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亚斯和一个麻瓜结婚了,他有了两个小孩儿,都是麻瓜。”贝尔维娜说。
阿克图卢斯瞠目结舌,也不知道是想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想说这绝对不行。
“就这样吧,”西格纳斯,出乎意料,平静地开口,“我去找菲尼亚斯,求他收养马里厄斯。”
“我说了,这·绝·对·不·行!”西里斯猛然转身,“他已经被逐出去——他是污点——你,一个布莱克,去找他?这算什么?”
“我去找他,”维奥莱塔站起来说,“我不是布莱克。”
“你姓布莱克!”
“我可以不姓!”
西里斯震惊地望着她。
“一个哑炮,”他喃喃地说,“为了一个哑炮……你说出这种话?”他露出一种严肃危险的神情审视弟媳。
贝尔维娜向前走一步,挡在维奥莱塔面前。
“我已经和他谈过了,”她语气平淡地说,“他已经同意了。”
西里斯的表情变了。
“梅林的胡子啊,”他撑在沙发靠背上来让自己不倒下去,“你们,怎么了?”
“马里厄斯是哑炮,西里斯,”贝尔维娜说,“同时他也是西格纳斯的儿子,是我们的兄弟的儿子。”
他是我们的血亲。
几十年前,菲尼亚斯·布莱克缓缓垂下了握住魔杖的手,放任小妹妹离开。
几十年后,他的长子西里斯痛苦地闭上眼睛,向他的妹妹点点头,认可了她的话。
“约个时间吧。”他说。
第4章 赛德蕾尔·布莱克
1
赛德蕾尔揉揉眼睛,打开房门,她看见过道尽头,两个个熟悉的身影正向楼梯口走去。
“维奥莱塔阿姨,马里厄斯,你们要去哪儿?”
维奥莱塔吓了一跳,她连忙向赛德蕾尔走过来。
但她身后的马里厄斯却平静地开口说:“去属于我的地方。”维奥莱塔停下了脚步。赛德蕾尔看向婶婶,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连忙走出房间,大步跑向堂兄,给他一个拥抱。
然后她松开他。
“再见,马里厄斯。”
“再见,赛德蕾尔。”
2
“荧光闪烁。”赛德蕾尔点亮了魔杖,魔法的光辉照亮她苍白的脸。她穿着墨绿色的长袍,乌黑的头发编成长长的辫子,垂在脑后。她在霍格沃茨的走道里悄悄潜行,她要去有求必应屋,那儿有人在等她。
很快她到了。
“塞普蒂默斯?”她轻声唤道。她把门关上。
没有人回答他。他还没到?
赛德蕾尔扬起杖尖,荧光飘出来,飘到天花板的吊灯上,四周亮了起来。
她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就在不远处的黑暗里,随着黑暗褪去,她认出了——
赛德蕾尔觉得浑身血液冰凉。那是博洛克斯·布莱克,她的堂兄。
他怎么会在这儿?她心想,他不是已经毕业结婚了吗?
接着她开始惶恐:他听见那个名字了吗——他知道谁叫塞普蒂默斯吗?
“你好,赛德蕾尔。”博洛克斯说。赛德蕾尔发觉有点不太对。他的声音太年轻了,似乎年纪正和她相当……
一个名字突然闪过脑海。
“马里厄斯!”她脱口而出,“好久不见!”
她来不及想为什么有求必应屋里会出现马里厄斯,她现在只想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但她的长袍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她没法往前走。她只好停下来。
“你在那儿过得好吗?”她问。
“很好,”他说,“我交了很多朋友,我有很多同类……你呢?”
赛德蕾尔觉得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了。
“不好。”她说,“我多希望我和你一样也是哑炮。”
马里厄斯似乎吓了一跳,他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很快停下了,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壁障横在那里。
“别这么说,赛德蕾尔,”他温柔地说,“你是巫师,巫师拥有奇迹,你总会有办法的。”
巫师没有奇迹。她想说。巫师要趁大家都熟睡时跑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和恋人约会。
“我想和你一起走,”她说,“我那时就想了。”
“你是巫师,”他说,“你不属于麻瓜。”
“你属于魔法。”
赛德蕾尔睁开眼睛,早晨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户后面照进来。
她面无表情地坐起来,起床梳洗。
早餐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她的父亲正高声谈论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纯血统名册》。
“韦斯莱们谴责作者把他们的家族放进名单里,”阿克图卢斯抽动着他的眉毛,“该怎么说呢?他们反倒是以自己那些臭烘烘的泥巴种祖先自豪呢!”
她的叔叔西里斯皱了一下眉以示自己对这些毫无血统荣耀之人的厌恶。
“这些血统叛徒!”她妈妈义愤填膺地说,“那些纯血家族都应该像我们一样,和他们断绝往来——让他们去和麻瓜结婚,生下麻瓜去吧!”
所有人纷纷表示赞同。
赛德蕾尔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在门前放了一个小装置:一个小纸筒上堪堪顶着一个不会动的小球。如果有人开门,它会提醒她。
她坐在窗前,展开一张信纸。雨后清新的微风从窗口的缝隙中涌进屋内,赛德蕾尔愉快地深吸一口气,贪婪地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麻瓜世界。他们看起来多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