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式是刀鞘的花纹,当然,要加钱。
沈泽安翻着那本薄薄的册子,不太满意,就借了铁匠的炭笔自己画了一个简单好看的纹路。
“你这画的倒是好看。”铁匠就在旁边看着,见画好了,伸手拿起来看着,觉得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好使。
两人又细细讨论了一下就定了下来。
“你这要做的虽然小,但是麻烦,价钱也要高一些,寻常是七钱一把,你这个要到八钱。”寻常的柴刀都没那么贵,但这定做的兵器不一样,做工要复杂些。
沈泽安没多犹豫,点点头,付了一半的定金,约定好两天后来拿,就出了铺子。
看看天色,不早了,该去书铺看一眼了。
“是你啊。”柜台前正在发呆的小书童一见是沈泽安,立马起来。
“我去叫掌柜。”不等他说话,书童一溜烟就往后跑去了。
沈泽安只得等着,见书童这反应,书应该买的不错。
不出他所料,掌柜的一见他来,也是高兴,两人坐着,这次桌上还摆了两杯茶。
“上次的那书稿印出来了,卖的很好,好多公子小姐都在要后续呢。”掌柜的面上笑眯眯的,对这种能给赚钱的读书人,心里想着还是要拴好,于是又开口道:“不过这时间短,印出来的书也不多,这边的钱还是再过一段日子比较好结钱。”
沈泽安算算现在自己的钱也就剩个一钱不到,不过也不急,过两天再来卖一回的稿子,钱也就凑够了。
后面要花的大头怕是给卢主簿的谢礼和科举要准备的东西。
“不急,掌柜的懂的多,小生动的不多,自然是掌柜的意思来。”
掌柜的听了,更加高兴,也对沈泽安更看上了几分,这才试探着问道:“那不知这下一回的书什么时候能……嗨呀,这实在是那些公子小姐催的紧,这趁热打铁更加好些。”
沈泽安把手贴在温暖的茶盏上,指腹敲了敲杯子,好不容易出一个不一样口味的书,又写到精彩处吊着胃口,难怪他们着急。
“这几日家中有事,不得时间来写,下一次的我两日后送来给掌柜。”
“嗳,好好好。”掌柜的笑的像一只胖胖的大橘猫,看着温柔无害极了,“沈公子怕是要参加八月的院试吧。”
“自然是要去试试的。”
掌柜的闻言心中一转,“沈公子有大才,定能一举中第。”
“借掌柜吉言。”沈泽安摩挲着杯子,心中了然,开口道:“这书还是会继续写的,现下几月大概一周一回,想来到乡试前就能写完了。”
果然,沈泽安说完后,掌柜的脸上的笑都看着真切了几分,这要是随时会断了的书稿,他们自然不会花大力气去印,可要是卖的好还能写完的就不一样了。
出了书铺,时间差不多了,沈泽安刚想着要去镖局找李沐,一个挂着草线的牛皮纸包就凑在了眼前。
沈泽安一愣,伸手把纸包拿在手中捏了捏,看着眼前的笑脸,心中泛软,“这是什么?”
“蜜饯果子,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就都买了些。”李沐见他神情温和,就知道自己买对了,沈泽安不爱吃药,嫌药苦,今天路过糖果子铺,心中一动,就去买了些。
这时候的糖果子怕是不便宜,沈泽安捏着手里的一大包,都不知要花多少钱。
“我不爱这些零嘴的,怎的买了那么一大包啊。”
李沐笑意不变,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沈泽安的后背,示意两人边走边说,“买了很多种的,喜不喜欢吃的,全都试过了才知道。”说着侧头看着那张还略显青涩的脸,声音盛满了笑,“到时不喜欢的尽管丢给我就是。”
沈泽安有些惊讶于他的不同,步子停了一下又继续,“今天去那儿还喝酒了?”
李沐神色这才有几分不自然,“只喝了一杯。”
后半场气氛起来了,没忍住就跟着了一杯。现在身上还有点酒气没散去。
难怪胆子变大了,沈泽安心道。既然还喝酒,想来前面那事情没影响大家,那就还好。
“无事,开心就行,不过要注意量,酒多伤身。”见李沐看着他不走了,沈泽安心里有些好笑,同时也在想那一杯是有多大,他记得李沐酒量不差。
这就冤枉李沐了,他酒量是不差,但也不算好,那杯子也不算多大,只是镖局里的人喝习惯了,惯例喝的都是烧刀子,和村里那种黄米酒根本不一样。
医馆来的是沈泽安之前看过的,坐堂的大夫看诊也是要诊费的,所以之前原主的药都是半年来看一回,拿了药方平日在镇上抓药。
现下距离上次看诊也差不多半年了。
老大夫姓黄,沈泽安一进来他就看到了,抬抬手示意两人在旁边坐着,把手头上的几个病人看完了招呼两人过去。
沈泽安撩着衣袍坐下,见黄大夫看着李沐,笑了笑,介绍到,“这是我夫郎,前些日子办的婚事,想着黄大夫平时里忙,就没来请。”
这黄大夫给沈泽安看病十多年了,当时小沈泽安的病县里就他看的最好,这么多年也是有情分在了,沈家之前家里困难,好多次的诊费都没要。
老大夫打量了一下,点点头,倒也是个好的,身子健壮,倒是和沈泽安相配。
待细细疹过脉,又翻了翻沈泽安的眼皮,看了舌头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