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正常,那把剑是怀社上当政时期一位著名工匠打造的。那工匠是刹门信徒,以血淬剑,打造出的武器锋利无比。他爱上了一位崇信徒,为恋人铸造了许多珍贵宝物,后来,他发现了自己的情感只是崇信徒用神赐捏造出来的幻觉,对方只是同行派来的骗子。悲愤的他杀死了崇信徒,可他无法走出这关系,在崇信徒死后不久,工匠才知道自己竟真的动了心……于是也用同一把剑殉情。于是这把剑又被叫做‘残忍的石榴血’,代表一种病态的爱情……”
“啊……你倒不必担心,爻司又不是三心二意的人,说不定他完全不在乎这把剑的含义,只觉得好用。”弥尔蓝看着荀听,得意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小情侣的眼光果然从来没有错过。”
荀听:“……”
有人敲门,却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聊完了吗,荀听,跟我出来一趟。”
弥尔蓝使了个眼色,荀听走出门去,问道:“怎么了?”
许久没见到满月停在却杀的肩膀上,这只苍鹰快被热成了秃鹫,他察觉到了荀听的气息不对,虽然挂着一副凶狠的模样,但往却杀脑后躲了躲——他在害怕吠渊。
“满月发现了一些异样。”
就在房外的不远处,有一只近一米长的死老鼠,它的身上脏兮兮的,毛已经结了块,眼睛和尖嘴淌出血来。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肚子里破了一个大洞,里面似乎装着什么。
满月飞过去,拨弄了几下老鼠肚子,里面包裹着的东西淌了出来。荀听惊讶地发现,那是人的半只手掌。
满月本想夜间捕食食物,但这里到处都是“鼠火”。它好不容易潜入阿波罗镇边缘的一个仓库,在门口逮到了一只可以吃的真老鼠。当它将那只大腹便便的老鼠开膛破肚时,却发现了未消化的人体碎块。
敏锐的苍鹰察觉出了一些异样,于是将老鼠叼到了主人面前。
却杀用剑柄将碎手拨了出来,满月放心地吃起了剩下的老鼠。
在月光之下,这只残手上的戒指反射着光芒,十分显眼。却杀查看了上面的图腾,说道:“他是西德尼恩家族的人。但我去询问了管家,他说家族近期并没有失踪的人。”
荀听道:“或许这戒指是偷来的?”
却杀问吃饱餍足的满月:“这老鼠是从哪里抓来的?”
满月扇了扇翅膀,意思是可以带他们过去。荀听展开身后的双翼,把满月吓了一大跳,它飞到了大老远处,紧紧地盯着荀听。
荀听朝却杀展开双臂:“我飞过去吗?速度还快一些。”
却杀拧了戒指,吠渊的形态完全转化,荀听巨大的兽身摇晃,站稳之后,它摇了摇耳朵,两只明亮的橙瞳瞪着却杀,似乎在问:“你干嘛?”
却杀向荀听伸手,巨兽的脑袋自觉地俯了下来,耳朵压成飞机耳,是一个准备让对方抚摸的姿态。却杀拍拍它的额头,趁机骑上吠渊的背,说:“走吧。”
远处观察的满月歪着鸟脑袋,见到自己的主人竟然驯服了吠渊恶兽,得意地张了张翅膀,大着胆子飞过去,落到吠渊低下的兽耳上,荀听抖了抖耳朵,它又扑腾到别处去了。
吠渊的飞行能力比满月要强,他们不一会儿就到达了满月捉到老鼠的地方。仓库之前是个酒窖,由于鼠火喜欢酒精,一不小心把这里烧了个干净,这块地方就荒废了。即使如此,却杀还是找到了一些新的痕迹,它们明显不是鼠火活动留下的,而是人为的——近几天有人在这里大面积烧过的东西。
却杀的指尖滑过灰白色的光芒,散落在角落的灰尘开始聚集成型,零散地拼成一副骨架的形状,既然能够对这些尘屑使用磨尔狄的神赐,就说明它们是骨灰。
却杀看了一眼满月叼着的断手,说道:“这手和这骨灰大概率出自同一个人。”
凶手在毁尸灭迹的时候没想到,仓库老鼠猖獗,饥饿的老鼠竟把尸体的一只手给咬掉了。而在老鼠肚子里的残块成了唯一可以辨别尸体身份的东西。
却杀再次观察残手戴着的那枚戒指,上面的磨损痕迹非常多,戒指代表着其主人隶属西德尼恩家族,并不代表他有着很高的地位。
却杀想了一会儿,摘下那手上的戒指包好,放进了口袋中。说:“我们走吧。”
……
翌日,战止序的队伍准备出发。
一只铁箱出现在了阿波罗镇的广场上,铁箱由两只骆驼牵引,捆绑着层层锁链,即使在酷热的环境之下,铁链缝隙中还是有阴森森的血腥气透露出来。
当有人靠近它的时候,铁箱的东西如同被关在铁笼里的恶兽,不停地冲撞着箱门,坚硬的铁壁上被砸出一道道凸痕来。
看守铁箱的士兵们被银白色的铁甲包裹,离铁箱十米围成一个圈。
只有战止序上身仅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手臂上有力健劲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悦动。
她自如地靠近铁箱,徒手将一段铁链拽起来,用力一勒,紧得铁箱咯吱响——那箱中之物似乎老实了一点,不再蠢蠢欲动了。
“战将军,”总统的特级佣兵探测回来,说道,“我们找到了腐烂熔炉中最深的‘伤口’,那是动力之锁所在的位置,但伤口处有伏火聚集,您现在要出发吗?”
战止序看向华顿。问道:“少爷?”
战止序作为奥维拉家的“家臣”,出任务前向当家人请示是必要的流程,华顿默认同意:“止序,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