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到宋庭手中用来雕刻的东西,顿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几乎以为是自己花了眼。然后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
那东西还是那东西。
剑上浮着的流光和灵气,他不会看错的。
这不是宋庭的本命法器盏月吗???
用盏月来雕木料······?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程青阳踱步过去伸个脑袋看宋庭到底在干嘛。
宋庭还在认真雕刻温颂川的须弥。别看那个鞭子就那么一小节一小节的,可是那上面的细节可不算少。
宋庭也是个不服输的性格,非要原原本本把整个细节都还原出来。
这才有他脚下那么多废料。
蓦然听到程青阳的声音,宋庭被吓了个哆嗦,然后下意识把自己正在雕刻的东西往身后藏去。
“你在藏什么啊?这东西死丑,整的啥玩意啊?”宋庭越往后面藏,程青阳就越想伸着脖子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看起来一长条的,还有点弯曲的形状,还有骨节······好眼熟啊,仿佛在哪里看过······”程青阳本来是说着玩的,但是提到眼熟,就越猜离真相越近。
宋庭:······
程青阳马上就要上他的暗杀名单第一位。
简而言之,就是欠的慌。
“······你能不能滚开啊!”宋庭看着程青阳这个死样子就很烦。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去跟温长老道歉啊?”程青阳看着宋庭还有闲心整这些,就替他着急,“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离心了啊,如果你们还不说清楚,温长老一开始思绪放飞胡思乱想之后,那么就会拖成大问题的!”
程青阳那个心焦啊。
他真的恨铁不成钢宋庭这个榆木脑袋。
有时候他急到恨不得自己亲自替宋庭上阵!!!
可人家不急,有什么办法?
宋庭沉下脸色,装作很严肃的样子:“你别管了,我有我自己的节奏。”手里的汗都把紧握在手心的须弥木雕浸湿了。
他怎么还在这里?!
"``````行。"宋庭这样说了,程青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闭上了嘴,转身准备迈出门了。
宋庭刚刚想松口气,程青阳又突然转回来:“诶,你刚刚那个木雕······”
宋庭:??!!
怎么还记得这个事情呢?
程青阳只觉得脸被一阵飓风吹过,下一秒,他被宋庭的灵力送走了。
“你一定要记得啊!!!”程青阳人飞出老远,但是却扯着嗓子喊,导致人飞出二里地,声音还回荡在宋庭耳边。
宋庭磨了磨牙,准备拿起手里的小木雕重新雕刻。
但是吧,左想右想气不过。
于是他挥手之间,山峰的山门前出现一个偌大的阵法,繁复的花纹散发着莹莹光芒。
这阵法的核心宗旨是:程青阳和逍遥散人不得入内。
舒坦了。
宋庭看着那座高大的阵法,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拿起自己藏在身后,还未雕刻完成的须弥。
他提剑准备在底座刻下属于温颂川的字。
却又霎时间顿住。
他好像都不知道温颂川的字。
从前世到现在,他好像都没怎么了解过温颂川。
宋庭垂下眼眸,掩藏住眸子里的情绪。
说他坏,他愿意救白栀和她怀里那个孩子,说他不坏,在他要进门的时候,又把他推出了生门。
他就像是一个复杂而又矛盾的个体。
不是纯粹的坏,所做的坏事也是针对他,事有所起。
所以真正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他剑尖一转,又回到了上面的小型须弥的细节雕刻上。
罢了,字这个事情,之后再问问其他人。
清远峰上,这几日一直都是吵吵闹闹的,因为温颂川的回来,也算是有了几分人气。
之前在清远峰只有何观一人,他嫌每天都呆在山上也没什么人说话,无聊得紧,所以每天都跑去浪川峰的弟子院跟其他弟子一起练功学习,这一段时间,何观就没去弟子院了。
当然是要好吃好喝伺候着自己的亲师叔了。
何观的作息回到了之前温颂川还未曾离开的时候。
早起照常去山涧打水,不允许动用灵力。清远峰除了下山,其他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不允许用灵力,师叔说这是炼体之术。
然后挑完水就去后面山上砍柴,一捆一捆放在柴房之后,就在后面的竹林里扎马步打拳。
为什么不在竹屋外面?
何观当然想了,但是温颂川一般很晚才起来,好几次在睡梦中都被何观的“嘿哈嘿哈”吵醒,烦不胜烦,后面勒令何观滚远一点去练。
今日何观把一切事物做好之后,准备在竹林后的空地开始今日份的练习。
他做好这个动作,凝神静气,重心下沉。
刚蹲下,山门大阵就开始嗡嗡作响。
“啧,谁啊,这么早。”何观不爽地“啧”了一声,重新站起来,运气灵力下山来到山门大阵前,“谁啊?”
“何观师兄!!是我们。”
循着声音望去,何观发现是自己在弟子院的那几天交到的几个好朋友里面的其中两个。
何观催动密法打开山门:“你们怎么来了?”
一个弟子道:“你这几日没来弟子院,我们来看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