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仙人俯身作呕,捶地撞脑,还大吼:“我不信!我不信!除非……”
怀寒不悦挑眉:“你们还敢看什么?我的。”
这语气,真的像是个……
越应扬挣扎站直,面上又惊又怒,没想到怀寒能说这话。
怀寒感觉得到,手下的肌理已在爆发的边缘。
他只好拍拍安抚:“嗯嗯,不会在这的,不给他们看,你最乖、最乖了。”
已有神仙崩溃跑路,被麻出一身冷汗。
越应扬呼吸起伏,紧锁的眉头就没放下过。
怀寒出言:“再……”
还未说完,生气的妖王就把怀寒按在赌桌上吻。
牙尖都敢咬了,很凶猛。
哎哟……哎哟……怎么气成这样。
立刻有神仙找回理智:“哟,怀寒仙君刚才果然在装腔作势!”
怀寒跟越应扬挤了挤眼睛,又拍拍背,指指那一堆材料,让他冷静。
越应扬俯身还压着他,只是轻了三分。
怀寒趁机得空,扬声道:“没办法,就是有点凶嘛!”
说罢他一手按了按越应扬腰间,灵巧地缩了缩身形,一个转身竟和越应扬换了位置!
嗯,越应扬说过从来不防着他的。
怀寒摸了摸这妖沾了愠气的脸,又跟其他小仙眨眼:“他就是羞臊了,知道了就快走吧,小心挨揍。”
小仙们忙不迭地跑开了,去和更多同僚分享这个骇人听闻的大消息。
等围观的都走干净,怀寒轻笑,问道:“怎么你还不乐意?我们可没说过谁是上头的。”
“淘气。”越应扬揉了揉眉心,将小山似的材料收集起来,“做事,回头告诉你。”
怀寒笑着去挑下巴:“回头还要比比怎么着?先说好,不准动用蛮力。”
越应扬不吱声,只觉得他的小王妃脑子不大对劲。
怀寒就当做默许了。
他就变成小花,从越应扬裤脚攀爬上去,道:“补天去咯。”
鹰妖叼起了花,在嘴里磨了两口。
呃……真有这么记仇?
孩子气。
——
禁地依然无人踏足。
除了这俩不怕死的。
黑丘上的空洞和裂缝越来越多了,魔气乱冲地已有些危险。
哎,这是做一桩好事吧?
无论如何,先堵上再说。
虽然不晓得这里头是谁,应也和天狱里的那些一般。
只是罪孽深重,才会被却世亲手封押。
怀寒不禁好奇了:“这里头,是个魔,做了很多坏事,还没法消灭掉?”才会被关在这。
“我幼时便不怎么见到魔了。”越应扬摇头,研究起携带的材料。
他们先一股脑将法宝祭在残破的洞口,用力量维持运转。
越应扬将天材分割成一块块的,怀寒再铺上去。
本来一个好好的黑丘,变得花花绿绿、红红紫紫。
如同人间穿了几十年的衣服,修修补补、还能再用。
魔气都委屈地团团挤挤,十分嫌弃这家的新打扮。
“哎?还有针线,真够合适的。”
怀寒又贴上去把相连之处缝缝补补,整个土丘都严丝合缝了。
这临时想的办法并不稳固,魔气的腐化依然很快,但能维持一些时日。
撑到天帝……若能苏醒,那就是他的事了!
还有淡淡的丝流外涌,相比之前,完全不足为惧。
怀寒欣慰地趴着越应扬肩头歇息:“又累,又辛苦,我图什么呢?”
“快跑!”怀寒一个激灵,“咱们要回不去了!”
没有魔气,怎么和天帝的禁制抗衡?
他们如在冰面溜着似的,踩着最后一缕魔气,突破禁制,到达下方。
呼——
耳目清明了不少。
怀寒方才都要被魔气熏晕乎了,觉得自己都是灰头土脸,面目憔悴。
“老老实实干活,谁给我奖赏啊。”怀寒叹气,懊恼不已,“之前逮住虞泠,天帝还说要赏呢,这下昏迷不醒,又空口一次。”
越应扬指头抵住鼻骨,浅笑道:“我给。”
怀寒很少见他笑,这回还是半遮眉目的笑。
威风的妖王殿下也有宠溺的一面。
怀寒打趣道:“你给什么啊,要不要让我刚才的赌局成真?”
越应扬反应了一瞬,又压低眉毛:“别闹了。”
“没在闹你。”怀寒嬉皮笑脸,“仙之常情。”
越应扬摇头:“不提,回去赏你。”
怀寒遗憾地吐吐舌头。
怎么这些上位者,提起要在下头,就谈之色变的。
越应扬捏住了他舌头,牵着走了两步。
怀寒一下子跳开:“脏不脏?刚才你手撕了多少东西。”
越应扬横指抵在鼻尖,低声道:“用过净手诀了。”
……强者认真解释的模样,还真惹人怜爱。
怀寒捂了捂心:“行了,对我这么乖,让别人见了,真该信了。”
“嗯?”越应扬不解。
怀寒摇头不说话。
嘿嘿。
这么老实,真该信妖王是下头那个了!
这几日怀寒就陪名义做客的妖王四处玩。
不过,天界也没什么好玩的。严肃之处严肃,恣意之处恣意。
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那条天街窄巷,奇仙异人多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