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咖啡店的门被用力推开。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沈渡缘出现在门口,将洛起司轻易带走。
屋外,洛起司不再像从前一样顺从,硬是停在门口,红着眼质问:“为什么这么快,你就能找到我?”
沈渡缘没有解释这个问题:“为什么又找艾斯汀?”
洛起司终于想到什么,缓慢抚上颈间那串珍珠项链。
一瞬间,那项链仿佛化作大手,牢牢扣住他的脖颈。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他每一天行踪,乃至气管每一次呼吸,声带每一次震动,都是不自由的。
洛起司头晕目眩,既感到窒息,又一阵想吐。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照得他眼花,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人。
洛起司感到迷惑。
温良包容的沈渡缘,手段狠辣的沈渡缘,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脸色越是苍白难看,沈渡缘握住他的手就越是收紧。
良久,沈渡缘缓缓地笑了:“我不该出现,是不是?如果再晚一点,你就可以和艾斯汀互诉衷肠,永远在一起了,对吗?”
忽然间,他又顶上了那张温柔好说话的伪装,低下头,语气柔和得快能滴出水。
“起司,你说过,你爱的是艾斯汀的家世、外貌和强大,现在艾家式微,这辈子也不可能翻身,我已经远远强过他,为什么你还是注视着他呢?”
沈渡缘脸上有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笑,两只眼睛像黑洞,直勾勾盯着洛起司。
他扣住洛起司的下颌,不准对方有一丝一毫的逃离:“是因为我长得不够好看吗?你不喜欢这张脸?”
洛起司吃痛,更被他异样的表现吓到了。
而更异常的还在后面,沈渡缘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柔声说:“告诉我,不喜欢哪里,我换成你喜欢的样子,行不行?”
洛起司像在摸一块跳着火星的炭火,下意识想抽开手。
面前人根本不准许,还在温温柔柔地问:“怎么不说话呀?”
洛起司吓哭了,发着抖抽噎:“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他落泪,沈渡缘先是困惑地愣了下,然后叹气,再次笑了起来:“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
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然,沈渡缘将洛起司拉上车。
还是同一辆车,同样的位置。
沈渡缘再次拿出了那条蕾丝裙。
当他不再压抑,那双浅色眼眸之中的黏腻潮湿就如同触手,化作实质一般,死死地黏在少年脸上、身上。
洛起司一张苍白的脸又白了一层,眼里满是惊惶不安,背着手去扒车门。
可理所当然,车门早早上了锁。
狭小的空间里,他没有逃离的余地。
到了这个时候,沈渡缘反倒松弛了些,将白裙子放在两人中间,极其绅士,像是给足了洛起司选择。
如果不是死死锁住的车门,这份绅士会更加真实一点。
沈渡缘坐在一侧,腾出更多空间后淡声说:“自己穿。”
洛起司只觉整个人从脚底到头顶,全都烧了起来。他极度屈辱地咬住牙关:“我不穿!”
沈渡缘讶然挑眉:“你的意思是,更希望我帮你?”
“......”
洛起司看得出,这人的确很乐意帮这个忙。
如果沈渡缘帮他………
光是想象一下这个场景,洛起司就快要冒出蒸汽了。
百般无奈,他只好看向那条裙子。
然后他才想起,如果要穿上这条裙子,就得先脱下衣服。
羞赧令少年两颊烧红,鼻尖也渗出一点汗珠。
只僵持了片刻,沈渡缘便放下一条腿,作势要伸手,洛起司吓了一跳,连忙率先抢过裙子。
这辆车是专门接送沈渡缘的,后排空间其实不小,但对于洛起司要做的事而言,仍是不够——况且他还必须在另一个人的视线下完成这些。
足足十分钟,他才得以穿上这条裙子。
白色本应是纯洁像象征,却实在轻薄,令少年皮肤若隐若现。
荡领设计的领口保守地停留在锁骨下五厘米,此时,那条珍珠项链上的单珠就恰到好处,在荡领蜿蜒交迭的正中间摇晃。
最让洛起司无法接受的,是下身这条包臀裙,尺寸和他完全相符,正正好好地卡在腰胯,既无法往下拉一寸遮住腿根,也无法往上提一点盖住肚脐。
他跪坐在后座,明明穿着衣服,却觉得自己好像身无寸缕,别扭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有那么几秒,他多希望自己能晕倒,就不必面对此刻的窘迫。
可在西楼这段时间,沈渡缘将他养得很好,营养充足,连肉都长了几斤。大概是这个缘故,他暴露在外的软肉也越显莹白。
于是该死的,他不得不神智清醒地感受此时发生的一切。
沈渡缘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那些曾经送出过、洛起司又悄悄塞回书房的珍贵礼物。
绿宝石耳夹,水晶手链,钻石腰链,全都去了它们应该待的地方。
最后剩下那对很像耳钉的红宝石,在沈渡缘指尖滚了两滚,又重新落回首饰匣。
他眼底有些遗憾,但最终还是关上盒子。
尽管沈渡缘已经有意收敛,但洛起司已经羞耻透顶,无法再忍耐更多。
车窗照出的倒影中,少年满脸羞红,在华丽首饰的衬托下越发艳丽,连同躲闪、羞赧、恼怒,都如同美味点缀,叫人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