,故谈今粮之一事有三策……”
严夫子慢慢看完,边看边点头,觉得以他现在的阶段实在写的好,用笔在上面圈了个红圈,单独放在了一边。
看完之后又看起剩下的几份,评完策论就到诗赋了,严夫子没有等,抱着期待的心,先把沈泽安的翻出来了。
结果就是,越看脸越黑,这写得“简直狗,屁不通。”
要灵气没有灵气,要情感没有情感,平仄韵脚生硬得能砸核桃。
严夫子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在上面画了个圈,圈里打了个叉,也单独归在一旁。
和策论一样,直到看完,这诗赋也是单独一张做为一份。
这些作业算是小考,好的和不好的都会贴在专门设置的榜上,以资鼓励和督促。
让大家互相学习的同时不要掉以轻心。
“没想到啊,我们居然在一个班。”卢禹一出门就揽着沈泽安的肩膀,被扒开了也不恼,笑嘻嘻的。
“考得不错啊,居然是案首,你小子,我就说你可以吧。”
“侥幸罢了,正颜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诗赋有多差。”沈泽安无奈,刚刚实在想不来怎么写那诗,他甚至连策论都尽可能的精简。
“说起来,刚才到诗赋,你写的怎么样,这书院的测验算是小考,可是会把好的和差的张榜的。”卢禹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张榜??
沈泽安惊呆了,才第一节课就玩那么刺激的吗,这真的好吗?
卢禹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知道,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拉着他往明泽楼去蹭饭。
第二天,书院是有早课的,众人天刚亮不久,就到了书院,贴成绩的地方围满了人。
这除了会把写得好和差的作业贴出来‘以供欣赏’之外,还会给大家的小测排名。
和现代的排班级成绩一个道理。
“这谁啊,沈泽安,新来的吗?”
“这策论写得是真好,精炼又不失文采,难怪夫子每次都说我辞藻堆砌,原来是要这般减少啊。”
“好像是这次院试的案首,这策论确实不错,能被严夫子批甲上的文章可不多。”
接着又有一道不太确定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
“不过,这诗赋,连个丁下都没得,好像,也是他的。”
哗,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纷纷朝着贴诗赋的那边看去,想要知道什么诗能从一个案首手上写出来,还连丁下都没得到。
“好像也是严夫子批的,会不会是策论太好了,所以才严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