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你能不能给我留一条底线啊,你让我怎么说,我也很委屈的好不啦。
胸口疼,脑袋疼,这疼痛清晰的提醒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容血还没动手把他弄死,真善良,哥还是爱我的。
哥这么好,只是把我轻轻踹开了,你怎么这么狠心,竟然敢动嘴亲他,你是疯了吗?
他很快想到了事情的重点,他要是没有这种龌龊的心思,这个游戏在怎么激发也是没有用的。
神经病竟是我自己吗?
他不敢睁眼,鸵鸟似的觉得闭上眼睛就安全了。
他脑子没有想象中的乱糟糟,容血踹这一脚只差骨头没断了,疼痛让他清晰地能够把事情捋顺。
他确定对他哥有的只是跪地仰望的臣服,万万不敢有旁的其他心思,他只是……只是脑子抽了,只想着惩罚容血,让他生气,但又不想伤害他,哪想其他的有的没的。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到容血第一次对他说我护着你这句话的时候,黑色的发张扬地飘散在空中,他一直是笑着,笑容里不夹杂着一丝虚假,是完全的开心。
容向晚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也没那么轻易被感动,但是对容血,几近是无限宽容的。
容血指尖落在他脸上,容向晚心底一颤,死了死了死了,容向晚你还能不能行,做人别这么怂好不好,你以死谢罪就不信哥不原谅你。
“不想睁眼?行,那就永远别睁了。”容血冷声道。
“别,别啊。”容向晚颤巍巍地睁开一条缝,视死如归地喊了一声,“哥,我好疼啊,能不能轻点。”
第65章 哥这么在乎我,我很开心。
“清醒了?”
容向晚看他冷漠的脸色,好吧,看不到,通过声音和那个冷漠的下巴,他分析了一下容血现在的心情,应该还不想弄死他。
“昂,醒了。”容向晚不敢坐起来,看见垂在自己眼前的手,手指修长有力,他觉得脸很疼。
“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记,记得。”容向晚声音很轻,没怎么用力都觉得胸口闷疼,他轻轻喘息着压抑着疼痛,没有喊出声音。
“结巴了?”容血拽住他的脸扯了扯。
容向晚讨好地顺着他的力道在他手上蹭了蹭,“没有,哥哥,我可以解释的,给我一次自证的机会吧。”
容血轻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容向晚知道他的意思,大约是给了这个机会。
他当机立断,为自己自证,“我绝对绝对没有对您抱有那种龌龊心思,哥,你看着我,您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您自己吗?”
“那种感觉更像理智被蒙蔽,让我伤害产生情绪的一切,我根本没有理智的,哥哥诶,你应该早点把我踢开的,你非要跟我讲道理,我都听不进去话的。”
他解释着解释着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埋怨,容血垂眸看见他握住他裤腿的手指,眼眸中带上几分探索。
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欲望而不自知的话,他是放任不管当个乐子逗弄着玩乐呢,还是尽早斩断他这份不切实际的妄想呢?
似乎是前者更有意思些。
容向晚委委屈屈地抱怨着,“我差点都把你弄伤了,哥你真是的,这点防备心都没有,让我怎么放心你。”
容血弹指在他胸口弹了一下,容向晚闷哼一声蜷起了身子,他松开了手,“嘶......啊,真疼。”
听不见容血的一点回应让他很伤心,他真的不是有意让容血不开心的,虽然情绪低落,他还是先安抚容血的脾气,“我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啊,也对,你不喜欢被管束的,我,我以后不会再对哥……说这些话烦人了。”
容向晚的声音带着因为疼痛而出现的颤抖,最后道:“我确实很烦人。”
容血皱眉,先不说他是不是觉得厌烦,他的关注点只在他说以后不会再对他说这些话了,这些话他不对着自己说要对谁说去?
烦躁上升了一个度。
狗崽子再蠢也是他的,只能围着他转,他和容向晚之间容不下旁人,他们是不一样的,他既然给了让容向晚靠近的机会,就允了他一份宽容。
带上了我的项圈,钥匙只能在我的手里。
他应该为此感激涕零,脸上是兴奋的开心的或者其他任何的表情,唯独不能是这样的落寞,简直跟他要离开一样。
离开他去哪儿?寻找新的主人吗?
容血握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轻飘飘地问:“又不疼我了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不好?”
一切都是装的,什么心疼,什么在乎,是耍我的吧,我就是性格烂,我就是有病,可你不能骗我。
我,我差点就相信了,真是太过分了。
怀疑和猜忌冒了出来,对这人生中寥寥的真心竖起倒刺,满是怀疑。
他声音是轻飘飘的,没个着落的样子,握住容向晚下巴的手无意识地不断用力,力道近乎要将他的下巴卸掉。
如果正常状态下的容向晚可能会很有志气地回复一句,“是,怎么样?你都这样无视我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呢?”
他现在不正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过于正常了。
这个游戏里的精神侵染对正常人和理性的人所带来的压迫,对容血和容向晚两人来说是双倍的。
他们是疯子,任何想法都是极端的,既然必须压制,那就压下来,压下来会正常吗?不会,他们完全放松下来,精神状况就失去了顾忌,在自由的边缘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