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蓦然开始疼,猛地想起来昨天的事。
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完全糊涂,忘了所有。
许锦找到叶管家:“叶枫,帮我把我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转到小染名下。先不要告诉她,我想给她个惊喜。”
许锦的身份和户口,早就已经恢复。
除了香云山的老别墅,还有五套之前投资的住宅。虽然现在已经是三四十年房龄的老房子,但地理位置好,价格翻了无数倍。
加上存的那些黄金,之前买的茅台和老窖的股票,还有银行里的存款。
全都转到苏染的名下。
这样,即使她糊涂了,这些东西也是实打实能替她支持着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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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那边已经根据人像,找到了昨天和许锦聊天的三位老人。都是经常去公园的附近居民,没有什么问题。
公园的歌单也拿到,广播站的人说,那首童谣不知道怎么放到列表里的,广播站闲杂人等免进,工作人员也没不清楚。
又查了公园的电脑后台,是昨天有人远程操作,添加上去的。
对方很狡猾,戴着口罩墨镜在网吧操作,用的身份证是假的。
陆景行从平城新找到的心理专家分析,很多催眠师喜欢借用音乐来进行催眠。通常还会伴随一些看似平常但是有特殊含义的动作。
这首北川童谣应该就是当时许锦被催眠使用的乐曲。
专家:“通常这种情况,我会建议尝试一下刺激疗法。但从你们描述病人的反应看,之前催眠的过程应该比较被动,痛苦。”
“不过有一点,要提醒你们。如果病人完全进入重症状态,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找不回之前的记忆。”
苏染攥住陆景行的手,心里填了带刺的东西,又疼又堵。
如果是她,她希望怎样?
她会不甘心,宁可提前进入重症,也要想起元凶,将他们绳之以法。
可她没法替姥姥做决定。
陆景行:“不用她回忆,已经确定和成柳、钱桢有关,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必定会有结果。”
下午,陆景行主动去了陆家老宅。
老爷子刚睡了午觉起来,在花棚里欣赏他最爱的那几株珍品兰花。
花棚门打开,微风吹进,碧绿的长叶轻动。
老爷子先开口:“看看我这几盆兰花,开得正好。”
陆景行垂眸欣赏:“素冠荷鼎,一莛花开三朵,剔透如暖玉,清香雅致,爷爷很会养花。”
老爷子哈哈轻笑:“不错,懂花。素冠荷鼎,品质不凡,养护不易,把它调理成现在的样子,可费了我不少的心思。好在它也懂事,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老爷子摘了手套,放到花架上,“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陆景行没有拐弯抹角:“元奎叔叔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帮他求求情。”
“你可不像会轻易帮人求情的。”
陆景行垂首,放缓声音:“那件事,不能全怪元佩,我之前也确实给过她不该有的念头。只是……”
陆景行故意顿了一下,似乎有不想宣之于口的挫败。
“只是什么?”
“我发现元佩和二哥在一起过。所以我就早早断了念想,转移了心思。”
陆景行曾经有过那么一晃而过的念头,利用元佩转移视线。
他之前觉得这方法龌龊,利用感情,即使是自私变态的感情,也很下作。他不齿如此。
但想想成柳和元佩做过的那些事,他点到为止地顺势推舟,也算给她们的还礼。
一举两得,还能踩陆鸿儒一脚。
老爷子精明的眼睛扫了扫陆景行:“元佩和鸿儒?”
“是,应该有段时间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没出息。贪恋女色,成不了事。”
这话前半句是骂陆鸿儒的,在老爷子眼里,女人可以随便有,但不能是窝边草。窝边草的重点是草,元佩在他眼中,算不得花儿。
后半句,则是警告陆景行。
陆景行:“元家已经把小佩送走,爷爷能不能……”
“韩梅那边怎么样?”老爷子打断陆景行的话。
“有恶化的趋势。”
老爷子:“要多和之前的人接触,新旧掺杂,她当然容易乱。”
陆景行也没接话:“周一我正式回陆氏,爷爷当天会去吗?”
“我早就退居幕后,不过挂了董事长的虚名,就不去给你们捣乱了。到时候,就让周仪替我露个面。”
陆景行颔首:“好。”
老爷子端起一盆花,细看:“鸿儒之前买的一块地,出了点小问题。你能搞定吗?”
陆景行:“听说了,方法倒是有。”
老爷子又拿起旁边的一盆开得正旺的幽灵兰,整株拔出来,放到旁边的红陶盆里。
“这个花瓶是大师亲制的,腾出来正好栽培我的素冠荷鼎。”
陆景行手指拂着素冠荷鼎的花瓣:“这花儿和新花盆,确实很般配。”
爷孙俩浅聊几句,陆景行便告辞。
周仪拿了温热的湿毛巾给老爷子。
陆老爷子缓缓擦着手问:“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周仪接过擦脏的毛巾:“三少爷心思深,元佩的事很可能是故意摊出来让我们疑惑。”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这个女人掀不起风浪。倒是韩梅捡来的那个孙女,盯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