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松田阵平又耳提面命,翻来覆去叮嘱昭裕不要乱跑,甚至还拿出“告家长”大法。
昭裕表面上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保证。
然而——
松田阵平前脚刚离开医院,他后脚就告诉查房医生和护士他准备休息了,让他们不要进来打扰。
因为这几天昭裕表现得一直很好,晚上也以睡眠质量不高为由谢绝了护士的探望,对于医护人员来说,今天与过去的每一天并无不同。
昭裕换掉身上的病号服,伪装成来病区探望的家属,悄悄离开了医院。
病院外不远处,一辆保时捷356a静静地停靠在路边。三面的窗户都贴了膜,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昭裕走近保时捷,屈指敲了敲车窗。
伴随着“咔”的一声,车门打开,昭裕顺势坐了进去。期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角落。
“你迟到了。”琴酒冷漠的声音传来。
“三分零七秒。”昭裕平静接话,“正好是等电梯的时间。”
“白兰地没教过你准时吗?”
昭裕耸了耸肩:“那一会儿做任务的时候就快一点吧。”
对于蓝佛朗克这种老油条来说,用考勤拿捏他们是不可能的,琴酒也没想用迟到作借口,他就是纯属看蓝佛朗克不爽。
“伏特加,开车!”
“啊!是,大哥!!”
昭裕瞥了琴酒一眼:“怎么,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
琴酒还没说话,伏特加就开口了:“还不是今天那个目标,他欠了组织十个亿的债务,还跟好几个□□有联系,狡猾得很。我和大哥已经找他第二次了,但还是叫他跑了……”
昭裕听得新奇:“难得居然有人能从你手里逃掉,这下我倒是对他有些感兴趣了。
“所以,叫我过来干什么?”昭裕语气不善道,“我被桑娇维塞算计成这个样子,组织是不是还没给我一个交代?”
琴酒不耐烦地蹙了蹙眉:“桑娇维塞已经被调离日本了,他是代号成员,不可能交给你随便处置。”
昭裕挑眉:“代号成员?他是代号成员难道我不是吗?”
“蓝佛朗克。”琴酒冷漠地叫出昭裕的代号,暗含警告,“组织给你的权限不是让你随便胡闹的!”
昭裕一点都不怕他,他和琴酒从小就认识,可以说琴酒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于是昭裕不但没有噤声,反而故意靠近他,压低嗓音道:“桑娇维塞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那位这么保他?”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昭裕的腹部,昭裕知道那是琴酒的□□。
他伸手挡住了枪口,将枪口移向安全的地方:“琴酒,白兰地没有教过你别玩危险的东西吗?”
他现在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促使组织宁可失去卧底的信任也要保下桑娇维塞。明明他根本不需要桑娇维塞死,也该小惩大戒一下,而组织却只是把他调离日本。
这不是惩罚,反倒更像是对桑娇维塞的保护——担心蓝佛朗克和警方对他下手。
“……”
琴酒沉默片刻,倏尔松开了手枪,
“他针对的是公安警察白马昭裕,不是蓝佛朗克。他不知道你的身份。”
“不知道?”
昭裕觉得可笑。
那个人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指出了他的身份,这次的恶意更是明显。
他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琴酒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他不屑于说谎,那双眼睛里清清楚楚写着答案——至少在组织的角度,桑娇维塞的确不知道蓝佛朗克的身份。
那就有意思了。
琴酒从昭裕的反应看出问题,沉了眼眸:“他有什么问题?”
“那就要问他自己了。”
昭裕退回原本的位置,并没有暴露桑娇维塞知道他身份的情况。
桑娇维塞是敌是友,和真正的白马昭裕有什么关系还不明晰,至少现在他可以帮他掩饰一次。
琴酒有些无趣地收回视线,言归正传:“你的任务是利用好警察的身份。”
昭裕:“???”
琴酒黑吃黑的追债要用他警察的身份??
……
冬天的晚上从医院偷偷跑出去兜风,结果就是昭裕第二天光荣地发烧了。
他是真没想到以他的体质都能生病!
而松田阵平更是敏锐,开口就问:“你昨天跑出去了?”
昭裕默。
他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吗?
“锵——”
松田阵平一个爆栗敲在了昭裕头顶,把他敲得头晕目眩。
“喂喂小阵平,对病号好一点吧,小昭裕已经很惨了。”
萩原研二看着浑身裹着被子,脑袋上还顶了个冰袋的青年,面露同情,
“本来快要出院了吧?现在好了,你可以在医院多住几天好好摸鱼了!”
昭裕靠在床上用手势土下座:“非常抱歉!”
“akira什么时候出院?”一旁给他剥橘子的伊达航问,“要到一月份了吧?”
“对。”萩原研二替他回答,“医生说如果他今晚能退烧的话,一月六号出院。”
“一月六号?”
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同时看了过来。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就是一月六日。”
松田阵平一巴掌拍上昭裕的肩膀:“你给我今晚退烧!不许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