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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应许来不及平复心态,他怕自己心里那股劲儿涌起来,他就没法把话说出口了,“我好了,以前的事情也基本都想了起来。”
    “好了?”应允惊喜得声音发颤,“好了就好。”
    “你不用再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再出事。”应许急急忙忙地说,跟有人拿鞭子追他赶他似的,“然后就是,等我回来。”
    “我要回来跟你结婚。”
    跟旁人说和跟应允说的感觉不一样,分明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应许也做好了相关的心理准备,但话落到应允耳朵里,每个字都带着兴奋的震颤。
    应允似乎也做好了准备,他并没有特别意外:“等我精神好些,去处理掉之前我收养你的手续,这样我们俩结婚就没有其他问题。”
    应许一听他这话,心里更高兴了,才不管他是妥协还是别的什么,“应允,你真好。”
    “这是我这些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应许觉得自己是高兴的,心跳和身体的颤抖都能证明,但不知不觉眼泪滑到了下巴,可能是恒星光芒太烈。
    不过,他伪装得很好,时刻保持着上扬的语调:“应允,你是不是特别爱我啊?”
    还特意模仿了小时候撒娇的语气,他要是应允,肯定会被他自己膈应死。
    但应允好脾气地如数接下,“是,我特别特别爱你。”
    “那要是我做错了事情呢,要是我对你很过分呢。”应许轻声问,眼泪干得快,在他脸上紧紧地糊了一层。
    “你不会的。”应允却很笃定,“你做什么都不过分。”
    应许抹了一把脸:“好吧,那要是我不爱你呢。”
    应允静默了好一阵,要不是狻猊显示还在通讯中,应许都疑心他挂断了通讯,于是应许不紧不慢地催促:“应允,应允,你有在听吗?”像一只极为聒噪的青蛙。
    “你不爱我也是应该的。”应允声音发哑,“本来,这都是我的错。”
    唉,还是这么无聊的回答,本来以为应允得了疯病,会给他一些有意思的反应呢。
    “让你失望了,我很爱你,反正肯定比你爱我,更爱你。”应许在这顶楼边缘坐不住,抬手展开了翅膀,从塔顶一跃而下。
    风在他耳边呼啸,那看守他的人也紧接着跟上,他漫无目的地在这卫星城上空盘旋,一字一句地告诉应允:“因为我也不会想那么多,什么责任啊,义务啊,老友的情谊啊……通通不会去想。”
    “我爱你就只是爱你这个人,准确地说是爱你这副模样,没有旁的那些乱七八糟,如果哪天我不爱了,也只是因为你这个人,没别的原因。”
    “当然我也不是来指责你什么,你做的很对,每次都能站对自己的位置,我基本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我有时候很庆幸,我爱的人是你,虽然你有些态度令我不爽,但总体没太多毛病。”
    他期待着应允的回应,结果这回应允却冷冰冰地质问他:“你还是应许吗?”
    啊,应允当年对待附身者就是这个态度,应许真的委屈了,反问应允:“那你真的了解我么?”
    “小叔叔,我本来就是那么卑劣地觊觎着你啊。”
    第98章
    应允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抱歉,他太习惯应许的懂事与听话,哪怕应许对他产生了超出亲缘关系的爱恋,应许的这份喜欢向来也是珍之重之。
    毕竟他们交往这件事,是应允先提出的,应许把所有主动权都给了他,就算是失忆也下意识地保持了对他的尊重。
    这样直截了当、甚至故意在戳他肺管子的应许,应允下意识地便想到了之前那个冒牌货——该死,身体的痉挛怎么也止不住,他的腕子都被咬出了血。
    护工机器人试图挂断通讯,缓解他的身体状况,但被他挣扎着推开制止,他受虐似的听着应许一字一句地嘲讽,为那句“你真的了解我么”失神。
    而当应许再次唤他“小叔叔”时,他犹如一条濒死的鱼,缺氧般浑身挣扎,心脏被不知名的力量狠狠捏住,似乎要将它完全揉碎。
    “对不起,小许,是我太糊涂了。”应允低低地回应他,“你不用原谅我,是我自作自受。”
    本来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说了这一句几乎没法再说别的,颈间雪松信息素的瓶子,让他炸裂疼痛的心脏稍稍好受了一些,他贪婪地嗅着那微苦的雪松气息,犹如将自己脑袋埋在应许颈间。
    “你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真的,我也没有再想别的,小许……”
    “我会尽快处理好自己,把该办的手续都办好,然后准备婚礼仪式的方案,你回来我们就能够举行。”
    “应允,”应许打断他,“别这样。”
    应允听到了其中一丝丝怜悯,他为此得到了一些<a href=https:///tags_nan/jiushuwen.html target=_blank >救赎的宽慰,“你还……”在意我,那就是还需要我。
    但应许的下一句话又如一桶冷水泼下:“不愿意可以直说,虽然我也不会改变计划就是。”
    “我没有不愿意!”应允的声音高扬而急切,“我从来没有过不愿意!”
    “和你交往也好,和你结婚也好,只要你还需要我……我不会不愿意!”
    应许冷笑了一声:“你这样,不是愧疚吗?”
    他的反问如一柄利剑,直直地刺入应允咽喉,应允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发出声音,像是声音也走入了无尽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