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不值得。”
    景琰顺势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他就坐在方鹤眠身边，只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方鹤眠的手机内容。
    冷厉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景琰目光沉郁。
    许宿！
    还真是阴沟里的老鼠，只会玩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许氏似乎是想要一击即中，对比上次炒作方鹤眠绯闻和性向的事情，这一次，许宿一上来就简单直白地甩出对比图片占领道德高地，又迅速买热搜热门和推广把内容扩散出去。
    上次只是方鹤眠的绯闻，和方氏没仇的路人八卦八卦，发表几句仇富言论也就算了。这次不一样，金葵杯本身在a国就有很高的地位，含金量也很大，可以说是很多画家抬高身价，就此出道的跳板。
    方鹤眠是在获得金奖之后被曝光的所谓“高度借鉴”，若被捶死了，连带着金葵杯的声望和信誉都会跟着下降，就会影响到之后的参赛者尤其是获奖者。
    所以消息一出来，加上水军营销号的推动，这次的事情比之上次，传播范围更加广泛，路人中的讨论度也更加热烈。
    “故技重施，真以为这么容易？”
    方鹤眠没发现景琰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放，他滑动屏幕，从手机相册里找出最初的拍照日期。
    他让景琰给他拍照的时间是九月，而许氏的香水最早的宣传出现夏季新品的预告是在六月份，虽然那时候只是一个新品预告，没有具体的图纸和产品概念，但是会让不明真相的网友觉得，人家六月份就开始做了，方鹤眠九月份才有的，肯定是晚一点的人吃亏！
    “该死！被钻了空子！”
    方鹤眠气闷地把手机丢到一边。
    “不对，他从哪里看到我的画？”
    方鹤眠很肯定那一幅画的创作只属于他。画画中撞元素或者动作都很正常，画人物画来画去就那么些动作，这不稀奇，也不能成为证据。
    但是，香水瓶子上的图案不论是背景搭建还是女孩服饰上的小细节，不应该和方鹤眠的那一幅油画如此高度重合。
    如果说画中人物的动作形态相似，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那蝴蝶漫天，阳光洒落的背景和女孩身上白色裙子的款式，以及黑色的小皮鞋，各种小细节堆砌在一起，就不是巧合能说得过去了。
    哪怕真的抛开这些元素的巧合，方鹤眠把香水的设计图和他的图叠在一起，那都是完全那够叠上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许氏旗下历来只做高端的男士香水，过去的设计图都是冷色调元素多，这次却是毫无预兆转向女士香水还采用了丰富的色调。真的只是巧合和公司转型吗？
    方鹤眠后知后觉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皱眉看向景琰。
    难道是剧情效应，景琰已经和许宿接触上了？
    是上次画展事故？他还记得上次画展，景琰喝下了原本应该是方鹤眠喝的加了药的香槟，然后他们在卫生间里找到了景琰和许宿。
    景琰心下一沉，“你怀疑我？”
    方鹤眠挥手让杜凯他们出去。
    不是他想怀疑景琰，而是他经历过无数的小世界，他知道剧情的力量很多时候难以改变。景琰这些天对他的态度，他看在眼里，他也不认为这个情况下景琰还会被许宿的糖衣炮弹哄骗。
    但是，万一呢？万一这个世界的剧情一定要推着景琰往许宿那边靠呢？
    方鹤眠一开始就觉得，任务不可能那么容易完成。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怀疑的，也只是景琰潜意识里被剧情的力量推动了。
    “不是。”方鹤眠不好和景琰解释。
    刚刚是他大意了，没有控制好情绪，让目光直白的流露出他的所思所想，这才被景琰抓住。
    “你怀疑我。”
    这次是陈述句。
    景琰一把拉过方鹤眠，把他扯到身边，一手抓住他两个纤细的手腕。
    “我每天在干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吗？”沉沉的又带着凶狠的语气。
    他不想再看到方鹤眠刚才流露出来的眼神，那像刀子一样刺向他的心。
    方鹤眠有些无措：“我...我没有怀疑你，真的，我只是有些生气，一时没控制好情绪。”
    景琰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松开了手，也没说信不信。
    “画室有监控吗？”
    “有。可是，监控的时间也晚于六月份。”
    这是最难办的事情，许氏每个季度的新品都是卡在换季之初提前发布预热，然后过几个月再正式发布新品。时间线上占了优势，哪怕方鹤眠的油画绝对比许氏设计师的设计稿先完成。
    这就像商标被提前抢注一样恶心，有理也会变成无理的。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方回打来的电话。
    “小眠，不用在意网上的言论，许宿现在是被逼急了，想要孤注一掷，我会处理好的。”
    方鹤眠想了想，“哥，你帮我查一查，许宿去学校找我的那天，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好。小眠，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你最近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了，让杜凯他们陪着你，学校那边我会给你申请线上上课。”
    方鹤眠挂断电话，若有所思。
    如果排除景琰被剧情干扰的情况，那么他和许宿的见面就要追溯到画室那一次。
    是许宿去画室的时候偷拍了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