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众人簇拥的华服少女,是从天宫降临的神女吗?
她为什么皱着眉头,这世间有谁那么残忍,竟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
从那刻时,清缘便清楚意识到——
自己的佛,修不成了。
而这三年来的一切,则打破了他对当初那个少女的所有美好想象。
清缘看着落在南颜玉脂般无暇肌肤上的灿阳,屈膝跪地,垂下头,以此逃避那会让他动摇的可怕温柔。
“公主,您不必勉强自己对奴好,奴定会全心全意为您办事,此生绝不会有二心。”
南颜眨眨眼睛,提着裙摆蹲下,用手指戳清缘的额头,让他抬起眼睑看自己。
“你觉得我给你取名、喂你吃东西,仅仅只是为了收买你,好让你为我效忠吗?”
清缘抿着唇,沉郁表情已经说明他的回答。
南颜笑了,“你的身家性命掌握在我手上,我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做,我想对你好,也仅仅是因为我想罢了。”
盈白手指一点点往下,最后停在男人唇珠的位置。
南颜眸色暗了暗,改为掐住他的下颌,倾身一点点靠近。
“以后在本宫面前不要再称奴。”
清缘听到温柔女声如是说,下一刻,唇珠便被两片柔软唇瓣含住。
霎时间,清缘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更是不会跳了一般。
他与公主做过无数亲密的事情,却从未像现在这样。
公主不喜欢别人亲她的嘴巴。
每回他通过密室的孔洞看到二人交颈缠绵,公主都会在宁奕临走后漱好几遍口。
然而公主却亲了自己……
第192章 公主与权臣与诱奴15
清缘感受着唇上的温软。
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知该不该回应。
他的思绪越飘越远,飘进密室里,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攥住持珠的同时,瞳底深处涌动的悸动亦消弭殆尽。
清缘静静等待这场亲吻的结束,在南颜离开后,清清冷冷的垂直眸子。
“公主,奴不懂您的意思。”
南颜见他这般,眉梢挑起,似是不悦。
“本宫才说让你不必再称奴,你这便又叫上了,是不将本宫的话放在眼里吗?”
“公主至尊至贵,天下万民皆应俯首贴耳,奴卑微低贱之躯,能长久伴侍公主左右便已三生有幸,实在不敢痴心妄想如此厚爱。”
清缘诚惶诚恐的将额头抵在地上,姿态谦卑至极。
南颜看着男人伛偻的背脊,眸底笑意渐浓。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竟能让他心乱至此吗?
如若不然,他该是像以前那般,以色相诱说些虚与委蛇的谄媚话吧,她也能顺势许出驸马之位。
而不是现在,乍一看无比恭敬,实际却满身抵触。
“随你。”
南颜丢下这两个字,起身,回到桌子旁,打开木匣拿出里面的账本。
清缘听到纸页翻动的声音,握紧手心。
她究竟为何……
“本宫乏了。”
“奴告退。”
清缘行礼,起身时偷偷抬起上挑眼眸,却只敢看到那人的金碧罗裙,便收回视线,轻手轻脚退下。
南颜看着账本上一列列的记载,对于宁奕临的家产头回有了清晰认知,不禁连啧数声。
摄政四载,宁奕临收受的贿赂不计其数,然而所有钱财都被他用来豢养私兵和死士,因此整个宁王府完全称得上是一穷二白。
难怪每逢她生辰或者佳节庆事,宁奕临总是亲手雕刻簪子、图章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送来凤阳宫,合计是穷的。
枉她尽找贵重的珍宝回礼,亏了亏了。
……
南黎一连好几日往宫外跑,总算将林闻庭请回了朝廷。
林闻庭也没让南颜失望,仗着孤家寡人无后顾之忧,出任丞相当天便要彻查官员贪赃纳贿。
加之摄政王的纵容,一时间人人自危。
短短一月,数十朝臣或被革职流放或被抄家斩首,只效忠于皇权的内阁慢慢显露雏形。
南颜瓦解摄政王势力的同时,顺带指使清缘给南黎制造一些小麻烦,以此增进他的手段与才能。
随着时间推移,宁奕临的黑化值稳步下降到一百六,就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南颜却听闻南黎要御驾亲征的消息。
十七岁的少年连皇宫都没出过几回,哪能担得起领兵作战重任。
南颜立刻去找南黎,问他发什么疯。
“皇姐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我本来还头疼该怎么告诉你呢。”
南黎笑容如常,吩咐宫人去御膳房端来新做的糕点。
南颜顺着少年的力气坐到椅子上,抽出手戳他额头。
“行军打仗自有经验丰富的将军效劳,你瞎凑什么热闹,是嫌日子过得太平,非要让人用剑悬在脖子上才痛快吗?”
南黎早知南颜会有这般反应,等她说完,这才道出缘由。
“皇姐,你可还记得上次夷族骚扰大盛边境一事。”
“记得,怎么了?”
南颜眉头紧锁,她当然没忘,南黎那时还放出气话,扬言要让出三城。
南黎语气沉重,“有人假传我的旨意,责令燕阳、卫陵、川禹三城守卫退出城关,如今夷族已经攻到茂溪,我若不亲自夺回被践踏的城池,恐怕会彻底失去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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