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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周围墙壁没有贴瓷砖,白漆大片大片地脱落,爬满了绿色的霉菌。如此恶劣的环境让他拧起了眉头。
    入口的木门涂着红色的斑驳油漆,仿佛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外面是黑暗的。
    被子散发出霉味,红十字会的标志歪歪扭扭地印在被单上。
    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难道是气晕了?
    该死的看守所!都不愿意花钱带他去高级的地方看病!
    舒重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带牢牢地绑在两边的架子上。
    门开了。
    第51章
    进来的是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都穿着制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睛。
    “我到底怎么了?”舒重柏问到。
    他们一声不吭,沉默地在门口站了几秒,正当他为这诡异的一幕汗毛竖起的时候,他们慢慢地走到了病床前面。
    “你们到底干什么?为什么把我绑起来?快松开!”
    在舒重柏的挣扎下,病床没有能够撼动丝毫。医护人员围着他,只露出一点的皮肤十分苍白,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的青紫色。
    舒重柏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里,他急促地喘息着,不安越来越在脑海中扩大。
    “我——”
    “是难产吧?”
    “是难产吧。”
    无机质的干瘪冷漠的声音响起,医生护士交头接耳着,隔着白色的口罩,似乎能看见他们弯起了嘴角。
    深渊似的双眼凝视着舒重柏的腹部,他这才惊恐地察觉,自己的腹部高高隆起,竟像是怀孕了十个月的孕妇!
    “不!不!这不是我!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救命!救命!”
    这下舒重柏是真的慌了,他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但没有人理他。护士在手里的登记本上写下什么,只听到医生说道:“准备剖腹产吧。”
    “不!”
    剧烈的疼痛狠狠地打击在舒重柏的肚子上,一拳,一拳,又一拳,他忍不住痛呼起来,喉咙几乎都要被撕碎。
    接着,他又感到仿佛有只大手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肚子,随意地拉扯着,而更恐怖的是,他看到自己的腹部竟然开始扭曲,被扯成各种形状。
    强烈的疼痛让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晕倒,但似乎有什么东西牵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在无比清醒的情况下目睹自己的惨状。
    忽然,肚子里又像是钻进了一条蛇,在腹腔当中疯狂地搅动着,五脏六腑被挤压、啃咬,他的四肢控制不住地开始痉挛。
    “要生了呀,但是生不出来。”
    医生毫无情绪的话语让他近乎癫狂,不受控制地大吼起来。但很快,两只强有力的手摁住了他的脑袋,其中一个护士用力地将一块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要不再观望会儿吧。”旁边的护士说。
    “好。”在他的崩溃当中,医生回答,“再观察两个小时吧。”
    不!不要!
    舒重柏在内心呼救,但这些可怕的东西只是用轻飘飘目光看了看自己,然后转身离开,把他丢在这个可怕的房间里面。
    阴冷、潮湿、充满了腐败的味道。他开始干呕,但什么也呕不出来,就连声音都被口中的抹布给掩盖得完完全全。
    腹部的痉挛没有停止,它已经膨胀到了可以塞进去三个足月婴儿的大小,青色的血管膨胀开来,薄薄的一层肚皮甚至可以看见里面蠕动的诡异产物。
    在这样的折磨下,舒重柏濒临崩溃,但他悲哀地保持着理智。
    等到医生和护士再次进入病房,他的嘴角已经被自己扯裂,血液浸湿了嘴里的抹布。
    “手术吧。”
    终于,医生宣布。
    舒重柏只放松了一秒不到,又重新害怕起来,他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手术真的会是解脱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惧越发增强,他被推着离开房间,来到了漆黑的走廊上。这里没有一盏灯,但护士们走得飞快,不知道是如何看见的。
    他完全进入了黑暗当中,无法知晓前方是什么在等待自己。
    过了许久,白色的亮光笼罩,他被推入了一间手术室。
    这时候,舒重柏才认识到自己应该是在做噩梦。但他不明白这个梦为何会如此清晰、真实,并且自己为何无法醒来。
    救救我!救救我!
    我想醒来!
    他在呼救,在高喊,但无人在意。
    “你说他怎么了?”看守所里,警察对着牢房的监控说道,“癫痫?你们派个人去看看。”
    看守所晚上并不会熄灯,透过监控,警察看到舒重柏在床上不停地抽搐着,他的狱友们都被他惊醒,隔着段距离围观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表现。
    “让开!围着这里干什么!”
    警察用警棍敲打着铁门,其他的狱友赶紧散开,露出了两眼翻白,像只岸上缺水的鱼般跳动的舒重柏。
    正要靠近,他的口中突然喷出鲜血。
    “呃啊——”
    梦境里,医生手持着一把生锈的菜刀,狠狠砍向他的肚子,鲜血和充满恶臭的脓液飞溅,融化的内脏带着酸液从伤口中流出。
    啊——
    啊——
    双目眦裂,舒重柏已经完全疯狂,恐惧到极点的他开始大笑。他狂乱地摇着头,看着护士伸出双手撕扯他的肚皮,将他整个人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