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明明没哎哟,只是嗯了一声。
“痒。”越应扬不像疼到了,反而挪了挪身子。
“哪有上药还痒的?”怀寒咧嘴笑了,“天帝刚才就一声不吭。”
越应扬道:“却世?他那是跟死了一样。濒死之时,无心再痒。”
怀寒又挠了挠越应扬的背:“那你便是有心痒咯?”
啧,手腕被牢牢捏住了。
越应扬就着这个姿势,把怀寒扯离身侧更近。
怀寒俯身,白发垂落,扬了扬眉毛:“?”
伴着含糊的又一声“嗯”,越应扬叩住怀寒的头,仰面吻了起来。
怀寒没有闭眼,就瞧着妖王努力的模样。
他又忍不住想笑。
越应扬皱了皱眉,可不给他机会笑。
像要把嘴唇都包裹,咬破。
怀寒感觉口下暖意蔓延。
这大概是妖王身上最柔软的地方了吧。
但伤者不配做这个。
怀寒一捏越应扬的脊梁骨,主动撤离,道:“还受着伤,也不怕被我吃了。”
越应扬重新趴下,又嗤笑一声:“你还能如何吃了我?”
嘁,被小瞧了。
怀寒已习惯被小瞧。
他心里又蔫出了坏主意,要让眼前这傲得不行的大妖,迟早翻跟头!
越想,脸色越好。
闭目的越应扬浑然不觉。
怀寒却弯身,衔着入口即化的药丸,嘴巴贴上了越应扬背后的伤。
健实的躯体猛然绷紧。
怀寒捕捉到了妖王的不自在,唇角便带上笑意,给这道伤上了一遍药。
越应扬捏紧了拳,屏住了息。
一下子把怀寒掀翻在榻。
哟,一瞬天旋地转。
怀寒用手指弹了弹眼前的身:“怎么着,这时候还想着别的呢?”
怀寒能猜不到越应扬脑子里都是什么?
圆房、圆房、圆房!
这个老色妖。
怀寒伸手抱过越应扬,指甲危险地点了点他的伤,道:“你好了再说。”
越应扬鹰目直勾勾盯着他,没有商量的意思。
“天帝都要死了,这时候多晦气啊。”怀寒叹气。
可怜的却世,还被小仙当成一柄借口。
越应扬拿下巴蹭了蹭怀寒的脸。
怀寒捧起他脸来:“行了,多大个妖还在这跟我撒娇闹呢。”
越应扬比他大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怀寒是和天宫众仙混居的,住所之外可是仙来仙往。
越应扬翻了个身,不再动了。
“啧啧,生气了?”怀寒从背后拍拍,“这事完了,咱们回去。”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知道是什么坏主意。
越应扬应道:“好。”
好歹是哄过去了。
怀寒的手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越应扬背上玩,假以上药之名。
不知被浪费了多少天药。
仙家无日月。
在声声鼎沸之时,怀寒便知道,这事在天宫闹开了。
怀寒也拖着妖王出来观望。
只见一时间谁都不敢吹笛子,原先那几个手里有的,常爱挂身上的,都把笛子毁了去。
“何必如此呢?”怀寒扬眉。
越应扬摇头:“避讳。”
怀寒不大乐意:“一人所做,不该失了一种音色。若是乐神还在,看他们敢不敢这样做。”
“无可救药,随他们去。”越应扬耸耸肩,“若是乐神还在,便无此事了。”
“最近蹊跷的事可真多。”怀寒收敛了笑容,比划比划,“有人觊觎北界,还有人盯上天宫。虞泠在这个关头刺杀天帝,我可不再信是偶然了。”
“他几近入魔。”
怀寒点头:“世间几乎已绝入魔之途。常在天宫未曾离去的他,又怎么做到的?还有乐神的遗弦……哎,虞泠死早了。”
“总有解答。”越应扬安抚地摸了摸怀寒的头。
这才刚出门,众仙却熙熙攘攘奔向高天。
怀寒本以为只是聚众谈论虞泠一事,但又有些许不同。
他偷偷绕到仙群后,支起耳朵偷听。
“完了,魔气,魔气还未散去!”
“这要是我染上了,会不会入魔啊?”
“你能有什么执念,别乱说。喏,土仙已率众去净化了。”
怀寒啧了一声,看向越应扬。
越应扬微微侧头,思索起来。
怀寒疑惑道:“魔气不是都跟着虞泠消散了?你我亲眼见到的。”
“不好说。”
“瞧瞧。”
越应扬想了想,居然变成人臂长的小鹰模样,叨了叨怀寒的脸。
怀寒也无可奈何地变成小花,被鹰叼走飞了。
越应扬着实不大适合在天宫露脸。
天宫飞禽也不少,大概……不会有仙注意到吧。
顺着众仙赶往的方向去。
整个天宫是都笼上一层薄黑,淡淡的魔气仍未退去。
这一重天仙兽灵宠众多,也是最易受魔气沾染的。
已有许多神仙在这忙活起来。
做药的,驯兽的,写字儿的,一个个挥舞法器,安抚仙兽,一面以微薄之力散散魔气玩。
聊胜于无嘛。
怀寒俯瞰,道:“有一年雪神赐福后也是这般,大家装模作样地扫雪,干活干得一点也没人间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