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握住嬿婉的手,心里感动,“嬿婉,你总是如此贴心。”
嬿婉笑一笑,又为皇上按着太阳穴,既不居功也不夸耀地说道:“都是后宫的姐妹,臣妾理应为皇上分忧,臣妾现在陪皇上去看看容妹妹可好?”
两人携手去了宝月阁,有了嬿婉从中协调,三人竟然相处的很和谐,香见主动给两人讲起了天山的风景。
皇上终于觉得,香见不再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的神女,而是可以在自已对面和自已对话的人了,
容贵人也发现,有令妃娘娘在身边,皇上也没那么痴狂了,她暗暗决定,以后皇上召她的时候,都要请令妃娘娘也过来。
不远处的延禧宫里,娴嫔青樱抬头看着皇上和两人在宝月阁的顶楼,相谈甚欢,容贵人还跳起来舞。
定是魏嬿婉和寒香见引得皇上精虫上脑,竟然同时让两个嫔妃伴驾,真是狐媚惑主,狐媚惑主!
“娘娘,这皇上越来越不成体统了,把您的孩子给了玫嫔抚养,还偏宠令妃和容贵人,臣妾觉得,您一定要以皇上的龙体为重,劝谏皇上。”颖答应一脸正义地请求青樱。
青樱点点头“等本宫解了禁足,就去皇上面前直言进谏,皇上只要不昏聩,一定会听本宫的话的。”
青樱一瞬间,觉得自已的形象高大上了起来,仿佛古代的班婕妤和梅妃,都敢于对皇上说真话!
这后宫中,只有她对皇上是真心的,如果皇上不听她的,就是昏君。
春季气候干燥,皇上最近总是觉得脚步虚浮,容易出汗,他心里感到害怕,先帝当年也是这样的症状。
江与彬诊断一番,断定皇上是生气过度,忧思国事太多,没有大碍,可以多用一些滋补的补品。
而此时圆明园的鹿馆里,进了新鲜的鹿茸血,皇上便命人制成了鹿血酒,
江与彬言,每日用一两即可,不用多喝,只是喝这鹿血酒必须配上新鲜的鹿肉,两方药效相配,才为佳。
皇上心中不想此事让宫里人知道,只在乾清宫自已服用,但没想到皇上急于求成,说好只用一两,每日自已用下去的竟然高达三两。
江与彬请平安脉时发现皇上的脉象由虚浮变成了虚火,心叫不好,向琅华禀告了此事,琅华想着,还是得找太后商量商量。
慈宁宫里,听了来龙去脉的太后沉思一会儿,给琅华分析皇上的心理。
“皇上自上一次被娴嫔气晕后,自知体力不济,但又急于建功立业,所以才想让自已身体快速恢复,他的心思是没错的,所以,断然不能去指责他。”
琅华点头称是,又担忧地说:“臣妾也担心直接去劝会拂了皇上面子,只是怕皇上这样伤了身子。”
太后想了想,抬头吩咐琅华:“后妃里,我看令妃是个妥当的,让她去乾清宫伴驾,陪着皇上听听曲儿,看看戏,皇帝分散了注意力,自然就喝的少了。”
琅华点点头,又补充道:“皇上近来还喜欢容贵人,如果容贵人能够温柔小意,想必皇上会信心大增,臣妾再将容贵人也请去乾清宫伴驾。”
太后觉得琅华思虑周全,既做到了皇后的职责,又不曾让皇上失了面子,真是难得。
“琅华,这些年你在皇上身边,真是劳累辛苦了,你的谨慎和大度,哀家也看在眼里。”
琅华连连称,都是皇额娘调教有方。
乾清宫里,皇上身边是温婉可人的嬿婉,和他心心念念的寒香见。
寒香见今日对皇上也格外的温柔,仿佛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皇上攥住寒香见的手,呢喃道:“香见,你接受我了?”
寒香见看着皇帝背后的嬿婉对她挤眉弄眼的哀求,求她说点好话,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强装深情地说道:
“皇上待我一片真心,香见怎么会感受不到,况且皇上您英勇魁梧,臣妾早就真心拜服了。”
皇上背后的嬿婉松了一口气,皇上又转过头握住嬿婉的手,歪着头问:
“嬿婉,朕老了吗?你之前说朕像个少年,朕现在呢?”
香见放松微笑的嘴唇,心里想着,刚才让我说违心的话,现在轮到你了,嬿婉。
嬿婉温柔地扬起嘴角,眼睛里冒着小星星,轻轻地贴上皇上胸前,搂着皇上的腰,用最甜蜜地语调说出:
“皇上永远是臣妾心中那个骑在马上,向臣妾伸出手来的英雄,臣妾永远仰慕着您。”
皇上听到这话心满意足,紧紧地搂着嬿婉,再也没有暴躁的情绪。
皇上认为,连寒香见都臣服于自已,嬿婉还这么爱他,可见他魅力依旧,根本就不虚浮了!
背后的香见目瞪口呆,还能这样,还能这样撒谎不眨眼。
嬿婉像听到了寒香见的心声一样,冲她眨了眨眼睛,好似在说,看见没有,好好学学。
嬿婉其实在践行自已最新悟到的法则,撒谎感动皇上时,加上具体的场景,会让皇上更加相信,今日一试,果然管用。
嬿婉蹭蹭皇上的肩膀,委屈地说道:“皇上,不喝鹿血酒了好不好,您一个人在乾清宫喝鹿血酒,都不来看臣妾了,臣妾也心疼您,忍着去喝这么腥气的东西。”
皇上点点头,轻声说:“嗯,朕听你的,不喝了,朕多陪陪你们。”
嬿婉松了一口气,终于不负所托,完成了皇后娘娘交代下来的任务,香见也如释重负,装样子可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