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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太子妃 第35节
    足背微弓,她试图缩进被子里:“昨日就染了,是我姐姐从西市淘来的新玩意,也是用凤仙花汁做的,但不用照旧法子包指头,只拿棉棒涂上两层,晾干之后,就会变得红润润了。”
    因这是第一次用这新玩意,她便先在脚上试试。
    未曾想到会被太子注意到……
    “子玉哥哥,你是觉得不好看吗?”明婳疑惑。
    裴琏看着她悄悄藏起双足的羞怯模样,薄唇抿了抿:“你藏起来,孤无法评判。”
    明婳一时没明白他这意思。
    裴琏并未多说,只俯过身,长臂一捞,便握住她的脚踝。
    男人掌心炽热如铁,所握之处仿佛都要化掉。
    明婳不防他这举动,吓了一跳。
    再次定神,右足已被他托在掌心。
    他的肤色在男子里算是白的,但和明婳相比,还是显出区别来。
    如今他握着那雪白小巧的足,沉默凝视着,明婳只觉浑不自在。
    她红着脸,试图缩回:“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那只大掌却握得很紧。
    明婳心跳不由得快了起来:“子玉哥哥……”
    裴琏抬眼,看着她乌发垂腰,满脸绯红的娇媚模样,喉头微滚。
    叩住纤细脚踝的大掌往下一拉,迎着她错愕的目光,他俯身,吻上她的唇。
    是她先勾他的。
    裴琏想,那他也不必再客气。
    -
    直到半夜,明婳才被裴琏从水里捞出。
    本来是叫水清洗的,未曾想最后弄得一地都是。
    明婳躺进帐子后,脑子还是晕晕乎乎,实在不大明白事情怎么从“添了两个冰盆求夸夸”变成了他握着她的脚踝欺了进来。
    身侧的床榻往下沉了些,一身清爽的男人在身侧躺下。
    目光似是在她面上停留片刻,他问:“可还好?”
    明婳:“……”
    现在知道问了,刚才她哭唧唧说不行了的时候,怎不见他问呢。
    她心里憋着气,闷闷往被子里钻去。
    裴琏见她不说话,只当她累了:“睡罢。”
    他侧过身,平躺着睡好。
    明婳:“……?”
    他就这样睡了?她脚踝这会儿还疼呢。
    “哼!”她气咻咻发出声。
    裴琏偏过脸:“怎么?”
    明婳觉着他实在太笨了,看不出她在生气,要他哄么。
    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等他主动来哄怕是难了,但她这会儿又有事跟他说,怕睡一觉醒来给忘了。
    于是她咬了咬唇瓣,低声道,“子玉哥哥,我疼。”
    刚得了餍足,男人此刻也多了几分温存,他睁开眼:“哪里疼?”
    明婳:“哪里都疼。”
    裴琏:“……”
    今日时间虽长了些,但只来了两回。
    前两夜次数更多,也没见她喊疼……
    难道前两夜一直忍着没说?
    思及此处,他翻过身,朝她伸出手。
    明婳见他又摸过来,吓了一跳:“殿下?”
    “不是喊疼?给你揉揉。”裴琏将她拉入怀中,道:“还是说,需要上药?”
    说着,他起身便要去拿药。
    明婳想到方才弄一地水就已经够尴尬了,要是这个时候还拿药,明早宫人们都不知要怎么看她了。
    “不用了,倒也没那么疼。”
    她一把搂住他的腰:“殿下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疼了。”
    原来喊疼,只是为了装可怜,提条件。
    裴琏神色微动,躺了回去,“什么事?”
    明婳发现只要抱着他说话,他好像没那么冰冷了,于是斟酌着道:“我姐姐说她月底和一些友人约好了去乐游原游猎,子玉哥哥,我可以去吗?”
    裴琏:“……”
    “不可以。”他道。
    话音落,紧搂在腰间的手似是一僵。
    裴琏也意识到这否定乍一听有些冷硬了。
    薄唇轻抿,他拍拍她的背:“你是太子妃,身份贵重,不可随意出宫游玩。”
    明婳不理解:“和我哥哥姐姐一起都不行吗?”
    裴琏道:“你若在宫里无趣,可请他们入宫看你,或是找教坊司的女乐来唱曲。”
    明婳听出他话里的拒绝,静了片刻,问:“那我以后都不能出去玩了吗?”
    一入宫门深似海,裴琏以为她知晓这个道理。
    刚要开口,又听她道:“你带我出去玩,也不行吗?”
    裴琏眉头蹙起。
    光阴似金,他已尽量腾出夜里的时间陪她,又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她玩乐?
    “孤政务繁忙,不得空。”
    “也没说经常带,偶尔一两回,唔,一个月两回?一回?”
    她讨价还价,裴琏压住不耐。
    打算与她说道理,低头就看到她趴在怀中,一张媚意未褪的绯红小脸仰着,那双乌眸在昏昏罗帐间如明珠般,亮晶晶,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良久,他沉沉吐出一口气:“七日后是我外祖父的寿宴,届时应当有些热闹,你可想去?”
    明婳眼睛亮起:“我能去吗?”
    裴琏:“你若想去,孤可带你一起。”
    事实上,他原打算傍晚抽空去一趟李府,与外祖父送个寿礼、喝杯茶就回来,顶多耗费一个时辰。
    倘若赴宴,喝酒用饭,少说两个时辰,多则半日,便空耗在这些无甚意义的事上。
    明婳只想着能出去玩,游猎去不了,宴会也行,总比闷在宫里好。
    “我想去。”她兴奋起来:“我来长安也有半月了,还没正儿八经参加过一场筵席呢。”
    昨日听到明娓各种赴宴游玩,还结交了不少长安贵女,她都羡慕死了。
    她也想对外头多些了解,若能交到些许新朋友,那便更好了。
    “那这几日你就好好跟着刘嬷嬷学习礼数,好歹是给长辈拜寿,切不可出差错。”
    明婳自也明白他的意思。
    这不但是第一次见他母族亲戚,也是她这个太子妃,正式在长安各大世家贵族面前亮相。
    “殿下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裴琏淡淡嗯了声,拿开她缠在腰间的手:“睡罢。”
    过日子,总得有个盼头。
    明婳短期盼望的,便是七日后的礼国公府寿宴。
    听说七十整寿,几乎长安城的世家显贵都会去。
    虽然不能去乐游原游猎,但一想到七日后又能见到哥哥姐姐,明婳跟着刘嬷嬷学规矩都多了一股劲儿。
    不过接下来这几日,裴琏都是深夜来她的瑶光殿。
    她都睡着了,还是第二天婢子告诉她,她才知道半夜里被窝里躺进了一个男人。
    偶尔有两次她知道他来,都是她特地熬着等他。
    他来了见她没睡,抱着她亲了亲,就掀起她的衣摆。
    要不是身上的痕迹和酸疼,她醒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那种梦。
    总之,在礼国公寿宴那天。
    明婳终于在白天,除了床上的其他地方见到了她的夫君。
    瑶光殿的庭院里,太子一袭紫色麒麟纹圆领袍,腰系玉带,负手而立,端的是丰神俊朗,矜贵端方。
    “太子哥哥!”明婳唤道。
    盛夏明净的日光里,男人缓缓回过身。
    当看到那拎着裙摆宛若一只蹁跹小蝴蝶扑来的妻子,他微怔。
    不过一瞬,便敛了眸,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