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林晟睿还说秦千浦在跟房地产大亨的孙女接触,可能奚听舟和他的关系永远见不了光,但只要秦千浦一天不跟他摊牌,他都愿意尝试去爱这个人。
而且,秦千浦应该是喜欢他的。
三次递名片,三次约会,这种位居高位的有钱人,能够在多次碰壁下还坚持不懈,应该不是为了露水情缘,也不是图一时新鲜,多多少少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吧?
奚听舟就是这样自我说服着,安分地在秦千浦身边低眉顺眼地呆了两年多。
这些年起起伏伏,他爬过山峰,也跌过低谷,尝试过千帆过尽的豁然,也体验到了逆风翻盘的快感。
而这一切,都幸好有秦千浦。
偶尔也感慨,遇见了秦千浦,自己总归是幸运的。
破土而出的幼苗在阳光中抖抖嫩芽,迫不及待地想拥抱温暖,迫不及待地想分享喜悦。
奚听舟有点动情,他看着喝着酒的男人,心里轻盈的泡沫终是压抑不住,忍不住挺起上身,双手撑在扶手上,凑过去亲了一口秦千浦的脸。
脸颊猝不及防被温热的唇碰到,秦千浦不悦地偏了偏头,蹙眉道:“我说过不要在外面做这种事。”
奚听舟的上身还保持着前倾的动作,闻言有点委屈:“阳台怎么是外面?”
平时的他很听话,也不会忤逆秦千浦,但今天高兴,就忍不住想撒娇、想特例。
但他还是怕对方生气,小心翼翼地拉过了秦千浦的手,轻声说:“在家里,也不可以吗?”
两人距离的拉近让空气中的味道变了,秦千浦忽然轻轻嗅了一口,问:“你喷了香水?”说完凑过来沿着脖颈吸了一口,声音忽然就软和了,“是什么香水?”
“tf的灰色香根草。”奚听舟回答,睁着水润的眼睛小心观察着秦千浦的表情。
秦千浦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鼻尖又轻轻地吸了口,抬起眼跟他对视,似乎有点无奈,但没再表现出其他抗拒的语言或行动。
奚听舟有了点得寸进尺的渴望,他再次倾身向前,闭上了眼睛,探索着去寻秦千浦的嘴唇。
先是很轻地尝试啄吻了一下,感觉握着的手轻微动了动,这才放心地认真亲上去。
在热情的舔吻下,终于感受到了舌尖的回应,亲了一会儿奚听舟停了下来,大着胆子起身,扶着秦千浦的肩膀跨坐到他腿上,正准备勾身下人的脖子时,那好不容易热情起来的双眸忽然冷静了下来,喝了声:“奚听舟!”
短短的一声称呼,却带了警告的意味。
奚听舟不懂。
在这进退失据之际,门口传来不轻不重的三声叩响。
二楼院子房门是开着的,奚听舟透过阳台的落地窗,抬头便跟门口的林晟睿视线对视。
刚被拒绝的郁闷还横亘在胸口,他沉默地从秦千浦身上起来,不自然地扯了扯t恤下摆,跟林晟睿擦肩而过,快步走回了房里。
“浦总,冰总到了。”奚听舟从林晟睿身边经过时,听见他声音不高不低地说。
冰总是秦千浦的姐姐秦千冰,甚少出现在春山湖墅。
奚听舟本来是不打算偷听的,秦千浦经过他身边走出房门时,他只是独自伫立懊恼,只是门没关,秦千冰嗓门大又咋咋呼呼的,便让他听到了一些本不应该听到的对话。
秦千冰从一楼踩着楼梯上来,急匆匆道:“赶紧把印章给我。”
秦千浦站在二楼等她,答:“在书房呢。”
“老头子现在身体不太好,你别惹他。”
“我没惹。”
“那下午他让你跟黄家那小的丫头见面你怎么不去呢?你就不能顺顺他?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立遗嘱?他要是留给了你的那些大哥呢?妈让我好好说说你。”
“电话里说还不够?还要当面说?”
“你以为我想说你啊?还不是怕你不清醒!你那个小明星还在养着吧?”
刚想把门关上的奚听舟生愣住了,赶紧躲在了门后。
“怎么,睡不够啊?很香啊?以前我可以纵容你玩玩,但现在时势不一样了,你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秦千冰边数落着边往书房走去,被责备的人闷不做声,开了保险柜把印章交接出去,便任由秦千冰匆匆而去。
秦千浦今天本来有点烦躁,被一顿唠叨更是心头火起,忽而一扬手把桌面的文件都扫落在地,狠狠地骂了句:“操!”
他踱着脚步在一地凌乱的书房里走来走去,拇指焦灼地抠着,看了眼刚奚听舟给他戴上的手串,猛地一扒拉就把手串摘了,扔在了一旁。
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喂,邹志明那边谈得怎么样?......没错,我当出品人......钱不是问题......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牧忱来演这部戏......你改好剧本后给我,我亲自找他谈......找谁谈?!当然是找牧忱!......”
离开春山湖墅时,奚听舟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他不知道他跟秦千浦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先生已经一个多月没碰他了。
刚才秦千浦拒绝自己,是因为知道秦千冰要来,这情有可原。可为什么她走了后,先生也直接让自己走了呢?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秦千冰那句话:“......睡不够啊?很香啊?”
他不由得琢磨起来,跟着秦千浦的这两年多,到底有没有让他“睡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