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了和宋宗主不会要吵起来了吧?
两人心惴惴不安,连忙跑到了门外去回话。宋庭也还是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揣着手跟着他们走进了屋子里,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看起来分外高兴。
等到了卧室门外,宋庭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看出来他们脸上的担忧,宋庭还额外解释了一句:“我和温长老只是有事要谈,不会吵架的。”
两个弟子退下之后,宋庭站在卧室前,脚步一顿,然后推开了卧室的门。
可算让他给逮到这只缩头乌龟了。
木门被缓缓打开,发出一声“吱呀”声。
里面的人似乎警戒起来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则竖起耳朵,偷偷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温长老,好久不见。”宋庭看着坐在茶桌面前的温颂川,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温颂川此时正在煮茶叶,煮的还是药宗的灵茶,雪满头。甜腻的味道从茶壶中飘出来,溢满了整个卧室。
这里面肯定又是放了饴糖,数量还不少。
若是让何观看到了,一准又是觉得温颂川在浪费茶叶。
宋庭坐在温颂川前面,支着下巴,含笑着看他:“温长老,近日休息的可好?”
见温颂川拿着小勺在捣鼓茶叶,宋庭气定神闲的继续说:“不知道温长老前几日遭遇过一个小贼没有。那小贼实在是可恶,专挑有钱人家的卧室下手!据说药宗好多宗主长老的卧室,都被偷窃的一干二净!我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实在是担心你,所以赶来看看。”
说到那个小贼,温颂川搅拌的手一顿,抬起眼看着他,面上一派镇定自若。:“我这里没有被偷窃。”可是在桌下的另外一只手却悄悄蜷缩起来,出卖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
宋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没有被偷窃,那就好,我还想把那个小贼给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那两个好字说的极尽缠绵,听得温颂川耳廓发红。
虽然知道宋庭说的是开玩笑的,但温颂川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宋宗主也别听到什么罪名就安在那个小贼的头上,保不齐偷东西的另有其人呢,那你这不就冤枉了好人吗?”
宋庭:“你还挺替那小贼说话啊?难不成……”尾音拖长,带着调笑的语调。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温颂川到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宋庭早就知道是他,现在说这么多完全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所以温颂川站起来,开始对宋庭下逐客令。
“喔?温长老就这么不欢迎我吗?我们好歹都是拜过天地结发的道侣了,温长老怎么还是如此狠心?嗯?”
宋庭也站起身来,他比温颂川高出半个头,因而站起身来的时候,很容易产生身高差。
宋庭开始向温颂川靠近,温颂川警惕着宋庭,宋庭进一步,温颂川就退一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可是再长的路也会有尽头。
很快,温颂川就感觉自己的腰抵到了窗台的窗沿上。
退不了了。
而宋庭则是步步紧逼,他张开双臂,把温颂川环抱在怀里,鼻尖逐渐靠近他的脸庞,声音低哑:“小贼,你还说你什么都没有偷……”
温颂川虽然觉得宋庭这样子靠近让他很不习惯,但还是梗着脖子对他说:“你别凭空污蔑人,我偷什么了?”
“当然是。”宋庭拉住温颂川垂下来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让温颂川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我的心啊。”
“你偷走了我的心,让我日日夜夜思念你,这不算偷算什么?”
茶壶里的茶叶还在咕噜煮着,可能是因为饴糖现在才煮化,空气中的甜腻味道更是扩散了许多,鼻尖全是茶叶的清香混着甜味,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
宋庭这一句猝不及防的话,把温颂川梗得脖子连着脸全部都红了一大片:“你!你真是!恬不知耻!”
他自从灵阵出来,越发的不要脸了!
宋庭被温颂川骂了一通,不仅没有开始自我反省,反而愈演愈烈,他猛地弯下身,靠近温颂川的肩膀,对着他的耳垂吹了一口气,声音委屈又不耐:“但是我最近真的很想你,卿卿。”
后面两个字带着撒娇的意味,声音磁性而温柔,呼出的热气打在耳廓上,细微的酥麻感让温颂川的身体都紧跟着一抖。
他的脸从薄红进化到绯红,看起来就像是放在锅里被煮熟的样子。
温颂川抵着宋庭的肩膀,挣扎了几下:“你快放开我!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不要再到我这里来了。”
宋庭反手就扣住他的手,让他挣扎不了,但是态度却跟他手上的动作大相径庭:“对不起嘛,下次不弄你了,我就是太想你了,好几天都见不到你,所以想来看看你。”
宋庭垂下头,低声嘟囔着,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低下的头颅轻轻蹭着他的脖颈,温颂川虽然不习惯于这种亲密的距离,但还是没有躲避。
温颂川脸还红着,但宋庭这副样子,让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你,你先放开我。”温颂川的态度也开始缓和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我只是,我只是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你。”
宋庭一听这话,就觉得有戏,但是面上还是装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太过于拘束。咱们可是过了明面的道侣,又不是宗门里的那些偷食禁果的小弟子,为何要处处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