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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海玉卿立刻从他翅膀底下钻上来,像条滑溜的小蛇,把油乎乎的腹毛贴在他身上,心满意足,“嗯,没事了。”
    花豹轻轻咳了一声。
    虎啸天立刻道:“走吧,洗澡去。”
    说着便跳过来,硬生生从紧挨在一起的两只鸟中间劈开一个空隙挤进来。
    “……”金溟往后趔趄了一步。
    “?”海玉卿从金溟身上掉下来,站稳后视线里只剩一片黄毛。
    金溟,“你也洗澡?”
    感觉有点突然,刚才不是说它去找木头吗?
    虎啸天看了一眼花豹,很有点硬着头皮的勉强,“对,忽然很想洗澡。”
    它怕谁不信似的,很心虚地扭了扭腰,“怎么这么痒,该不会有虱子吧。”
    “哦。”金溟立刻跳了一步,拉着海玉卿就往外走,“那你离我们远点,我们可没长虱子。”
    海玉卿本来还在对横插进来的虎啸天咬牙切齿,忍不住噗嗤笑起来。它被金溟拉着,边走边扭过头冲虎啸天做了一个鄙夷的鬼脸。
    “……”这个拙劣的借口!
    虎啸天很受伤,委屈地看向花豹。
    花豹眼瞅着越走越远的两只鸟,立刻催促道:“有虱子还不快去洗澡。”
    “!”虎啸天连虎须都耷拉下来,蔫头巴脑地跟在两只鸟身后,尝试挽回尊严,“我是说,做饭做得满身味儿。”
    不能吃饱了饭就嫌弃厨子吧。
    金溟假装没听见,拉着海玉卿越走越快,在七拐八绕的甬道里,很快就把虎啸天甩出视线。
    “你找到那个地方了吗?”时间紧迫,金溟言简意赅道。
    海玉卿立刻点头。
    金溟和东北虎在地上散步时,它盘旋在上空,俯瞰着整个林子。刚刚经历过大地震的森林,东一块西一块的缺口,把平日里所有藏在层层叠叠的树冠下的一切都暴露无遗。
    “我现在不能去,外面那些鹰太招眼。待会儿有机会你单独再去一次,”金溟侧耳听着逐渐赶上来的脚步声,小声问,“可以吗?”
    海玉卿捣蒜似的点头,它抻长脖子,似乎想得到些奖励,但毛茸茸的虎爪已经迈进了视线里。
    唉,真晦气。
    第73章 愚昧
    小猫咪怕水, 大猫咪玩水。
    虎啸天在水里打了一个滚儿,又打了一个滚儿。
    “哗啦”一声,一浪头飘着几根黄毛的水泼在金溟脸上。
    金溟抹了把脸, 推着海玉卿默默往边上挪, 有种不想和傻子玩的意味。
    他借着这个动作四下撒望, 觉得鹰群好像交接过班,大部分又成了生面孔。
    敢情是打定了要二十四小时监管他,连轮值都排好了。
    今天日头好,早春仍觉寒凉的河水晒了一天, 在下午四点多的时间里达到最舒适的温度。
    金溟撩着水给海玉卿搓胸口上的油渍,两只圆圆的毛耳朵从水面上漂过来, 虎啸天潜在水里,狗刨式地半走半游过来。
    到了金溟身后时, 它像条趴在水里懒洋洋晒太阳的河马打哈欠那般,下巴仍泡在水里,只扬起尖尖的獠牙,报复性地嘲笑道:“不会用勺子就别逞强呗,哈哈哈~”
    “滚。”海玉卿不甘示弱,挥开翅膀,兜起一瓢水猛力泼过去。
    金溟正站在它面前,躲不及,大半的水都泼在了他脸上。
    在他身后只挨了点儿毛毛雨的虎啸天不落鸟后, 碰瓷儿似的立刻从水里跳出来, 两只大爪子并在一起,兜了一大捧水, “啪嗒”泼过来,几乎尽数砸在金溟背上。
    “……”打架能不能有点准头儿。
    纯纯的殃及池鱼。
    金溟被泼得东摇西晃, 眼睛也睁不开,只能乱伸着翅膀往岸边摸。不知是谁在你来我往中暗踹了他一脚,更大的可能是两边都有份,只听噗通一声,金溟栽进河水里,摔了一嘴鸟啃水。
    “别闹……咕唧……”金溟在水里扑棱着,“别……咕唧咕唧……”
    海玉卿见金溟摔倒,这种情况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似乎应该是把人扶起来,海玉卿正不正常不确定,但明显可知它不是个人的思维——显然它觉得报仇比给金溟搭把手更重要——于是它双翅并用,把水泼得更狠。
    虎啸天更是乐得使坏,左右两边的狂风恶浪在金溟头顶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像一个又一个的水球在空中接连炸开,胶着着直直摔下来,又把刚挣扎起来的金溟重重按进水里。
    “够了!”金溟吐着满嘴满鼻的水怒吼道。
    虎啸天找的这片河道沙石多淤泥少,很适合下水,金溟双爪在水底乱蹬了一阵儿,终于找到块结实的落脚点。他费力地站直了,满脸的水让他只能眯着眼,配上怒吼的气势,在某一瞬间倒也颇有睥睨的威严。
    泼水节顿时进入暂停模式。
    海玉卿和虎啸天像是才看见站在中间已然成了落汤鸡的金溟,闯祸般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把波荡起伏的水面吹得更波涛汹涌。
    一个用脑袋顶对着金溟,无辜极了,像是在说——不要看它,它不存在。一个用左顾右盼的侧脸向金溟表示——刚才怎么了,肯定不关它的事。
    “哼,”沾了水的声音冷冰冰的,金溟道,“真是七岁八岁狗都嫌!”
    可算把这句话还回去了,金溟表面绷着脸,心里暗爽。
    毛爪子轻轻按在水面上,似乎想把不安分的涟漪抚平,好像这样就算销毁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