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和此刻与白隼接触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金溟舔了舔还带着白隼气味的尖喙,只觉得这种感觉呼之欲出又难以名状。
陷入冥思苦想的金溟甚至没有注意到怀里均匀的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乱了。
当“接吻”这个词从脑子里忽然跳出来时,金溟本鸟也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除了带毛的,他长这么大还没亲过谁。
哦,也不是,他还亲过无毛猫。
但那怎么能一样!
把一只小猫咪从脑袋亲到爪爪,那也只是吸猫,不能叫吻。
换句话说,接吻的对象就算不是女的,也至少得是个同类。
金溟再次把尖喙伸过去,紧闭着双眼的白隼忽然转了个头,把脸埋进黑翅膀里。
金溟只好作罢,只是把两只眼睛挤成斗鸡眼似的盯着自己的尖喙。
鸟喙上是硬角质鞘,别看坚硬无比,其实就是嘴唇兼牙龈。跟人柔软的双唇比起来,鸟喙的感觉一点不差甚至更为敏感,不用舌头就能分别出食物的味道新鲜度,还有些构造奇特的喙甚至还有滤水的功能。
可是猴子会互相逮虱子,猫咪会互相闻屁屁,土拨鼠还是靠嘴部接触来辨别同伴呢。
动物之间连交·配都是生理本能,哪有什么接吻不接吻这种说法。
金溟轻轻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别说他现在是只鸟,就算是做人时,初吻也没送出去过,他怎么可能知道接吻是个什么感觉。
大半夜不能想这种让鸟羞羞的词。
闭上眼睛,身体下意识地往羽毛垫里拱了拱,又把恒温羽绒被往怀里拉了拉,摆了个极舒服的姿势。
当了好几天的鸟,终于有床睡了。
开心。
“羽绒被”好像有点硬,金溟下意识地摸了摸,摸到一把紧绷的肌肉。
“啧,这身材真是绝了。”金溟忍不住低声赞叹道。
就算没有羽毛,就这身肌肉也够玩一年了。
又紧又弹,不肥不柴……
金溟“呲溜溜”地吸了下口水,忍不住抽着鼻子往白隼身上使劲儿闻了闻。
思路好像往不太“刑”的方向偏离了……
“我就是闻闻,别害怕,我绝对没有瞎想。”金溟自言自语。
真是——比肉食鸡好闻多了。
难道是当金雕当久了,看什么都像食物?
“忍住!”金溟告诫自己,“千万不能乱想。”
“我怎么可能就此屈从于动物本能,我肯定能控制好自己。”连闻带摸时不时咽个口水的金溟把怀里愈发僵硬的白隼推远了一点。
金溟倒真不是素食主义者,毕竟人是杂食性动物不是草食性动物,但是也不能吃自己养的啊。
晚上的鱼肉全给白隼吃了,明天说什么也要吃点肉打打牙祭了。
刚被白隼偎得暖烘烘的身体乍然露在夜晚的冷空气中,金溟缩了缩脖子,羽毛没长齐的身体忍不住又贴了过去。
白隼应该是个雄鸟吧。
金溟努力转移思路,忽然想到他还不知道白隼的性别。
东摸西蹭的黑翅膀慢慢滑到了白屁屁旁,又停了下来。
想摸又不想摸的样子,犹犹豫豫。
好奇害死鸟!
昨晚的教训还不够?
睡觉缩成一团的白隼忽然动了一下,依旧埋着脸,只是身体撒呓症似的从金溟怀里躲出去,直往石壁边贴。
金溟心里一惊,生怕吵醒了白隼今晚又没床睡,立刻揽过来白团子,捂在怀里轻轻拍着,低声唱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粑粑的翅膀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
白隼像是做了噩梦,埋着头浑身发抖,好一阵儿,才在金溟的摇篮曲中渐渐安稳下来,呼吸重新均匀起来。
鸟生满意的金溟满足地撸着白羽毛,闭着眼低声叹息,“如果你伤好走了,我一定每天晚上都要想你想得睡不着。”
羽绒被真暖和。
白色的睫毛抖出重影,白隼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着逐渐陷入睡梦的金溟。
近在咫尺的呼吸扑在它脸上,忽然变得炽热。
第22章 填坑
今天的丛林清晨仿佛格外热闹,“啾啾啾”的声音东一阵西一阵,比平时的声调高了不知几倍,沸反盈天要炸锅似的,毫无韵律美感,吵得想睡懒觉的金溟耳朵发嗡。
感觉隔壁在集体装修。
前几天睡在地上时天不亮就能起来,今天睡在暖烘烘的羽毛垫上,金溟浑身懒得眼睛都不想睁开。
金溟在吵闹声中闭着眼醒神,感觉有毛绒绒的东西在他面前滑过,隔着眼皮只看到光影一阵儿暗一阵白。
绒绒的感觉拂过鼻子,金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低头就看到白隼仍旧把头扎在他怀里,只露出一个圆圆的看上去就很好rua的白脑袋,睡得乖乖巧巧一动不动。
羽毛垫把金溟浑身的骨头睡软了,白隼把金溟毛绒控的心睡化了。
金溟忍不住低头在白脑袋上蹭了又蹭,夹着嗓子低声问:“这是谁家的小宝贝这么乖。”
埋头装睡的白隼,“……”
感觉金溟又犯病了,一大早还没吃肉呢,这嗓音就已经开始油腻得有点恶心了。
“原来是我家最漂亮的小白花呀。”金溟继续挤着嗓子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