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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应允有看到过吗?”他冷不丁地问,“这样好看的星星。”
    “他看过吧,好歹比你多活了十几年。”狻猊说。
    “那太好了。”应许笑笑,他觉得有些怅惘,但更多的是宽慰。
    *
    应许到达主星,前来接应他的是位声音爽朗的中年大叔,说是大叔其实人家也长得年轻,应许看不出他的岁数,只是发自内心地想喊他大叔。
    大叔名叫翁陶然,很熟稔地递给应许刚买的果茶饮料,说之前见你,你才高考结束,三年过去还是副孩子样。
    应许不知道孩子样是什么样,他自顾自咬着吸管喝果茶,酸酸甜甜的味道,很熟悉,透明杯子里是浮着柠檬片的红茶。
    翁陶然宽容着他的不礼貌,甚至应许一声不吭喝完半杯茶时再抬头,对上的也是翁陶然颇为怀念的温柔目光,这目光扫着应许侧脸,让他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很好喝的果茶。”应许硬着头皮夸了一句。
    他们已经乘坐摆渡的小车到达飞艇停泊处,翁陶然扬手指挥最近的飞艇打开舱门,边招呼他上去,边含笑道:“喜欢就好,想喝到家了还有。”
    喝完一杯就够了,应许也没有那么馋,翁陶然随后坐到他身侧,在飞艇开动后,细细问他想吃些什么,想玩些什么,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应许没什么想要的,他只能含含糊糊地应声“嗯”,多余的话一个字儿不说。
    好在翁陶然是位贴心的大叔,很快就不为难傻子。
    “我待会儿能见到应允吗?”应许最关心地就只有这一个问题。
    “能。”翁陶然疲惫地笑笑,“但你可能要离远一些,他……身体不太好。”
    “我想离他近些!”应许急忙忙地说,手上的杯子都被他捏得变形,剩下的半杯茶水快溢了出来,“我不会给他添麻烦,我会乖的!”
    “谁教你说这些话的。”翁陶然蹙眉,伸手一点点掰开他攥紧的拳头,将那变形的杯子解救,“要麻烦也是给你自己惹麻烦。”
    “我不怕麻烦!”应许立马打包票,他顿了一顿,“而且应允也不会嫌我麻烦。”
    翁陶然将捏扁的杯子复原递还给他,又打开了舱门边上的储物箱子,搜罗出来个小玩意儿塞他手里,“还有一阵才能到,你先玩会儿鲁班锁。”
    这……这怎么玩?
    应许捏着木头摆件无从下手,但在翁陶然关切地目光里,还是一口喝完剩下的柠檬红茶,憋着一股劲儿研究这鲁班锁,实际上心思早飞走了。
    当飞艇停在小桥流水旁的庭院里,舱门一开,应许就丢了摆件直接跳了下去。
    应该等等翁陶然,这几进几出的院子,应许找个正门都找不着,但他已经等不及了,心里的期盼驱动着他,让他下意识地奔跑,跳跃过假山竹亭,再三步上墙翻过一处又一处障碍。
    他嗅到一个味道,很轻很淡,似从最深处的院子里传来,他对这个味道很熟悉,仿佛是那将他张牙舞爪的噩梦拦腰斩断的利刃,但这味道又来源于最柔软的花。
    什么花?
    应许停在了一处圆窗前,那气味愈发浓郁了些,他想起来那是玫瑰。
    此时正好是主星的午后,恒星徐徐偏西,主星的环境和地球相似,恒星的光芒也是白亮的暖金色,照在如烟如霞的窗纱上,投下应许执着的影子。
    他透过窗纱和雕花,隐隐约约看见里侧榻上的身影,雪衣乌发,发顶有一对雪白的狐耳。
    那人还在昏睡,侧身卧着面朝向窗户,应许看不见他的面容,却能清晰地想象他蹙眉痛苦的神情。
    应许转身到了门前,门随着他的靠近,瞬间吱呀打开,应许无心怀疑,迈过门槛直奔床榻,狭小的空间里玫瑰花的清香四溢,软刀子一样割着他心头的血肉。
    那人脚踝上锁着银白的链子,裸露的皮肤上遍布猩红的划痕,白裙宽松得几乎裹不住他这一把枯瘦的骨,毛茸茸的狐尾从他裙摆下探出——应许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正处在易感期里。
    应许半跪于床边,屏住呼吸探手,细细地将他挡脸的乌发拨开,那对狐耳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应许终于能看清楚他的脸了,记忆中被血色模糊的皎月缓缓升起,与他线条柔和的侧脸重合。
    “应允。”应许轻声地唤,呼吸都不禁发颤。
    沉睡的美人眼睫轻颤,徐徐地露出一双眼,深蓝色,黯然无光犹如最深的海域,应许没来得及收回手,就被应允抬手按住,苍白嶙峋的手背看得应许心惊。
    他一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话,只讷讷唤着:“应允,应允。”
    他应当是有好多话要对应允说,可近乡情怯,可他偏偏是个傻子。
    应允攥着应许手腕的力度奇大,猛然撑坐起来向应许肩膀扑去,脚踝上的银链子哗啦作响。
    应许乖巧地一动不动,任由他应允野兽般在他后颈处细细嗅着,温热的呼吸洒在了抑制贴附近的皮肤,起了细细密密的痒意。
    而应允还嫌不够,直接将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应许肩头,他一口咬到抑制贴边缘,用撕开血肉的力度,将应许后颈的腺体从抑制贴下扒开。
    满屋子的玫瑰气息里混杂着一股不徐不疾的雪松味道,应许伸出另一条胳膊,将床榻上轻盈如雪花般的应允搂抱住,随即颈后传来撕裂的疼痛——应允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