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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河西 第46节
    冯妙嫦只觉要疯,“我不过是那一说……别了吧,明儿铁单盂兰他们会笑的。”
    七爷却满不在乎, “都是这么过来的,谁笑谁呢!”
    还要再说,西岭和忍冬几个捧着酒食鱼贯而入。
    原来忍冬早备了合卺礼和同牢礼用的酒肉, 为着这两礼没成, 她一直在那边帐子里辗转睡不着呢。
    七爷赞许地对忍冬点下头, 转向西岭,“这回你不如人家了。”
    西岭及时认错,“回头我认罚。”
    “攒着吧”七爷没再搭理他。
    西岭赶忙和忍冬一起端上合卺酒, 七爷先拿过一杯, 抬眼看向冯妙嫦。
    冯妙嫦已是怕了这人, 知道她要不配合,这人还不定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垂眸跟着端过另一杯酒。
    两人先各饮半杯,然后交手饮了对方手里的半杯,合卺礼就成了。
    冯妙嫦不大能喝酒,只是一小盏酒她就有了微醺的感觉。
    她不知怎么就想到盂兰走时说的酒能助兴的话,脸腾地就红了,红烛照映下面若桃花,看着格外娇艳欲滴。
    就连日日和她朝夕相处的忍冬和茯苓都看呆了。
    七爷也往过瞅了好几眼,冯妙嫦连耳尖都红透了。
    后面怎么吃的肉,过的同牢礼,冯妙嫦一点印象都无了。
    “七爷,夫人,那边帐子一直备着水呢。”
    听到西岭带着忍冬几个退出去时这样说时,冯妙嫦差点跳起来跟着走。
    好在七爷没听到一样,回了他那一侧躺了下来。
    冯妙嫦这才自在些,也赶紧回自己那边掀被子躺了。
    她闭紧了眼,默算着要往账本子上记的账,以往她走了困,就是这样用默算记账的法子睡着的。
    朦胧着将将有了些睡意的时候,肘上被碰了下,“你身上还疼么?”
    冯妙嫦合着眼一动未动,做出已睡熟的样子
    。
    可惜,边上是一千六百个心眼的人。
    “没见谁睡着了还转眼珠的。”
    冯妙嫦叫他弄的没法没法的,“不当紧的事儿明日说不行么?我明儿还要坐好久的马车回去呢,戈壁的路不好走,颠得人根本没法睡。”
    人一点不为所动,“极当紧的事儿,拖不到明日。”
    冯妙嫦有气无力道,“那你说……”
    七爷语气很奇怪,“我翻书上说,第一回 几息就完了。”
    冯妙嫦没懂,“什么第一回 ?”
    七爷有些恼羞成怒似的,“就做夫妻的事,你怎么这也也不知道。”
    冯妙嫦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言。
    炸毛的猫一样,“你……你……你说的什么,我上哪里知道……怎么我就该知道……”
    盯着又结巴起来的人,七爷觉出不对来,“你没有过?”
    冯妙嫦才后知后觉着反应过自己说了什么。
    更不明白两人不是已达成共识做面上夫妻了么,他怎么又问这些?
    就一张榻,对着他迫过来的脸,根本避无可避。
    想想她那点破事儿做了洛安城里的富贵人家好一阵的谈资,以西岭在那边的人手,只要七爷想知道,飞鸽传书不过是几日的事儿。
    打听来的还不定是怎样添油加醋的,别人她可以不介意,不知怎的,冯妙嫦不想七爷听那些乱起八遭的传言。
    还不如她自己说呢!
    再者,七爷都能说第一回 如何的,她这个算不得什么,就说了,“裴三郎眼里只有周四娘,哪瞧得上我呢。”
    算是承认了自己至今还未经人事。
    七爷怔了下,然后似口干一样,探身从案上拿起茶瓯仰头喝了。
    “是裴三没福气……”
    竟没笑话她受窝囊气?
    七爷以往教她的时候可最见不得她忍气吞声了。
    冯妙嫦不由回之一笑,“嗯,我也这么想。”
    一下松懈下来,困劲儿就上来了。
    “我撑不住了,真要睡了。”往被子里缩了,又合了眼。
    左手却忽然被握住,“女人第一回 都要疼,不如两痛并一痛?”
    冯妙嫦猛掀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再错不了,七爷无比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潭,似要给人吸进去一样。
    冯妙嫦脑里一面空白,“我……你……你刚不是走了么?”只能揪着他刚走了的事儿不放。
    “我不是觉着不妥回来了么?”七爷忽然笑了,“跑路的事儿都干了,这点事儿你就怂了?还是你想咒我?哪样才叫不到头?试过和离的滋味,你又想试试当寡妇?”
    这是什么诛心之言?
    冯妙嫦急了,“我没有……”
    “那咱们就不能省了这一节。”
    总觉着不该是这样的,可人就这么灼灼地盯着不放,她脑子里就跟浆糊一样,什么也理不清了。
    嗓子都发颤了,“我不会……”
    “我也不会……一起学就是了……”
    话落,一道黑影随即压下来,手上也没闲着,掀被子,解衣裳,一气呵成。
    只觉身上一凉,待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和一个功夫高手比手快,根本是妄想,冯妙嫦左支右挡,很快就节节失手。
    昏昏沉沉中,她只能任由施为,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嘴唇都麻了,舌间针刺一样泛起腥甜,冯妙嫦再忍不得,攒足了力气给还在卖力啃咬的头扳开。
    那人倒没恋战,移开了些,冯妙嫦刚松了口气,却见他巡视领地一样一路向下……
    被掰过来扭过去中,旧痛加上新痛,冯妙嫦只觉这一晚上她怕是要熬不过去了。
    向来不肯示弱的,这会儿也哭唧唧起来,“骗人,你不说第一回 很快么?你不是!”
    揉搓不耽误,“我怕你痛,还没开始呢!”
    “那你快着些呀!”
    “你说的?我是为你着想。”
    “长痛不如短痛!”
    等割裂一样的巨痛袭来,冯妙嫦才知道痛中还有更痛,再撑不住,就要给人掀开。
    却不想那人整个瘫软覆盖下来,语气幽怨,“快么?”
    冯妙嫦有些不敢相信,“好啦?”
    沮丧的语气,“你以为呢?”
    第050章 贤内助
    五十章
    确定逃出生天了, 冯妙嫦哪还管谁什么心情,沮不沮丧呢。
    刚自己挨不下去了,那人不也没丁点怜悯之心么!
    这么一回, 冯妙嫦就去了往日的敬畏, 七爷再不是她以为的七爷了。
    想起偶听婆子们聚一起骂“狗男人”,她这会儿深以为然。
    逮着人又抓又啃没个轻重的,可不就是狗男人么!
    七爷怎么贴着她说话,她只埋进枕头里装睡,再一句都不接了。
    见她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如云的乌发已汗湿了大半,散落在肩背上,有几缕沾在脸颊上该是很不舒服,左右蹭着脸想给那几缕发蹭开。
    “抬手的力气都无了?”七爷轻笑着伸手给那几缕头发给她拢耳后,眸色随即转深,就见发下一朵压一朵的红紫, 在烛光下映衬下更显糜丽。
    想起先前的所作所为,他知道别处只会更多。
    心虚之下,也不好纠缠了, 他下榻喊西岭送水进来。
    冯妙嫦虽觉着丢脸, 可身上实在粘腻, 不洗根本睡不得,只把头更深地埋在枕间,就让皮厚的在前头顶着吧。
    好在毡帐很阔大, 里头用屏风隔开了睡卧, 起居, 更衣三处地方。
    如此进账子后是看不到床榻这边的情形的。
    听着四个翠水抬进来,忍冬和茯苓想进来服侍她沐浴, 七爷都挥退了,只叫在帐子外候着。
    冯妙嫦不由舒了口气,她这会儿的样子实不宜见人,就算是忍冬和茯苓也不想。
    深吸了口气,她费力够着四散的衣服,准备穿上去沐浴。
    却被回转的七爷横抱起来送到了浴盆里。
    榻上还能用被子遮挡一下,这样身无寸缕的坐在浴盆里被他看,极力想忘却的那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冯妙嫦羞愤欲死,“你起开……”
    人却一步没挪,反拿起巾帕沾了水给她擦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