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川放松下来之后,才想起来宋庭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你走这么快干嘛?有什么急事吗?”
这里可是器宗的一个很偏僻的角落了。如果是他平时来走,都走不到这个小犄角旮旯里面。
宋庭走到温颂川身边,一手叉腰,微微喘着气,额头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水:“这不是看你走了吗,怕你迷路,所以跟着你过来了。还在生气吗?”
前面没什么问题,到后面一句,温颂川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起来,他也这么问了出来:“……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情?”甚至语调最后还带着迟疑。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宋庭问得愣了一下。
对啊,他生气关自己什么事情?至于马上就追出来吗?
气氛开始凝滞起来。空气当中的微小分子似乎化成实体,在面前里流动。
两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些许尴尬。
温颂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正在暗自懊恼着。他想来就来,去多问那么一嘴干啥?现在好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宋庭揪着衣角,缓缓收紧了手掌,把衣角牢牢握在手里,此时正在绞尽脑汁想理由,怎么跟着温颂川一起出来而不是特别突兀。
“那个……”
“我……”
沉默良久之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说。”
两人的声音又重叠在了一起。
好的,气氛更尴尬了。
宋庭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就是看着你出来了,想看看跟着你一起出来找你的创世镜来着。”
温颂川听到了意料之中都答案,但是心里莫名有一点异样。就像是鼓鼓的心脏被戳了一个小洞,原本溢满的气就从那个小洞汩汩往外冒,心脏就开始变得干瘪起来。
“嗯,好,那我们就先去吧。”温颂川重新舒展眉眼,但眉间那一刻朱砂痣却开始皱皱巴巴。
主人的心情可能不是特别美好。
“嗯,我看器宗的锻造楼就在不远的地方,我们去吧。”
于是温颂川就看着宋庭举起手指,随便往那边一模一样的高塔。
……这真的能看得清楚是哪座塔吗?
但是他们把这些塔建的一模一样,真的不是防止有人会突然闯进去吗?
带着这个疑惑,温颂川还是跟着宋庭去往了宋庭手指指的方向。
两人走后,白栀从他们身后的粗大树枝走出来,身上淡淡的绿色光芒渐渐消散。
那是她覆盖在身上的灵力,为了隐蔽气息,防止被人发现的。
当然他们刚刚说的话她也已经听到了。
好像是要去器宗锻造楼找创世镜。
他然知道创世镜对器宗意味着什么,因为药宗也有一个传承了千年的菩提树。
这是他们宗门的至宝,是看也不能看,摸也不能摸的。
白栀扫了扫衣袖,两手揣起来,垂下眼,施施然走回了练武场的看台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那个看台上的人都向她望了过来。
夏侯修左看看,右看看,都没人开口,好像大家因为刚才温颂川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吓人,现在都保持了缄默。于是他只能挠了挠自己的头,问道:“白宗主,你过去看到两位了吗?他们在干什么啊?”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到底是不是在真的生气。
徐阳和张江也看了过来。
徐阳兴许在白栀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被其他人教训过了,知道自己惹了不小的祸事出来。
现在正垂着头,心虚得不得了。
张江挺直的脊背也有微微的颤抖。
若不是他们俩在看台上面大打出手,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到看台上面的人。那白宗主也不会被攻讦到如此地步。
那温长老也不会气得拂袖而去。
喔,好像宋宗主也跟着一起走了。
那说去说来还是他们的错。
“喔,没什么,温长老回了自己的院子,宋宗主也跟着进去了。看着似乎也蛮生气的,我就没有进去。”白栀抬起眼,淡淡开口。
听到白栀这么冷淡的声音,明显是不想多说,其他人也不好开口继续追问。
夏侯修望着他俩院子的方向,心脏不自觉的抽痛。上一次他们的生气还是在上一次。
但是后果蛮严重的,毕竟器宗到现在都还没有修缮完毕,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就这么流出去了。
只希望温长老如果再和宋宗主打起来,可以轻一点。毕竟自己的宗门也再遭受不起第二次重创了。
坐在位置上的白栀拢了拢袖子,再没说过话了。
再说会这边。
两人就朝着宋庭随手一指的方向前行,结果没想到,运气真的就那么好,他随手一指的那栋楼居然真的是他们要找的那一栋。
温颂川和宋庭轻轻松松躲过无数弟子和守卫,来到了锻造楼的前面。
宋庭被自己随便一指的运气给折服,正插着腰沾沾自喜:“看看,看看,什么叫运气?这就叫运气。有时候好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几百个一模一样的楼,没想到随便一指,就给找着了。”
温颂川看不下去宋庭这幅傻里傻气的样子,催促宋庭赶紧往里面走:“行了,快走吧,等他们比赛结束之后。那些弟子回到院子里,发现咱们没在,指不定会大张旗鼓来找咱们,那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