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却先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紧接着,就有一土地小仙急匆匆朝众人跑来,一边大喊道:“抚仙楼!抚仙楼炸了!”
几人一听,神色一凛,也不再拖拉,便又立刻御剑飞去,才行至神合树处,却又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这下不止听到了,已经能明晃晃看见抚仙楼顶被一把掀翻,瓦砾砖石四起,同时还能隐约看见那处有几道人影飞起,正是白承之一行人!
明怀镜立于笔上,将身前倾,正要上前去汇合,眼前却一阵晃动,他以为是自己又要晕了,却突然发现,此时似乎整个封门都开始震颤起来。
再低头一看,封门各处,房屋皆开始塌陷,地面裂开大缝,不知何处而来的鬼祟全数鱼贯而出。
无论是之前遇到的活的亦或是死的,此时都褪去了正常人的面貌,又不断攀爬上房屋废墟,甚至有些爬上了神合树,试图将众人御剑拖下水去。
啪!
这声音在场众人都再熟悉不过,便是白承之的寂潮银鞭,抬头一看,那银鞭又是变长了数十倍不止,如同毒蛇一般斩断十几具鬼祟。
而白承之也猛然朝明怀镜处看过来,大喊道:“控制不住了!”
随后,他也不等有人接话,继续道:“你们接好了!——”
话音刚落,便看见白承之将鞭一挥,再定睛,上面已经多了几个人影。
又听得其中一人撕心裂肺大喊道:“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这边雷定渊便迅速捏了金乌前去,长鞭将至时一松,那几人便被几只金乌一把叼住,稳稳当当地送了过来。
那声音已是再熟悉不过了,白静之捂着心脏,又是要晕死过去,独秋心与裘方半从金乌上下来后,便作揖道:“多谢——那姑娘身上插着一把剑!”
此时,寂潮先至没过多久,便见得白承之带着罗氏兄妹从抚仙楼处快速赶来。
待到停下脚步,白承之才终于垂下寂潮,道:“灾秽果真名不虚传。”
此时封门四处一片混乱,有不计其数的鬼祟涌出,于是一时之间,举目皆是土地仙人与金乌来回,血花和残肢四处飞起。
众人终于汇合之时,明怀镜便道:“什么情况?你们在抚仙楼看见流萤了?”
白承之疑惑道:“流萤?哦,你是说那个灾秽——是,你们看那边就知道了。”
话间,白承之便指出一方向。
只见方才被掀翻的抚仙楼楼顶处,飞起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腹部中心正贯穿一把长剑,身后正跟着不计其数的鬼祟。
上面的血早几十年就已经流干了,又稀稀拉拉粘了些在衣服上。
流萤带着身后的鬼祟直愣愣冲了过来,雷定渊见状便迅速祭出冥芳与其相击,剑气瞬间便如波浪般惊起,不多时便震飞了上百只鬼祟。
但雷定渊却却迟迟没有下死手,只沉吟片刻,就道:“流萤的修为不该如此,再这样下去,她就会爆体而亡。”
闻言,明怀镜二话不说,便立刻上前祭出谢安,划了流萤肩膀一道,带出血来。
接触到血的瞬间,他便知道了哪里不对,沉声道:“流萤体内有两股法力对抗,一股是她自己的,但被压制得很厉害,另一股,是正在与冥芳对抗的法力。”
流萤看来明显已经被冥芳死死压制住,此时已经被慢慢带到众人前不过二十来步,挣扎得愈发厉害,眼中却是逐渐流下了血泪,可怖,却又莫名看得人可怜得要命。
又见她艰难抬起双手,白承之见状立刻就抡起寂潮,却被雷定渊伸手一拦。
流萤身后的鬼祟,几乎早就在途中被冥芳剑气震得一干二净,此时只剩她孤零零一个浮在空中。
半响,便听得她断断续续开口道:“好......痛......太痛了......”
“杀......杀了我,......求求你们——”
“杀了我。”
最后三字,流萤已是几近哀求了,灾秽是不会哭的,但她的血泪却挂了满脸。
独秋心与罗述同站在不远处,眉头蹙紧,几次攥了拳头,又选择别过脸去,不再看了。
对于灾秽,几乎就只有魂飞魄散这一个结局。
待到流萤不再说话了,雷定渊才道:“或许,我可以试试承灵。”
但还没等他说完,宋平涛却立刻上前,先看了一眼明怀镜,才道:“对灾秽用承灵?没有这样的道理,以前没人这么做过,雷定渊,就算是你父亲也没有,你不要坏了规矩。”
说罢,宋平涛拔剑出鞘,竟是要一剑朝流萤心口刺下!
就在此时,雷通却在一旁大叫出声:“怎么感觉有点热......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抬头望去,却先见得天上猛然间一亮,映照得四周恍若白昼。
与此同时,那天上出现数十道火球,轰隆隆直冲此处而来!
紧接着,明怀镜眼前便被狠狠一晃,他下意识侧头闭眼,只听得面前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
再一睁眼,便是面目尘埃,还有星星火焰腾空。
流萤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低头一看,却见她被一火球死死压制在了地面之上,周围已经塌下了一个大坑。
待到烟雾散去,其中除了流萤,便有个身着如天边火烧云般鲜艳衣物,扎着高马尾的女子身影,慢慢显现出来。
见状,众人赶紧纷纷御剑而下,落地之时,又听到那女子奇怪道:“怎么是个这么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