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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水芜则在思考裴缺的那声‘娘娘’。
    她虽没怎么见过世面,却知道这样的称呼只有宫里地位极高的妃嫔才能有的。
    朝廷四处找寻失踪的皇后娘娘跟裴掌印,而恰好他们有那么巧地出现在家门口求救,想到姜娩前来求助时所穿的衣裙,水芜面色一变。
    明黄色裙衫……
    明黄色……
    还有精致贵气的珠钗……
    这可不是一般女子敢穿的。
    她正想着,正在整理被褥的水择从底下翻出来几张一百两的银票,将其握紧,交给水芜:“姐,这定然是阿娩姐姐特意留下的。”
    第581章 酒楼(一)
    姜娩乘坐马车到了镇上就发现,还有几辆与她相同的马车候在海家门口。
    跟她一样。
    马车里的女子是海家从其他村庄找来的。
    管家出门数了数马车的数量,然后让所有女子下马车看了一遍,姜娩发现,她跟其他三名女子都是同样的装扮。
    管家确认无误后,领着他们离镇。
    而海家闹出的动静也有许多人知道,不少百姓看到马车经过时,都忍不住停下来举目围观。
    姜娩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在马车里待得无聊,想到裴相和或许在人群中时,她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把面纱戴好,抬手掀起帘子往外一瞧,就见人群密集,入眼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她的视线在这些面孔上一一扫过。
    很快,姜娩发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藏匿在人群之中。
    他还穿着她所买的衣袍。
    因而姜娩一眼便能认出。
    追杀裴相和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哪怕被裴焰暗中解决不少,可还是无法杜绝,因而,裴相和是作了一番乔装的。
    瞥见姜娩投来的目光时,裴相和微丰的唇瓣往上一勾。
    霎时,姜娩的眼底涌现一点点被阳光割碎的笑意。
    他的目光仿佛在说:娘娘,我在。
    两人的视线对视片刻,又迅速分开。
    姜娩心跳微乱,抬手摁住心口的位置。
    一丝丝蜜糖般的甜,萦绕在心间。
    她放下帘子,理了理微乱的裙衫,重新在马车里坐好。
    人群中,围观的百姓看到海家的人又送一批女子离开镇子时,想到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两三回,便知晓这些马车里面的女子大多是被逼迫的,也知晓她们即便顺利到了京都,等着她们的,不是前途似锦,而是凶多吉少。
    待马车离开后,才有百姓敢出声议论。
    “海家当真是作孽啊。”
    “这几位女子怕是要把命丢在京都啊。”
    “唉!”
    “……”
    -
    从镇上抵达京都需要整整一日的时间,何况姜娩她们乘坐的还是马车。
    到京都时,城门都已关闭。
    但因为海家的管家跟守城门的认识,加之左相如今权势太大,守城门的士兵得罪不起,一听有人来报是海家的管家送女子入京都的消息,立即惊坐而起,忙不迭地跑来开城门。
    当晚,姜娩和其他三名女子被安顿在一间酒楼,并住在上房。
    赶了一日的路,大家很累,梳洗完便早早歇息。
    翌日,管家安排完姜娩与其他三名女子一同下楼用早饭,并让护卫们看着四人,自己先行去万光的府邸禀报,好确定女子们入府的时间。
    姜娩四人一身灰色道袍出现在酒楼内实在瞩目,加之又全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一现身,便引得不少客人侧目。
    曹槐正带人来酒楼送东西,自从他离开端王府后,从小皇后的手里得了卖身契,便全心全意地接手小皇后手里的铺子跟田产。
    凭着他经营有道的本事,他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月还会按时出现在太傅府,跟老太傅禀报铺子的经营情况和田产的产出情况。
    第582章 酒楼(二)
    曹槐此次来酒楼,是因为要将田产里种的粮食想办法处理掉。
    这些不被富贵人家看上的东西,对于寻常人家来说,却是一笔十分不菲的收入。
    掌柜的见到曹槐,立刻笑着迎过去,态度热络:“曹兄。”
    曹槐跟酒楼的掌柜打了多年交道,两人私交甚好,一般能交给曹槐去办的事情,掌柜的绝不交给别人,而且曹槐在为人处世方面没得挑剔,让人踏实且安心。
    端王府被抄之后,端王府的下人拿了卖身契各自散去,谁都以为管家曹槐会被牵连,还可能会被论罪,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凭借此次的机会跟当朝皇后搭上线,还得了姜太傅的赏识。
    掌柜的只能说有德有才之人,哪怕生逢乱糟糟的世道,依旧能找到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
    曹槐进酒楼时,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姜娩几人。
    酒楼的掌柜顺着他的视线一瞧,把曹槐拉到后面,低声道:“那四位姑娘是要送到万三公子府邸的,都是海家按照万三公子的吩咐,在民间抓来的。”
    掌柜的边说,边叹气。
    他也不想接万三公子的生意。
    可他还得活啊。
    左相府势头正好,万三公子又是海姨娘跟左相的心尖尖,两人纵容万三公子胡作非为的事情在京都早已传遍,若掌柜的不接这单生意,便等同是不给万三公子的面儿。
    掌柜的在京都经营酒楼多年,虽建立起来一些人脉,但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做生意的,得罪不起同行的人,更得罪不起权贵加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