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的抱怨。
方丈颔首笑:“施主放心。”
牵着马从普元寺离开,徐西宁上车吩咐车夫去吉庆堂。
春喜一上车就急切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头发湿成这样,衣裳也不是您的衣裳,脸色那么难看。”
徐西宁言简意赅将宫里的事和她提了一遍,“……也算因祸得福,方丈该不会怀疑我来的目的,”
春喜气的咬牙,“这算什么因祸得福,谁好人在大雨里淋那么久也得病,何况您身上有伤。”
春喜不由分说就要脱了徐西宁的鞋袜看看伤口。
徐西宁拗不过她,加上刚刚一会儿折腾,伤口处胀痛,也就由着她。
嘶~
鞋袜一褪去,露出那被雨水泡烂了的伤口,春喜急的直接就哭了。
“这还叫没事?你人是铁打的?和奴婢跟前逞强什么!”
徐西宁让她嗔怪的心里发酸发软,抬手揉揉春喜发顶,“别生气了,请你吃好吃的行不?”
春喜大约是最近被宠着,有点恃宠而骄了,瞪了徐西宁一眼,“吃个屁,先去吃药!”
说完:……
愣了一下。
然后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弱弱的缩了缩脖子,“奴婢是不是有点过分嚣张?”
徐西宁忍俊不禁,不批评,还鼓励,“我就喜欢这样的。”
春喜:……
普元寺。
方丈的禅房里猛地发出一声东西砸落在地的动静。
跟着,便是方丈一声怒吼,“谁进过我的院子!”
他藏在笔筒机关后面的一整瓶儿药,不见了!
第116章 快点
吉庆堂。
徐西宁一进后院就被烟熏火燎的香气呛得一阵咳嗽。
墙角。
那匹马对着墙默默流泪。
王伯手持手臂粗的高香,正撅着屁股对着马屁股振振有词。
“……求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托塔李天王,红孩儿,土地公……保佑我家小姐脑子继续保持……”
徐西宁:……
她脑子能不能继续保持不好说,但感觉那马快保持不住了。
哭笑不得,徐西宁朝王伯喊:“王伯,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王伯十分执着的直到碎碎念完,将那高香插上,才转头看徐西宁。
一转头——
好家伙!
目光直勾勾就落向那匹白色带一点黑花的马上,“这马怎么长得跟猪似的?”
徐西宁笑,“这是从普元寺牵来。”
王伯登时神色凛然,瞬间改口,“难怪如此富态,想必也是天蓬元帅那个级别的,今天我必要上三柱高香的,保佑小姐以后进宫不再淋雨。”
徐西宁原本啼笑皆非,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鼻子根那里酸胀了一下。
元宝有个干哥哥在宫中当值。
想必是把她今天的凄惨样子告诉吉庆堂这边了。
所以王伯才会这么卖力的上香。
马:???
正说话,元宝从前堂来后院,“大奶奶,镇宁侯府那个叫王禄的采办来了。”
徐西宁有点脚疼,不想多走了,便将王禄直接叫到了后院。
“……按照奶奶的吩咐,奴才已经在普元寺放了火,也和大同那粮商搭上了话,只是那人一听说奴才是镇宁侯府的人,立刻就拒绝了,说是不与官府做生意。”
徐西宁笑道:“你做的不错,燕窝已经装好了,你一会儿直接提走便是。”
王禄眼底一下迸出贪婪的光。
直接提走?
这意思是,他从镇宁侯府账上支出的那笔买燕窝的钱,可以自己留下了?
心跳如雷,王禄脸颊都泛着红色。
徐西宁道:“一会儿你去找傅筠,告诉他,想要拿下那个粮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普元寺的方丈帮面出面说和,再想办法透露给傅筠,就说方丈有偏头痛的旧疾,那病,只有我们吉庆堂有药能治,别让他觉得你是故意说的,明白吗?”
徐西宁没提钱的事,王禄吞咽了几口兴奋的口水,“明白明白,大奶奶放心,奴才晓得怎么说的。”
等王禄一走,春喜从徐西宁的绸缎铺里给她拿来一套合身的衣裙和干净的鞋袜。
重新梳洗整齐,让元宝找个借口将吉庆堂前堂的伙计和坐堂大夫都叫到后院去,徐西宁将从方丈那里偷来的瓷白小瓶儿拿出来。
春喜立刻递上两个小瓷瓶儿。
街头巷尾随便就能买到的常见货色。
一个瓶儿里装了三粒,另外一个瓶儿里将余下的全部装了,徐西宁将普元寺的那个瓷瓶儿给春喜,“拿去销毁了。”
春喜没多问,拿了就往后院走。
“今儿雨下的挺大啊。”
春喜才走,吉庆堂门口传来一声阴阳怪气。
徐西宁抬眼就见傅筠一脸得意的嘲讽进来。
目光先是在吉庆堂环视一圈,然后落向徐西宁的脸上,阴翳的恨意裹着翻滚的讥讽,“你被淋雨的时候,傅珩干什么去了?怎么不陪着你?”
徐西宁面无表情,“你来我的店铺做什么?还想打秋风?别做梦了,我店里的东西,一样都不会给你,赶紧出去。”
傅筠胳膊肘撑在柜台上,嗤笑,“傅珩在宫里被蒋二小姐缠住了,人家两人廊下赏雨,你在门前淋雨,你怎么那么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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