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卿是以为他移情别恋了。
其实更过分,他这可能叫当面出轨。
飞得这么快,头也不回,海玉卿这次是真不要他了。
金溟越想越颓丧,把打奶油的搅拌棒砸得哐哐作响,海玉卿一定是觉得他渣出了天际,但他其实就是想救助一只伤残小鸟而已,这找谁说理去。
“你行不行,”虎啸天站在旁边,舔着溅到脸上的奶油沫子,有点心疼自己的厨房工具,“你要不会弄就让我来。没管饱你饭是怎么的,大半夜了还做蛋糕。”
它吃饱了就有点找茬儿斗嘴的意思,挑衅道:“你做的还能有我做的好吃?”
金溟心情不好,狠狠剜了它一眼,黄灿灿的眼珠子转了半圈,忽然神神秘秘道:“我做的这个,你做不了,做了也吃不了。”
“切,不就是个蛋糕么,”虎啸天翻了个白眼,“别以为就你吃过好东西,虽然我们中部什么都没有,我见过的东西没你多,但雪叔说过,我做出来的味道比他吃过的所有蛋糕都好吃。”
金溟好脾气地眯着眼,微笑点头,“啊对对对,一会儿做好了你多吃点。”
虎啸天莫名觉得金溟的笑容里透着一股蔫儿坏,直到金溟把做好的蛋糕端到它面前,它终于确定,这只雕是真坏。
“虎皮卷,见过吗?”金溟仍旧笑眯眯的,“哦,虎皮嘛,你肯定天天见。”
说罢金溟当着老虎的面儿,狠狠一口咬掉半个虎皮卷,鼓囊着嘴招呼道:“别客气,多吃点,我还单独做了好多虎皮蛋糕胚,一会儿就好,你放开吃,管够。”
第85章 失踪
海玉卿好像失踪了。
一连几天, 蛋糕放到坏掉又重做了好几遍,金溟都没得到一点关于海玉卿的消息。
一只鸟飞向天空,就像一条鱼回到水中, 不再属于任何人。
金溟仰头望着无限宽广的晴空, 心想, 这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他和海玉卿的开始便是源自一场不同物种的认知误会,阴错阳差,也自当终结于另一场误会。
虎啸天缠着金溟一连学了几日的木匠活,车出来的齿轮还不如蛇鹫在一旁瞄了几眼随手划拉的规整, 大的大,小的小, 卡在一起各转各的,疏离得毫不相关。
期间蛇鹫每天日常来金溟跟前儿转一圈点个卯, 便自顾自地去逗鸟摸羊。
因着海玉卿离开的缘故,现在金溟在它们之中多少有点不受待见,加之虎啸天二十四小时不离的跟在旁边勤学好问,让他几乎连个和蛇鹫打招呼的空隙都腾不出。
既不是做木活的料也没有理工科天赋的虎啸天学的是真卖力,一连几日睡觉都抱着木头背自己瞎编胡造的小九九,但学习进度仍严重拖慢了它兑现承诺的进程。
正当金溟已经开始琢磨放弃靠虎啸天见到穿山甲时,学渣拖来了一个新同学——蜜獾。
“你教给他,他一定能学会。”学渣虎啸天很有自知之明,并对学霸的天赋十分推崇, “那鸟笼子就是他做的, 是不是很好。”
那木笼坚固结实,隐约有点数学几何的意思, 如果是蜜獾自己琢磨出来的编法,倒的确算得上有天赋。
但还没等金溟点头, 蜜獾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没空。”
“……”虎啸天大约是没想到蜜獾拒绝得如此不委婉,一时憋住了话头不知该如何接,过了好大会儿,才想起来问:“你有什么可忙的?银角又不要你。”
这也同样是金溟想问的,一只蜜獾,吃饱喝足了不在地里撒欢儿,有什么可忙的?
银角的队伍分两种,一种是会飞的,充当斥候和骑兵,一种是陆地猛兽,大概是抗打的步兵。蜜獾虽然在动物界是单挑小王子,但在团体作战中首先体格上便没有优势,不被收编并不意外。
“月亮马上要圆了。”蜜獾抬手往上指。
金溟和虎啸天同样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头上的土顶。
这几日金溟已经了解到,中部没有时间的概念,一日只分早中晚,月圆一次则为一月,再往上并无年岁单位,每只动物都是约莫着活,分不清自己具体多大,但它们却能理解金溟所说的岁数,而且并未对金溟的说法提出质疑。
并且,偶然一次,金溟辗转反侧间在木床与石壁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串“正”字,和他之前刻在石床上的一样。
金溟数了数,不到二十个。
他刻下“正”字是用来计日的,计算自己穿越到这里的日子,而山洞的前主人“雪叔”刻下的那一串“正”字大约是用来计月的。
风箱是雪叔做出来的,虎啸天写字的基本功也是雪叔教的。从虎啸天偶尔的只字片语中,金溟推断,雪叔也是一个和他一样的穿越者,身体是一只动物,脑子里却拥有人类文明。
可惜英年早逝,两个异世同乡没能碰上面。
这样一来,他大半的疑惑都解释得通了,虎啸天夫妇受穿越前辈雪叔的影响拥有一些类似人类的行为看上去便不足以为奇。
“啊,又要圆了。”一旁教维达鸟表演鞠躬的蛇鹫忽然慌张起来,“这个月大家这么忙,老虎还要算kpi?”
仰脖看屋顶的金溟和虎啸天同时低下头看着蛇鹫,表情有点无语。
这个月大家的确都很忙,但蛇鹫忙不忙,自己一点数儿也没有吗?
但刚才蛇鹫说什么?
k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