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先生调动起之前在昭裕意识空间浏览的知识,运用远超人类的“大脑”进行计算和模拟,在昭裕看来基本就是恶魔刚说完上面那句话紧接着就又开口:
[这是一艘双壳油船,爆炸点燃了石油!]
昭裕:[!!!]
东宝教这么有钱的吗,为了达成所谓的“献祭”,安装炸弹就不说了,连整船石油都可以付之一炬?
有那个钱不想花可以给他,他保证帮忙制造一场轰动世界的献祭仪式,绝对比炸船精彩得多。
昭裕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脚下的步伐半点犹豫都没有,几乎是狂奔着向风吹来的方向跑。
他所在的位置在甲板下方,旁边紧挨着的就是储油的货仓,那些油罐被炸弹摧毁,都变成了比炸弹更危险的危险品。
昭裕一路拼了命地跑,好在没有遇到其他船员,这艘船已经被凶手构造成了他一个人的烈焰焚场。
……
同一时间,海上消防厅接到了油轮爆炸的警情。
这条消息立刻上报东京政府和警视厅,传到了刑事部。
结合柳久秀的消息,伊达航立刻意识到白马昭裕很可能就在船上!
“松田,东京港三海里外有一艘发生起火的油轮,我们怀疑昭裕可能就在那艘油轮上!”伊达航拨通松田阵平的电话,迅速说,“我们已经联系了海上消防厅和救援部队,他们的直升机就停放在港口,你现在过去可以搭乘直升机去事发位置。”
松田阵平那边是凛冽的风声,风声中混杂着松田一句:“谢了,班长!”
如果说之前昭裕为了救他不惜在铁轨上飙自行车,那么现在松田为了救昭裕,干脆直接飙起了汽车。
马自达在公路上不断超车,喇叭声齐鸣,更是将交警的巡逻车远远落在后面。
警视厅查到昭裕的位置当然是好事,可“油轮”“起火”“海上”等等词汇放在一起,只会让松田的脸色愈加难看。
aki,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
“什么?你说小昭裕被连环杀手盯上了?”
萩原研二一边收拾便携工具箱,一边跟伊达航通电话,“别开玩笑了,班长,小昭裕那么厉害,他可是公安警察诶~”
电话中,伊达航语气沉重:“……是真的,研二。东京港上野号油轮爆炸起火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我们现在正要赶过去。”
“昭裕就在那艘船上。”
“……”
沉默,是持续了数秒钟的沉默。
直到萩原研二的同事打断了这种静寂:“萩原,别发呆了,我们该出发了。”
“好,我马上。”萩原研二不知道他是如何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他攥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变形。
晚春有些湿热的空气包裹着他的周身,却寒凉刺骨。
接着,他听到电话对面伊达航正在跟什么人吵架——
“搜查证到现在都没批下来?!难道你们没说这事关人命,符合加急程序吗?”
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伊达航强忍怒火对萩原研二说:“抱歉,萩原。我需要联系一下松田,先挂电话了,你到港口给我发消息。”
“好。”
今晚的月亮有些羞涩,躲藏在乌云之中,隐约透过薄纱一般的云雾泄出银白色的灿光。
同样温柔的月光之下——
萩原研二狂奔在出车的路上……
松田阵平在高速公路上飙车,警笛狂鸣……
伊达航伫立在警视厅的办公室内大声质问……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刚刚完成任务,降谷零看了眼手机,对好友说:“东京港那边有艘油轮爆炸起火。”
“嗯,我刚才也收到推送了。”诸伏景光一边擦拭狙击步枪一边说,“这种事爆裂物处理班也要去现场吧,真担心研二。”
……
“船上还有一名警察厅公安课的警官,人命关天,怎么能这个时候撤离救援直升机?!”
警视厅宽敞的办公室内,小田切敏郎严肃质问。
而在他面前,坐在皮椅上的中年男人神情淡定地摸了摸“卫生胡”,好像外界紧张焦灼的气氛与他无关一样:“小田切,你也在警视厅干了三十几年了,难道连遇事冷静这种浅显的道理都要老上司教你吗?”
“可是救助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
“刚才在面对那群讨厌的记者的时候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操着一口官腔的人正是警视厅副总监诸星登志夫,“不是不救,而是我们系统评估后综合考虑受害人死亡可能性和出动救援耗费成本等诸多因素做出的决定。”
这话潜台词就是白马昭裕凶多吉少,没有花钱救援的必要。
办公室气温适宜,可小田切敏郎却浑身发冷,他咬咬牙,搬出老上司:“诸星副总监,船上的人质不是别人,是白马总监的长子,是前首相的长孙,如果他出事……”
“够了!”这一次,诸星登志夫甚至没让他说完,“收收官僚作风吧,日本世袭再严重我们也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船上的人是白马总监的儿子就特殊对待!”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针对白马利兵卫的阴谋。
小田切敏郎离开诸星登志夫办公室发现自己被几名警察以“保护”之名实则软禁后,他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