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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他真见不得应许掉眼泪。
    不过,宁松雪……
    应允从自己迷离的神志里剥离出一丝清醒,他想到能和谷雨交换的东西了。
    第74章
    应允在无尽的黑暗里,等到了谷雨推门进来。
    “难为你特地抽.出时间来看我。”应允习惯性地说客套话。
    谷雨也习惯性反驳:“是你硬要当面跟我聊的,少假惺惺地来这套。”
    “好吧好吧,”应允勾了嘴角,“我说的情报你一定感兴趣。”
    “情报而已,也不是什么实质上的东西,”谷雨声线冰冷,如果不是念及旧情,她压根不会在跟应允掰扯这无解的事情,“而如今应许的价值已经不是我们能够预计到的,你的情报再有价值,也抵不过之前的矿山。”
    “是关于你们一直没有进展的灵魂研究。”应允不徐不疾,“你也知道,神级机甲里储存了利刃舰队成员的意识碎片,或者可以称之为灵魂碎片。”
    谷雨语气不悦:“是又如何?如今那灵魂碎片的作用也不过是一个‘认主功能’。”
    “还有其他作用。”应允沉声道,“不然你以为我一个瞎子,是怎么在那虫族的管制下联系到翁陶然、并绝地反击的?”
    谷雨没有回答,应允敏锐地听出她呼吸的急促。
    应允也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机甲狻猊数据库里的宁松雪碎片,具有一定的独立意识,它在我困境之中,操控狻猊避开虫子来见我,为我指明了应对虫族的办法。”
    “如果应许在大脑研究的过程中丧命,那么星际社会将不会有能够唤醒狻猊的人选,你与我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故人。”
    谷雨冷笑:“没有应许,我们还有破空舰队的其他人,现今加上连星纬,破空舰队还有六人存活。”
    “他们和他们的机甲还要用于战争,毕竟x物质的相关武器还需要一定时间去丰富和完善。”应允料到她会这么说,面上的笑意也宽容了很多,“另外,你能保证他们机甲里的灵魂碎片,会出现我说的那个状况?可操控机甲,并完全独立于现任宿主——据我所知,这并不符合机甲运行的定律,机甲与宿主密不可分,不能独立行动。”
    “谷雨,你老师留下的事业,你已经完成大半,而为了这个事业,你甚至没有见到桦云最后一面,还要一刀一刀解剖她的大脑……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或许就是灵魂研究的突破口,你朝着这方向继续研究,不会违背你老师的期望,同时也可能……”
    “够了!”谷雨不耐地打断他的话,“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她少有这么暴躁时刻,可惜应允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想想也够滑稽不体面了,谷雨教授从来端方优雅、不食人间烟火,清冷没情绪得仿佛是最拟人的人工智能。
    要不是事关宁桦云,应允也不会那么有把握地谈条件,于是他趁热打铁:“上一个诬陷我一面之词的还是审判庭,谷雨,我们这些年虽没再见过面,但你也清楚,我向来不会在大事上信口雌黄。”
    “你如果答应我,你或许还有可能再见到‘宁桦云’,我知道你没有放弃,不然也不会把天青送到军校,试图用后天的条件将她的精神力上调至a+。”
    “可惜天青精神力的上限,也只能唤醒桦云的机甲夫诸,而不能完全操控夫诸,你没机会完全接触到桦云的灵魂碎片,更别提遇见我所说的那种情况。”
    应允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他等待着谷雨的反应。
    而谷雨也没让他失望,“我考虑一下。”她低声叹息,“所以我才不愿意跟你和翁陶然打交道。”
    应允差点没忍住笑,那蒙上阴霾的眼眸被逼出温热的液体,他听见谷雨推了椅子起身,脚步声远,门被关上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认识了近二十年的“老朋友”呢,哪怕刻意长期不联系,也知道彼此最重要的软肋。
    *
    白舸竞在审判庭上,见到了传闻中的破空舰队正指挥官,连星纬。
    按道理讲,他这会儿应该在舅舅的办公室里,汇报他在虫巢里的见闻。
    但白舸竞和翁董事长联手在游乐园区击杀虫族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联邦各大媒体都没法再用娱乐新闻把这件事情压制下去,便是刚回主星的连星纬,也无法避免地从各种大屏幕小屏幕里,了解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提出给应允和受应允委托杀人取件的白舸竞作证,同时借审判庭的场子,对外公布他的虫巢见闻,这可比在舅舅办公室里汇报要有效果得多。
    出于对神级机甲和对大众舆论的敬畏,高层总算给了连星纬这一“二等公民”选择的权利,虽然高层说是信任连星纬,但白舸竞跟那帮子人从出生开始就打交道,怎么会不清楚他们那点花花肠子。
    白舸竞的证词简洁,主要她又没去过虫巢,知道的东西太少,翁董事长也是一样,甚至供词都只一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剩下的表演时间就交给了连星纬,这个身形清瘦长相干净的年轻人,他从一出场都保持着温润的笑容,举手投足仿佛那专门研究古地球文学的专家学者,一派斯文又老气,眉宇间没有半点肃杀狠戾,如果不是有腕间黑金色的机甲手环,他都不像是上过战场的人。
    不过,白舸竞还是从他这种温润的伪装里,看出了一丝熟悉,是周身那隐藏不住的疏离感,他明明主动提出为人作证,但神态语气没有半分热情,甚至有些掩不住的疲惫,仿佛被人强押上了绞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