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寒默然。
“不。”扶冽坚决地挡在土仙面前,语气激动,“倒也不必如此吧?!”
土仙分寸不让,皱眉道:“东方妖王。那只是一个幻境中的虚影罢了。设阵者此意,便是想你犹豫反水,别执迷不悟。你的兄长,方才见了我便跑了。”
扶冽也据理力争:“虚影?虚影?你把你老子虚影剥了试试?”
一妖一仙争吵起来,就要动手。
幻境摇动得厉害,仿佛随时就会塌陷,喧嚣吵闹的生灵,皆会落入无边深渊。
越应扬手指在怀寒肩头一搭一搭,似乎在思考。
怀寒微微晃头,眼神里疑窦流转,示意:我觉得,怪。
越应扬把右拳往左掌一怼,示意:打。
怀寒瞪大眼睛:真打?
越应扬不再和他暗语,转身就甩出一记飞踢和爪刃,夹杂锐利的金光妖气,撕碎他所盯视的一切。
不是朝虚假的冰龙,也不是朝闹脾气的扶冽。
而是打了个土仙猝不及防,生生撕下肩头一块肉来。
土仙霎时大吼:“住手,你们想造反!”
仙身虽能防凡武,却不能防妖王全力。
扶冽冷哼一声,水流毫不留情地将土仙吞没,气势雄厚浩荡。
叫人忘了是水来土掩,而是反相克制了。
这土仙,弱的很啊。
怀寒笑了:“我也试试!”
他借着越应扬的风,也飘至土仙前,召出一排花茎软刺,似落网般布下,硬生生堵的土仙难寻出路,甚至刺破背脊,渗出沥沥的血来。
土仙连连防御不到,意图钻入地下,语气愠怒:“怀寒!连你也不听天命了?”
“机会难得,也可以一试嘛。”怀寒笑的开心,双手摸上脸颊。重复了一遍土仙方才的话。
土仙遭三人围攻,幻境塌的确实愈发快了。
冰雪翻覆,天旋地转,枯树连根拔起,直冲云霄,冰龙的幻影不知何时已模糊起来,虚实难辨。
“要塌了,你们还愣着打我做什么,快去!”土仙狼狈至极,依然不忘使命,“若能安全脱身,盖不追扶冽的责!”
稍显气急败坏了。
越应扬不理,和扶冽一左一右抓住土仙,抬膝猛踢,又用爪扇了仙人脑袋几个来回。
好玩,太好玩了!
怀寒乐得开花:“打,慢点打,再给他尾巴抓出来,咕噜噜……”灌进了一嘴雪,被迫停止怂恿。
扶冽却是一愣:“什么尾巴?”一下击了空。
越应扬:“傻子。”
怀寒撇嘴:“怪不得被骗了呢。我才认识你哥一天,便知道,他这时候肯定不会跑。再者,能把你哥吓跑的仙,怎么打个阵眼还要借你们的力?”
这土仙,才是假的!
来的神出鬼没,指的倒是利落干脆。
果不其然,这土仙被越应扬掀的脱出了易容,露出灰色的发和面目不清的脸。
很特别。是无论看了几次,也无法记住的特别。
妖异气,必是妖。
扶冽可算反应过来,火气上头,变本加厉地暴揍。
怀寒煽风点火:“你叫什么呀?敢惹这么多厉害人物,是散妖吗?”
那妖一言不发,任挨揍。
怀寒撇嘴无奈:“套不出话来,是个硬汉子。”
这最后一下却是丧于怀寒之手。
怀寒捡了个便宜,专挑那妖怪翻白眼要咽气时,一捧花球很不留情地砸过去。
啪叽。
把人一境妖砸死了。
越应扬似乎哼笑半声,硬生生憋了回去,忍耐的十分厉害。
扶冽本来杀红了眼,这下也无言:“咳咳……”
境主在幻境中消亡,若不是签的生死境,就没有性命之忧,只恐会元气大伤。所以他们打的毫不顾忌,各自发泄脾气。
凝白的幻境,被最后一片雪花压得坍塌。
风霎时冷了起来。
一暖一冷,冲的怀寒抖了又抖。
但温暖的羽护来的也很快。
怀寒侧头,见越应扬还在向四方眺望,并没注意。这小温馨的举动,仿佛只是妖王的一个习惯。
方才那境主找寻不见了,也许真身根本不在北境呢。
扶冽身上还带了些伤,是越应扬打的,消不去,褪不掉。他左瞧右瞧:“别卿卿我我了,我哥呢?”
扶凛还真不在。
一仙二妖往妖城去。
沿路积雪愈发的少,露出黄黑的泥土,发着润泽的光。抗寒些的草植,也已抽出初春的新芽。
“我嫌他碍事,让下属‘以礼相待’了。”越应扬淡定地讲,一手捏了捏怀寒后颈,“并无异样,放心。”
怀寒一缩脖子:“怎么,怎么了?去打破参晨不相见吧?”
“我能见我哥了。”扶冽走的不稳,却很快,是再多待一刻就见不到的急,“我能见到他了……快走快走!”
活了万千年的妖王似乎也变成了个孩子,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喊大喊小的。
怀寒眼睛一亮,忽地感慨:“越应扬,你怎么就没个兄弟呢。”
越应扬已勘破了怀寒的意图,沉稳道:“就算有,也是被依赖那个。”
怀寒舒眉展眼道:“怎么会?天天被依赖多累啊,即便你再强大,偶尔靠在哥哥弟弟的怀里不是也很好吗?”
“你给我个哥哥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