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寒:“快说!”
里面的扶凛几欲开口,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却说:“你们走吧,总会消散的。”
好家伙,真敢食言。
亏怀寒曾经帮他见了弟弟一面呢。
怀寒和越应扬对视一眼,邪恶一笑:“哼,你是想加重罪名?”
扶凛慷慨道:“我并不知情,也无罪可谈,你的恩我不会忘,要什么东西,尽管讨。”
越应扬已张开了利爪,贴在门上:“要你逃狱。”
逃天狱一事,可是重重的罪。
任你原来如何轻松,都逃不过重劫。
扶凛道:“过分,我会说是你们做的。”
怀寒吐舌头:“证据呢,证据呢?天帝还在那躺着,不会亲来调查,他现在可最信任我啦。”
好歹也是共渡难关过的,如今却互相威胁。
好笑。
扶凛似乎急了:“若找到源头,你们作何选择?”
“听你这意思,还要护着魔源?”怀寒百思不得其解,冷笑一声,“罪加一等啊。”
扶凛那边传来了敲墙声。
传音领域似乎暗中扩展开了一些。
一个熟悉且扯得很难听的嗓子说:“干嘛呢,说我一个听听?”
是羿炎……
好,还真会安排牢狱。
冰火在隔壁当狱友。
怀寒问:“是你啊,嗅到魔气了没?”
羿炎道:“魔气?呵,不知道,我心情差得很。”
怀寒瞥到,隔壁的门上隐有火花现出。
羿炎火核都没了,还能这般模样,该是受了多大影响?
怀寒悄悄趴越应扬耳朵:“我觉得,比较有必要担心他入魔。”
羿炎那边的墙又被敲了敲。
传音领域再次扩大。
一个低哑的声音道:“嚯嚯……这是在,做什么?”
羿炎暴躁道:“死蛇妖,闭嘴。”
噢,怀寒可差点把这个黑妖怪忘了,当时抓得还蛮费力。
听说后来这蛇妖揽下了闹了几个城的罪名,交了一切作恶之器,内丹都被吊着,去鬼界就差临门一脚了。
“天帝派了仙使下西洲,开心吗?”怀寒骗他。
蛇妖淡定道:“哦。”
羿炎却更暴躁了:“我迟早杀了你!”
狱墙又叮叮咚咚一阵乱响。
蛇妖却问:“你们,是不是来查魔气的?”
怀寒笑:“知道的不少嘛。”
蛇妖阴笑:“这家伙多少被沾了些,疯成这样。让我猜猜,扶凛不愿告知你们?”
扶凛冷哼:“休要挑拨。”
怀寒嘟嘴道:“不用挑拨,你食言,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
蛇妖看热闹似的:“嘶——我可以告诉你,往上——”
扶凛:“住口。”
怀寒刻意装腔道:“往上?那可就是禁地了。这坏蛋好像说的不错哦。”
越应扬陪他演:“嗯。”
怀寒叹气:“哎,要听坏蛋的话吗?反正决定要去了……”
扶凛:“我说。”
嘿嘿。
传音领域收了收,不再笼罩那边的两个了。
扶凛压低了声音:“去,九重天之上。但,查探也无益。不要轻举妄动。”
怀寒:“能感应到那是源头?”
扶凛:“第一束便是从上罩下的。”
天狱几乎已是天界之顶了。
怀寒记仇,道:“那刚才为何拦着我们?”
扶凛:“不敢确定。”
“确定什么?”
“……”扶凛沉默了一瞬,“如果见到谁,不要轻举妄动,快离开。”
这是第二次警告了。
就扶凛这半天蹦不出一句话的模样,怀寒也不指望他能明说。
也许,当然难言吧。
事不宜迟。
鹰妖叼着花,从天狱之上前往——恨乌天的禁地。
无数符咒在空中飘着,步步杀机。
一触就是个痛。
怀寒要透不过气来,说:“天帝会知道来源的……不如,我们回去问了再说。”
越应扬停下,眼望最高处的浮岛,说:“随你。”
说到底,他们这么卖力为了什么?
一时热闹?
不,是秘密。
总觉得这次探究下去,就能窥破这些旧神们的恩怨。
况且……虞泠魔化,八成也和这个源头有关。
回到天帝那去,不知又会不会被阻拦。
“先瞧瞧吧?”怀寒给越应扬擦擦额角的汗,“我也能看穿一点机妙。”
这重重禁制所布下的罗网,是天帝的手笔。
四平八稳,寸寸柔和,挑不出错处。
恩威并施,软硬不吃。
神力还是寻常者难以触及的。
但百密必有一疏。
那魔气,不就是从这禁制中沉降下来的吗?
黑气本就如丝慢绕,在和这满天符咒做抗争。
怀寒内心挣扎了一下,不大好意思地说:“感觉,又要对不起天帝了。”
越应扬却笑:“你逆着他来也不少了。”
奇怪,一到怀寒想造反时,越应扬居然会开心。
怀寒勾住一条魔气,缓缓跟着爬:“就借借力,没有和天帝对抗,他不会怪罪我的……”
“哪次不是?”越应扬嗤了一声,也随着怀寒绕魔气而上。
魔气陡然收拢,将他们两个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