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扬长而去。
    埃德蒙脸上仿佛被泼上了各式各样的颜料，极其难看，他瞪着眼睛看向还坐在原地的安德森，眸中尽是阴狠的神色。
    安德森丝毫不受影响，他将餐盘上的食物吃完，站起来，声音轻柔：“哥哥，有时间和我聊聊吗？”
    埃德蒙咬牙切齿：“当然，随时奉陪。”
    安德森笑起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
    翌日就传来了埃德蒙双腿残废的消息。
    此时克洛伊正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无聊的校史，她其实压根没在听，终端被她攥在手里，光屏上就是校园论坛的重大新闻。
    “埃德蒙双腿被废？”克洛伊颇感兴趣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安德森坐在她旁边，闻言翻过一页书，平静道：“昨天，好像是和人切磋的时候不小心断掉的。”
    听到这话，克洛伊更高兴了：“天道好轮回，双腿被废，他还能做弗朗西斯家的继承人吗？”
    安德森摇头：“不知道，但只要感知没有受损，只是双腿被废的话，弗朗西斯家族不会放弃他。”
    “原来如此。”
    克洛伊眸中闪着兴奋的光。
    如果她去废掉埃德蒙感知会怎么样？
    但是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旁边安德森就淡淡说道：“不要动歪脑筋。”
    克洛伊一噎，随后恼怒：“我可什么都没说。”
    安德森看着她，露出浅淡的笑容：“好。”
    见他这模样，克洛伊有些气馁。
    废掉埃德蒙感知不好吗？只要埃德蒙没了用处，那安德森自然可以取而代之，将弗朗西斯家族收归掌心。
    克洛伊自认对安德森已经够好了，是安德森自己不知好歹。
    她嘁了一声：“真没趣。”
    安德森笑而不语。
    克洛伊关掉终端，随口说道：“不过，你身上又有臭味了。”
    安德森一愣：“什么？”
    “说不清什么感觉，好像是血的味道，难闻死了。”克洛伊皱起眉头，“早就想和你说了，但是怕你尴尬，你是不是受伤了？”
    安德森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攥起来：“……嗯，是受伤了，不过昨天已经包扎了，为什么你还会闻到？”
    克洛伊也有些奇怪：“我怎么知道。”
    她从小就对血腥味格外敏感，虽然这是血族的天性，但是敏感到克洛伊这个程度的，还是过于罕见。
    就连泽维尔都不会这样。
    下课过后，秦怀北找到克洛伊，一起去训练室练习射击。
    通过开学测试之后，第一军校的所有训练室全都会对他们开放。
    专门的射击训练室内，克洛伊手中拿着一把气弹枪，说道：“还是太轻了。”
    “轻吗？”秦怀北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气弹枪，“还好吧？”
    军校的训练设施，一般都会比外面做的更重更有质感，克洛伊怎么会觉得轻呢？
    “是很轻，那天隐蔽训练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克洛伊随手翻转了一下气弹枪，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以前都是拿离子炮练射击的。”
    秦怀北：“……”
    不是，谁家好人练射击用离子炮？
    但是这事放在克洛伊身上，似乎又非常合理。
    他了然地点头：“那确实是会觉得气弹枪轻。”
    “是吧？”克洛伊走到秦怀北身后，调整了一下他的拿枪姿势，沉声道，“扣扳机。”
    实心橡胶子弹飞速射出，落在了八环内。
    这个成绩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克洛伊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你得稳定在九环以内。”
    秦怀北抿了抿唇：“听起来很难。”
    “没什么难的，”克洛伊随手朝着不远处的靶子开了一枪，正中靶心。
    她在秦怀北震惊的目光中收回枪，真诚道：“不要觉得厉害，这都是生活所迫。”
    见秦怀北有些疑惑，克洛伊便解释道：“我父亲让我每次射击都必须在十环以内，否则就不准吃饭。”
    所以小时候的克洛伊基本上没怎么吃过饭。
    妈的，渣爹。
    越想越气，克洛伊把靶子当作泽维尔，一连发了二十枪，全部正中靶心。
    秦怀北叹为观止，随后更加努力地训练。
    他们这边正练的起劲，训练室的门却被偷偷摸摸打开了，克洛伊下意识朝着门边开了一枪。
    丹尼尔痛的直接发出狼嚎。
    “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能一见到我就开枪！这次我可什么都没干！”
    克洛伊回过神来：“抱歉，你来做什么？”
    丹尼尔骂她就连道歉都这么敷衍，随后别别扭扭地说道：“跟着你练习，不行？”
    克洛伊笑了一下：“当然可以。”
    她把气弹枪扔到丹尼尔怀里，说道：“你争取做到每一发都在八环以内。”
    话音落下，前边的秦怀北转过头来：“那为什么我是九环？”
    “看个人能力，你九环，他八环。”克洛伊轻描淡写地解释。
    丹尼尔愣住，随后不服气地嚷嚷：“不行！我哪里比秦怀北差了！我也要九环……不，我要十环！”
    克洛伊看着他，随后纵容地点头：“好，十环就十环。”
    “如果不能连续二十发都在十环以内，那你就别想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