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几天吧。”她一开始的确完全没想到。
但总被一种黏黏糊糊的目光凝视,想忽略都不容易。
安欣一边“啧啧啧”,一边偷看在身后跟着的男人。
真难以想象,沈闵予居然会因为不敢见女朋友,而偷偷躲在附近。
居然有那么“卑微”胆小的一面……个屁啊!
果然,一切都是假象,都是男人的诡计。
这不,一被发现,他立马缠上来。一副顺理成章“登堂入室”的模样。
当然,她自然没意见,没看人家女朋友本身都默认了。
苏黎玖坐在导演监视器前,沈闵予就挨着她坐,但他没有打扰她。作为金主投资者,也作为导演男朋友,剧组一干人等完全不敢有意见。
等中途休息,沈闵予就会借机找苏黎玖感兴趣的话题,强行聊天,“那少年,对你朋友有很强的敌意。”
“嗯?”她其实感觉出来了,“具体说说。”
没有具体,但她让说,那就有!
他靠近,好似为了说悄悄话才贴近,“他几次提到处境尴尬,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你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背后议论,说你朋友的不是。”
“嗯,还有呢?”
“他会主动靠近你朋友,但在对方互动时,却总出现难堪的神情来。”
“第二点的话,怎么个说法?”
“你让你朋友小心,他还未成年。哪怕他是男生,在这方面来说,算计起来也能一算一个准。”
“有道理。”
她就说嘛。
虽然不能打包票用父母看子女理论,但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像她这种从婴儿时期就已经思维定型的除外,大多人类幼崽的首位人生老师,就是父母。
父,八脚章鱼人品低劣。母,长期欺压压迫他,灌输仇恨思想。
两个最基础的老师,给予他的都是负面情绪。他能好好长大的概率实在太低。
结果,柏盛少年一露面,就是一个可怜兮兮小可怜的样子?柔弱毫无危险,反而更要注意。
苏黎玖扭头,问窝在身边的女人,“听到了没?”
安欣:“……”家人们,谁懂!就很无语。
刚刚那段对话,明明就是说给她,却一个一口“你朋友”,一个完全没询问,都当她透明不存在。
安欣视线落到不远处,少年正“认真”读剧本,“我知道他恨我。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虽然已经掩饰很好,但我还是感觉出来,他早认识我。”
少年怎么会认识她?
唯一能得到关于她资料的途径,就是他父母。
而他父母,为什么会提到她?
拜托,她又不是傻。
苏黎玖蹙眉,“那你还把人带身边?”
安欣叹气,“可不是嘛,突然圣母病犯了。”
接着,她感叹:“其实,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医院。”
她情绪其实挺稳定,说多爱心泛滥,那也太夸张,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她道:“医生说他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而且,有自杀倾向。”
说完这一点,她沉默。
沈闵予帮忙补充,“他看到你之后,有了生存意志。也就是所谓的‘痛苦转移’,他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安欣:“……”完全猜对了。
苏黎玖不觉得安欣能发现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安欣撇了撇嘴,“去接他之前,大概了解过他的相关情况,所以带了健康医生还有心理医生。”
少年的情况,当然是心理医生告诉她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逃到苏黎玖这边的最主要原因。
苏黎玖麻利总结陈词:“人要救,但又怂。”
六个字,很好概括安欣的情况。
安欣翻白眼,“都说了,一时情绪上头。但我还要命的好不好!”
怂怂地表态完,她随口感慨,“心理医生说的,跟你说的一摸一样。可以啊,你还挺厉害。”
这句话,是对着沈闵予说的。
倒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因为自己尴尬所以话题转移。
但苏黎玖却转头盯着沈闵予。
沈闵予:“……”
她虽然盯着人,但却好似不是疑惑,因为她自己回答安欣,“他啊?有个心理学方面的老师,自然有了解。”
“对吧?”最后这个问,是冲着沈闵予。
沈闵予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跟冯教授的对话,她没让自己解释,但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她锤他腿,“想那么复杂干嘛。”
铺垫到这里,他该顺其自然跟她交代一些事了。
但他“狗”啊,明显并不愿意的样子,踌躇一瞬,斟酌开口。
但话没说出,她扭开脸。
撤回了一个给他自白的机会。
她跟安欣说话,“那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听到我家的分析吧!别侥幸,当初要不是你阻拦,我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会只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那么简单。但反过来,你看他儿子会不会放过你。”
安欣尴尬,“他接触的学生都成年了。像我这样的,他会保持距离。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阻拦你闹大。”虽然事实如此,但她只敢小声嘀咕。
苏黎玖继续嘲讽,“可不是嘛!是个有文化的禽兽。非常懂趋利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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