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仙人颔首:“这是自然,我等从来不干那种污蔑人的事情。”
有长老已经等不及了,催促着凌云仙人:“你有什么证据就赶紧拿出来,我们好分辨一二!”
凌云仙人先是犹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把装在衣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我放在看云峰各处的纸鹤,他们会把自己听到的声音保留下来。”
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最开始,我放出这些东西的意图,是害怕灵兽园的那些灵兽会把我精心呵护的花朵给咬碎,等到掌握了证据,就让那些动物好好被关在园子里。可是我却没想到返还回来的时候确是听到了这样一段话。”
他拿出浑身散发着莹莹光芒的纸鹤,指尖朝上点了点,里面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那温颂川,凭何能耐可以当上宋宗主的道侣?不过是位高权重加上一副好的皮相罢了!”
“若是我,定能做的比他更好!”
后面还有一大段话,只不过离纸鹤越来越远,逐渐听得不甚清楚了。
但是光凭这两句话,就能把许多长老气得仰倒在地。
“简直是为人不齿!!怎么能够存着这种心思?!”
“此人万万不可留,马上昭告天下,他已被我们逐出宗门!这种人怎么能够还留在宗门内?”
“没错,我们宗门是玄天境第一宗门,怎可因为这等品行败坏的弟子丢了我们的声誉!”
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自责:“对不起,大长老。都是我之前没有发现他竟然存着这般心思。几月前,宋师兄来找过我,这弟子对宋师兄殷勤备至,我当时还以为这是宗门弟子仰慕宗主的表现。”
程青阳捏了捏酸胀的额角,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人各有志。这种人贪欲最甚。我现在就传信给宋宗主,让他小心提防。”
他往前走了几步,还是觉得不太保险,又退了回来,“哎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他总觉得自己光传个信,以宋庭的尿性,是绝对不会看的。所以还是自己去一趟比较保险。
这个弟子虽然只是个内门弟子,但是难保不会发现什么宗门秘密。
还是小心为上。
说动身就即刻动身。程青阳收拾好包袱就往摘星楼那边走了。
留下一众长老在风中凌乱:“这就走了?”
“那我们……要干什么吗?”
“守着宗门吧。”
“不是我说,这大长老跟宗主简直是一样一样的。这任性起来啊,丢下宗门就不管了……”
几位长老就聚在一团嘟嘟囔囔地控诉着两个管事的。
摘星楼,徐阳偷偷摸摸推搡着张江走出大楼,顺带还睖了正在对他虎视眈眈的守门弟子一眼。
然后转过头,笑容满面,对着张江说:“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人一看就是小肚鸡肠,一点都容不下别人。”
那守门弟子听了几乎是目次欲裂。
明明是这个看着狗狗祟祟的人准备把我们大师兄拐走,怎么变成他小肚鸡肠了?
张江抬起手,示意那弟子稍安勿躁:“之后你就照常换班轮值。我先跟他去看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是。”
张江这么说了,他也不会跟大师兄顶嘴的。
徐阳如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那个守门弟子的面前,耀武扬威的炫了一圈。
然后再走回去挽住张江的臂膀,却被张江不着痕迹地躲开。
徐阳也不在意,还冲着早已甩在身后的那个守门弟子做了个鬼脸。
守门弟子:……
镇星城的白天依旧非常平静,人来人往的低声交谈却不喧闹,大家脸上都带着或是虔诚或是温和的笑容。
徐阳看着这么安居乐业的景象,嘴角也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你找我出来,应该不是打算和我逛街的吧?”张江看着徐阳带着他漫无目的的在镇星城逛着,但是路是通往城外的,眼中的不解更甚。
他这是终于想明白了,准备回家去了?
“咱们要去干一件大事!”徐阳显然没打算瞒着张江,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挡住嘴,压低声音,“咱们去找宋宗主和温长老。”
张江眉头皱起:“温长老和宋宗主当然是回宗门了,我们去找他们干什么?”
徐阳直起身子,“啧”了一声:“他们回宗门的话,我才不会带着你死皮赖脸跟着过去呢!他们是去塞外诗!”
张江一听这个地名,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现在塞外诗越来越不安全,特别是摘星楼以北的地界。当时回阳宗何境长老在那边无故暴毙的时候,回阳宗没有追究过,大家也噤寒若声。
当他问起这个事情来的时候,师尊跟他说,让他不要再管了,这件事情不到他管的时候,了解得越多对他也就越危险。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在塞外诗出了事情,很多修士前来摘星楼求助,说是塞外诗那边看见了成群结队活动的万极殿众人。
师尊也派人去了,无一幸免,全部都消失得无声无寂。
所以“塞外诗”这个名字,在他这里算是讳莫如深。
可是宋宗主和温长老为何要独自去那塞外诗?
难道是为了剿灭万极殿?但是不集结宗门弟子,光靠自己的力量能行吗?
徐阳看着张江站在原地,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