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来:“……”
初阳站着,明来坐着。一高一低,一动一静,这样一个场景,让很多本来想凑过来和明来讲话的同学都止了步住了嘴。直到周任看完林熠径直往他们这儿过来,那些同学也才蜂拥的一个搂着一个像看热闹似的跟在后面。
但周任的到来终于让初阳住了嘴,他坐下,跟着那帮同学一起凑热闹。
“怎么样?”周任站在明来斜后方,问完之后去拿桌面上的明来的语文书。
“很适应。”明来答。
“嗯,笔记做的不错,但其实我们学文章不单在于记,还在于领会、思考和表达,双周的语文晚自习和语文早自习我们班都有阅文活动,就是分小组读文章然后畅所欲言发表对文章的理解,什么都可以说,很自由。下周就会有,到时候期待你的发言。”
明来皱眉看着他,表情逐渐痛苦。
“还有,每节语文课前都会有一个学生三分钟的演讲,哦,晚自习的不用,第一二回可以带稿,之后就要脱稿了,目前进展到第二轮中段,你第二轮最后一个,要做好准备,当然不用准备也可以,看你现场发挥能力。还是什么都可以说,在我们七班这里,课上的不规矩,人也不用太规矩。”
明来直接给周任表演一个“要不我现在就走?”,惹得驻足人群纷纷大笑。
“好了。”周任把书还给他,“有什么不适应的找文委,她也管生活这一块儿的,喏,就第一排那个眼睛大大的女生,向然同学,在看着呢?”
“好的,谢谢周老师。”
老周说完,又指着凑热闹这帮道:“有什么好看的?以后天天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够你们看的,看不给你们看腻!”
笑声又更密集更肆意了。
“你,宋初阳。”周任也笑,指着初阳说,“你脖子酸不酸?一整节课你都在看谁呢你?看你哥吗?在家没看够?”
初阳双手隔空遮脸,在众人纷纷投至过来的眼神中低下了头,喃喃道:“老师,你别开我玩笑。”
“宋初阳不直的,看到帅的就挪不开眼。”有个男生倒真开起玩笑来了。
张阅宁瞬间朝那个男生看过去,眸光一凛,那个男生识相地闭了嘴。
明来本来有些疲惫的面上忽然迅速挂上一片潮红,他咽了咽口水,喉结周围的皮肤也肉眼可见地变红。
周任愣了一秒才一巴掌拍在开玩笑那男生脑袋上,“我看你也不直,对他那么感兴趣?了解那么清楚呢?比他自己还清楚是吧?”
那学生被老师打得嗷嗷乱蹿,人群慢慢疏散开了,但笑闹声仍然不断。
明来暗叹唏嘘,他预感到了这些事会被拿来玩笑,不论真假,反正是新鲜事物儿,同学们总会有那个热情和玩心的。青春躁动期,一丁点儿新鲜事就足够他们众口相传成天花乱坠的情况,现下当着老师的面暗戳戳地试探,无非就是在寻求答案了。
答案显而易见,但初阳却好像浑不在意,拿开手之后的那张脸依然纯净得只有笑容。
老周打完那个学生,看到初阳桌面上的试卷,又是一个巴掌拍到他头上,不轻不重。初阳回给一个“知错了”的表情。
一闹二闹地闹了整个课间,同学们有些不舍地回各自位置,周任也恢复正经表情准备上课。刚被打的初阳不敢再做生物题,就把语文书拿出来做表面功夫。
下一个课间又有些学生围过来,左东右西地问了些。北京好不好玩呀,平常的天安门升旗仪式是怎么样的呀,有没有北京的女朋友呀,爸妈是做什么的,怎么那么有钱?
明来回答得很规矩,像个采访对象一样,颦笑之间都是距离。
作者有话说
好嘛好嘛,都知道宋初阳不直了
第44章 新的忙碌
第三节课的时候初阳又掏出了那张试卷,重新从第五题做着走,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刚好把选择题做完。
下课铃响,周围立马一阵桌椅与地面碰撞的响动,后门大喇喇地开着,咻咻闪出好几个大男生身影。
张阅宁把生物竞赛习题册举起来递到初阳面前说:“我这儿还有一个空不知道怎么填,你帮我看看。”
初阳看了一眼明来,他还在解一个数学大题,于是放下心来接过习题册,将就搭在自己那堆书上看起来。
“刚才他们说的是真吗?”张阅宁问。
“什么?”初阳眼睛扫得飞快,脑子也没腾太多出来思考这个问题。
“说你不直。”
初阳一僵,脑子瞬间空白。缓了好几秒,他退开一点,偏眼看着张阅宁小声道:“小学霸关心这个作甚?”
张阅宁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感兴趣。”
初阳边看边假装自然地转移话题说:“你确定要参加生物不是物理?”
张阅宁认真看着他,讲得却很随意:“对啊。”
“可是你物理更好。”
张阅宁没答了。初阳和他就跟当初与乔新雪坐一块儿一样的,经常一起讨论题目,偶尔说个题外话,但很少开玩笑。反正相处起来挺舒服,是初阳目前为止除了明来以外最喜欢的一个同性朋友。
这是一道大题,初阳花了十分钟解到张阅宁不会的那个空,还想再往后解下去,张阅宁却推推他的肩膀说:“你哥等你好半天了。”
初阳惊回头,把笔一撒,问他咋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