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点,会杀光所有活物。
江寒矜深吸一口气,释放心底里一直压抑的恶魔。
大神使感觉眼前之人身上气势骤变,他抬眼看去,便见江寒矜双眼猩红,不同于血藓的红,那是一种癫狂到极致的红。
浓郁的杀意不断从她的体内逸散出来。
大神使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气势不停的拔高。
他大惊失色的怒吼:“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会有人能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到这种地步。
像是想到了什么,大神使一愣,想起来曾经在‘江寒矜’身上做的实验,她是第一个能同时容纳所有血脉的怪物。
那其中不仅有神血,他还背着元始那家伙在里面加了魔族的血脉。
她现在是突破了身体的极限,不间断的成长?
怎么可能!
这些年那些孩子里,虽然可以在一瞬间修为拔高,可都只能活几年。
怎么可能会这样。
周围灵气疯狂往对面那人涌去。
无差别的掠夺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力量。
他,亲手制造出一个怪物!
八色元素围绕在她的身侧,青色的罡风无差别的席卷着周围的一切。
大神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四龙阵被江寒矜的一剑劈出了个大口子。
剑锋擦过他的半边身体,他好不容易凝聚而成的手臂瞬间湮灭。
好恐怖的力量。
不等大神使再有所反应,这一次,刚猛的剑锋一点点削去他仅有的神魂。
随着一声嗡鸣,卷着炙焰的长剑穿透他的眉心。
叱咤多年的大神使从此烟消云散。
被红云裹挟的江寒矜转身冲向裴绪。
裴绪被三兽围攻,独木难支的他好不容易等来罗拾,却被一剑穿心,甚至没能留下一句话便烟消云散了。
罗拾见状不对,转身欲逃。
却被几道血红的身影拦住。
汹涌的剑光缠绕着他,将他完美的龟壳劈开,罗拾还未说上一句话,又见长剑袭来,他只能遁逃。
然而,在绝对疯狂下,他逃不出江寒矜的剑。
失去理智的江寒矜比她尚存人性时恐怖多了。
不仅罗拾,神殿所有活口全都死在血红色的剑下。
无一活口留下。
*
鲜血浸染神宫,朝阳落在大地,为大地洒上一层金纱。
放眼望去,满地疮痍。
一抹金阳落在残缺的神座上,阳光透过缝隙洒在一张满是鲜血的脸上。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阳光照进她的眼里。
神座上的人动了动手指,她抬起手遮挡住微微刺眼的阳光。
啊……
天亮了啊。
江寒矜想动一动支离破碎的身体,可她无法动弹,猩红色地毯与身下的神座粘连在一起,毛茸茸的小花看上去十分可爱,可风一吹,它们便化作褐色的灰烬随着风散开了。
意识回笼。
江寒矜这才想起来,她为了杀大神使彻底放开了自己,换取血藓的生命得到无限制的提升修为。
大神使死了。
裴绪死了。
赶来支援她的罗拾也死了。
神宫附近彻底沦为一片死域。
连她也死在了自己的手下。
怎么不算呢?
她和血藓融为一体,血藓死,她也到差不多到头了。
江寒矜满足的笑起来,终于还是……达成所愿了啊。
偌大的神殿毁在她的手里。
元家也灭在她的手里。
师尊,你们看,腐朽的大树下,全是空壳,大风一吹就倒了啊。
倒了啊。
她笑着笑着流出了一行血泪,一阵微风吹来,一抹刺眼的白在阳光下如此的显眼。
江寒矜呆呆地捏起这一缕发丝,凝出一面水镜,这才发现自己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变得雪白。
眉间的杀生线也化为一枚血腥十字花钿,在其中隐隐可见几缕晦涩的天道法则。
指尖摩挲着这缕雪白的发丝,江寒矜吐出一口郁气。
透支生命力换取一次彻底的疯狂,也不算亏。
以后怕是再也看不见乌黑的发了。
因为她快死了。
江寒矜叹出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
她褪下手腕上的珠玑环放出里面的凤傲天,顺手解除了自己和她的契约。
江寒矜把珠玑环塞进凤傲天的手里,一脸肃杀的开口:“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回头。”
“主子,我不走!”
江寒矜沉下脸来,“让你走你就走!”
她已是强弩之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神殿这么大个势力倒塌,会有多少家族闻风而动,她不敢想象。
看在凤傲天拼死救自己的份上还是给她一条生路吧。
这一生。
无悔无怨!
死前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爽了!
江寒矜一掌打飞凤傲天,亲手送她远去。
那一掌的力气,以凤傲天的实力,没个三天三夜飞不回来。
做完这一切,少女呆呆地坐在高位,看着脚下蜿蜒的鲜血,眼瞳涣散开来。
日升月落。
月落日起。
只剩下一道门的神殿门口,几道影子逆着光走来,阳光拉长他们的影子,让人看不清楚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