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听到这话,却如蒙大赦,止不住地磕头:“谢过温长老!!谢过温长老!!”然后忙不迭地就跑了。
何观鼓起脸,整个人还是气呼呼的样子:“师叔!他们这么编排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师叔平时看着严厉到不行,实则却很是心软。
温颂川睨了小河豚一眼,语气淡淡:“他们是外门弟子,能进主峰做洒扫的活计,一月能够领到的资源肯定就比其他人多好几分。现在他们被我退了回去,断了资源和机缘,估计就只能碌碌无为在外门一辈子了。”
“可是……”
“好了好了,无非就是口舌之争,说了便说了,也不会掉一块肉。”温颂川皱着眉,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调整好情绪,催促着何观,“咱们赶紧回去吧,我也累了,这几天在药宗大战变异种,也没睡好。”
何观也无甚办法,他想把误会温颂川的人吊起来打一顿,但师叔本人都不在意,他只得按着温颂川说的,跟着他一道回了他们的竹林小屋。
第25章
两座竹屋伫立在竹林中,青苍的竹尖摇曳,发出沙沙声。
何观同温颂川回到清远峰,仍是愤愤不平,帮温颂川打开竹门后,“啪”一下摔回原位。
竹屋都被这力道震得微微摇动。
屋子都快塌了。
温颂川听着这动静,无奈转身:“怎么了?你知道嘛?你现在跟养在灵兽园那个愤怒的小火鸡一模一样。就该叫莺莺把你拉去灵兽园养。”
“师叔!我就是不想让别人说你!”何观坐在茶桌上,说了那么多有点口干舌燥,手指微动,指尖燃起火焰,手指再一弹,火焰便落到了茶壶下。
不一会,茶壶“咕噜咕噜”地烧起沸水,里面青绿色的茶叶舒展枝叶,一整个卧室充满茶香。
“师叔是什么样子的人,难道凭他们这么几件事就下了定论吗?好几次其他宗门上门挑衅,可都是师叔打退的!还有这次药宗,若没有师叔,那药宗肯定连根都没了!”想着想着就很气,何观一掌拍在桌子上,
何观倒出两杯茶,一杯推给温颂川,拿着另外一杯就一饮而尽。
“嘶!烫烫烫烫烫!!!!”何观正生着气,还忘了这是沸水,一口吞下,水还来不及在嘴里转一圈就喷了出来,还把自己烫得哇哇叫。
这小子有时蠢笨得让人无语,可到底还是护着他的。
算了,没白疼。
温颂川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进何观的嘴里。
这是他在药宗丹药室里抓的,还没有用完的丹药。
那药本就稀少,抓了多少温颂川也记得不甚清楚了,给宋庭治伤用了一颗,给何观喂了一颗,还剩多少他也不知道。
这丹药一进嘴就化作水流到伤口处,是那种冰冰凉凉的薄荷,何观的舌头马上就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了。
幸亏何观不知道这丹药的珍贵之处,不然肯定又得嫌弃自家师叔暴殄天物。
“你啊,一天天的别那么冲动,说几句嘴罢了,这玄天境谁没说过几句?莫不然你每次听到都去和别人单挑吗?”见何观闭了嘴,温颂川准备开始教育孩子了。
“人嘛,一生遇到那么多人,总会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不喜欢的不理睬便好了,若是真较起真来,那你每天都光较真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也不管何观听没听进去,温颂川挥挥手让何观出去:“别打扰我睡觉,这几天累死了。”
何观还想说什么,听见温颂川说自己累了,只得委委屈屈准备出门。
“喔对了你等等。”温颂川仿佛想起了什么事,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的何观:“我这件外袍在药宗打架的时候不小心破了好几个洞,你给我补一补。”
说着就把几乎烂成布条的袍子递给何观。
何观:……
“师叔,咱们不是没钱,我马上去镇上给你买一箱子时兴的衣袍可好?你这袍子我都补过好几次了!”何观把那件烂布条拿在手上,满脸诚恳地看着温颂川。
一幅“我师叔衣袍坏成这样了都不舍得换”的模样。
温颂川现存还比较新的衣袍就那几件,剩下的袍子都洗得泛黄发白,布料都有些硬了。
这衣服肯定得换啊!
何观就这么跟温颂川说了。
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了如之前一般的话术:“这衣袍我就穿这些,你不必给我买新的。”
一问,就是:“这些对我很重要。”
问到底怎么重要,温颂川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印象了,但是就是对我很重要。”
何观也尝试过买几件差不多的衣服塞进温颂川的衣服箱子里,第二天会准时挂在何观竹屋的小屋顶上。
何观:死犟的师叔。
温颂川:死犟的师侄。
清远峰这么吵吵闹闹就过去了,再回到无极宗。
无极宗内,程青阳和宋庭做好药宗的基础筹备工作后,留下一些无极宗弟子善后就回到了宗门内。
巍峨的大殿伫立在云层内,许多弟子巡逻在大殿之外,这般看起来真真是如仙境一般。
“你和温长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温长老就回回阳宗了呢?”程青阳一路上就在念叨着这件事情,看起来他确实是不知道温颂川为何会生气。
“是不是你惹人家生气了?”程青阳左思右想,最后只得得出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