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究没能如愿，几天后，向天启只看见了那母亲抱着自己的女儿过来，感谢神明让自己的女儿当夜恢复了正常。
    向天启不理解，为什么神明不倾听自己的愿望，反而去实现这贱女人的愿望呢？难道自己不是最靠近神明的人吗？难道自己的身份不比这孤儿寡母高贵多了吗？！
    他理解不了，几次下来后，他对光明神的愤恨也越来越多。
    温山对这对可怜母女还有印象。母亲的长相确实很出彩，在贫穷下，她确实已经走投无路。如果没有神明助力的话，她可能就会走向出卖身体的道路，来换取女儿的医药费了。
    而这小女孩的命，本俩也不该现在消亡。
    于是温山就用神力帮助了这对母女，改变了她们本身会悲惨的命运。
    但他从未想过，这居然会蝴蝶效应，引起这向天启的愤恨。
    温山冷笑一下。这样的牧师，狐假虎威为非作歹，本来也就不该活着了。
    只听见向天启那激昂的声音：“所以，我愿意用我的心脏，换得新神的诞生！以求能够为我们人类，创造一个真正为我们所用的神明！我相信，这位神明，一定不会亏待自己首位最虔诚的信徒！一定会无私奉献，成为人类最好的神明！”
    温山也不知道该说向天启是蠢还是坏了，如果当祭品这件事真的是一件好差事，怎么这些人类高层不自己做，而是让他吃到第一羹？
    祭祀长老温和开口：“去吧，我的孩子。第一份永生，就将会属于你。”
    向天启癫狂抓住祭祀长老递来的锋利刀刃，用最原始的方式，一刀刺穿自己的胸膛。汩汩的血液喷射而出，痛苦虏获了他的四肢，让他本来澎湃的冲动一下灭了下去。
    好痛，原来死亡是这么痛吗？
    像是骨髓每寸都沁入了疼痛，向天启的额头一下就泛出冷汗，按照之前的程序，应该趁着自己现在还尚且有意识，将自己的心脏亲手掏出来。
    做不到，做不到，这绝对做不到。
    好恐怖，死亡好恐怖，向天启满脑子只剩下了全然的恐惧。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这个伤势在当下的科技能力下，自己还能够医治！自己还能活下来，而活下来才会有无限的可能。
    这个该死的祭典，谁要去谁去！谁要奉献生命就自己奉献！反正他妈的绝对不能是我！
    强烈的求生欲猛然迸发！向天启张腿就像跑，却被祭祀长老毫不留情捞了回来。
    “看来这位信徒，已经喜悦到身体都在颤抖了。”祭祀长老笑着开口了，语气随意，“那这样，我帮助他一把。”
    随后，祭祀长老抓住向天启的手，操控后毫不留情伸进伤口，随后残忍又决绝，像是杀鸡后处理内脏那冷峻的手法，将向天启的心脏，带着血管、带着莫名的破碎组织，从身体里掏了出来。
    向天启甚至来不及反抗，他眼中的悔恨和不屈像是火一样，每个人都能看出来，但所有人都漠视了。
    他们兴奋看着这场自愿的奉献。
    “将这第一颗心脏，奉献给我们伟大的新神！”血肉四下飞溅，祭祀长老单手举起心脏，高呼。
    而背后，是死寂的向天启砰然落地。他跌落的闷声淹没在面具高层的欢呼中，无人知晓。
    有机器将向天启的残骸清理离开了现场。被拖动的向天启甚至没人帮他闭眼，一双溃散的双眼带着愤恨，落在人群，却无人在意。
    看来如果这些死士后悔，这祭祀长老会毫不犹豫帮他一把，温山心想。
    这人，还真算得上是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的狠毒角色。难怪他能活这么久，甚至都能利用神明，躲过神明的注视。
    至于向天启的死亡，温山并不是很在意。有些时候，恶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这些报应，也只是来得早与晚的区别。
    他想要得到自己能力以外、甚至是损害他人利益的事物，那么就必定要付出相对应的东西作为交换。
    而恰好，向天启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而已。
    陆子安和陈乐和看了下这个阵势，他们都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从这人群中突围出去了。他们在那次搜身后，身上只剩下了小小的武器，如果强制试着突围，风险非常大。
    而如果不尝试突围的话，那么自己就要像这样，献出自己的生命了。
    自己身上尚且还有呼唤家族的皮下组织呼救器，这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使用。实在不行，用生命来换取这个计划的揭露，也不是不行。
    要是能有光明神注视到这里就好了！陈乐和咬牙。
    祭祀依旧照常进行，后续的死士兴许是地位没有第一位那么高，于是也就只是简单说了些话，然后自愿或者被自愿，将自己的心脏呈了上去。而这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光明神或者暗黑神的信徒，只有少部分是其他神明的信徒。
    而其实说来说去，都只不过是自己“正当”愿望不被神明倾听，于是指责神明的失职，控诉神明的存在，主张创造只为人类所用，完全付出的神明。
    温山冷笑，这些人类的愿望，会被神明倾听才怪。坑杀拐骗，任何一个愿望，放在自己之前世界的法典里都够判个无期或者死刑了，他们是怎么好意思指责神明？
    真是可笑。
    死了也不足惜。
    很快就轮到了温山，温山在上台前，给了陈乐和与陆子安一个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