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刚洗漱完毕,待在单人寝室中整理物品。
[这就是你和黑衣组织联络的手机?]恶魔大咧咧地出现在昭裕的脑海中。
昭裕浏览邮箱的动作一顿:[契约者的日常生活你也要围观吗,恶魔先生?]
[我必须要保证你在实现心愿之前不会随随便便死掉啊,要不然我就没办法得到你全部的灵魂了。]
[……在摧毁组织之前,我不会死的。]昭裕快速浏览完最新邮件后,开始熟练地清空收件箱,[还有,组织有名字,不叫黑衣组织。]
[哦?那叫什么?]
[乌丸集团。]
[啧。一个隐藏在黑夜里不能见人的犯罪组织,竟然冠冕堂皇地使用集团的名字。怎么,你们那位boss很想洗白?]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反正,他是一个疯子。]昭裕把联络组织的手机关机,重新放回掏了一个洞的《日本刑法典》中。
与他共享视线的恶魔见状又毫不客气地讥笑起来。
没什么好笑的,昭裕用《日本刑法典》存放手机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这本书又厚又无趣,少有人会感兴趣地翻阅。
组织暂时没有要紧的事交给他,朗姆的命令是让他尽可能进入公安系统。
八年前昭裕遵照组织的指示任职于警察厅警备局,可现在,重来一次的他有了更多的选择。
昭裕正思索着今后的安排,忽然听到宿舍背后的围墙下传来拳拳到肉的搏击声,此外还有人刻意压抑的气声。
他打开窗,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白马昭裕:“……”
差点就忘了,现在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只有22岁,还不是以后那两个背负鲜血和重任的成熟警察。
昭裕不记得曾经是否发生了同样的事,他想了想,还是披上外套,决定下楼看看情况。至少不能放任那两个家伙把自己搞进医务室。
“所以说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到底为什么非要成为警察啊?!”
“明明是你奇怪才对吧!不想成为警察的话为什么还要报考警校?!”
两人说不通,眼见着就要再打一场。
忽然,降谷零用余光扫到了旁边站在树下的熟悉身影,他的拳风猛地一顿。
松田阵平来不及收手,直接一拳揍到了降谷零的脸上!
“嗷……”降谷零吃痛,连忙捂住受伤的脸颊。
松田阵平有点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质问:“喂,你干嘛突然停下来,是被我打怂了吗?”
“谁怂了?!分明是那个家伙半夜三更阴森森地站在树下不知道干什么!”
“那家伙?”
松田阵平疑惑地看向昭裕的方向。
青年欣长的身影伫立在树下,昏暗的路灯只照亮了他前方一小片区域。松田阵平看不清那人的面部表情,但他却莫名确信,那人一定正注视着他。
“非常抱歉。”昭裕温和平静的嗓音在漆黑的夜色中响起,“能否请你们小声一点,现在已经熄灯了,你们也不想引来教官吧?”
“嘁。”被扰了心情的降谷零无心再战,他率先丢下松田阵平朝宿舍楼走去。
松田阵平留在原地,望着树下的人,皱眉问:“你是谁?”
他觉得那个人看他的眼神有点复杂,像是隔着他望着另一个人,可那双眼睛中映照着的分明是他的身影。
“白马昭裕。”昭裕低声喃喃,“很高兴认识你,阵平……”
松田阵平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哪有人初次见面就亲昵地喊别人名字啊?
更奇怪的是他被陌生人喊了名字后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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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集合!三列纵队!”
“晨训点名,报数!!”
眼前这个通身□□老大气质,严肃得好像下一刻就要用枪抵着他们脑袋的男人,就是初任鬼冢班的教官——鬼冢八藏。
白马昭裕站在第一排,身上的晨训服被他熨烫妥帖,还带着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但他隔壁那两人却显得分外狼狈。
降谷零脸上带着淤青贴着ok绷,松田阵平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连纱布都用上了。
尽管白马昭裕对昨晚的后续一无所知,但看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的表情,这两个家伙还不算太笨,斗殴过后还记得找幼驯染疗伤。
鬼冢八藏审视的目光从每位学员脸上扫过,到白马昭裕这里时稍稍停顿,不过很快又掠过了。最终,他在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面前站定,脸色阴沉。
“怎么了?松田还有降谷,为什么受伤?”
那个黑色卷发的青年邪邪一笑,挑衅道:“怎么,你想知道吗?”
鬼冢八藏被他气笑了:“是啊,请一定要说给我听哦。”
开学没多久就私下打架斗殴,还带着严重的伤来早训,这种事放在任何学校都是不被接受的违纪行为,更何况这里还是警察学校。
然而——
“其实,”浓眉大眼看上去就很可靠的伊达班长出声解释,“昨天我的房间里跑出来一大堆蟑螂,就请他们两个人来帮忙杀虫。结果在杀虫过程中太过专心,撞到了桌子,床也倒了下来,真是受罪啊。”
伊达班长果然还是这么可靠。别看他总是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样子,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和他们几个成为挚友的家伙可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