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4章
    祝英台往后退了一步,面色镇定道:“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祝庄年年有庙会,村人要我扮观音。”
    梁山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祝英台又道:“梁兄桌上有圣贤,为何看我耳环痕?”
    她举起写着圣贤的竹简书,点了点梁山伯的胸口,语气揶揄:“梁兄啊,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梁山伯低下了头,羞红了脸,“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叶景并没有耳洞,于是张陌尔在他耳垂那用红色眼线笔点了两个点。
    似耳洞,却更像是红色的痣。
    稍有不慎,江倦就看入了神。
    剧本的原台词只有解释耳环痕的那一句,后面那句“梁兄桌上有圣贤,为何看我耳环痕?”是一次他看着叶景看入了神,叶景用竹简书敲他后现场编的。徐离觉得好极了,当场决定在剧本里加上这段。
    祝庄年年有庙会,村人要我扮观音。
    梁兄桌上有圣贤,为何看我耳环痕?
    梁兄啊,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心不在观音,也不在圣贤。
    从此不敢看观音,也无颜面圣贤。
    江倦每每演到这里都有些愧对徐离,徐离明明讲剧本的重点放在了自由上,可他还是一股脑想着谈恋爱。
    灯光又黑了下来,琴音起,笛声和,舞蹈演员翩翩然地又来了,歌声唱道:“男女同是父母生,男儿固须经书读,女儿求学也应该。求得学问平生愿,要效古人展鲲鹏——”
    第一场戏结束了,第二场不间断地接上。
    琴音带上了离别的味道,歌声唱:“三载同窗多刻苦,四书五经通仕途——”
    舞蹈演员舞过一段后,人群朝两边退场,灯光又暗又起,梁山伯和祝英台回到了初次相遇的山口。
    祝英台道:“梁兄啊,英台若是女儿身,梁兄可愿配鸳鸯?”
    梁山伯笑了笑,却并不言语。
    祝英台道:“梁兄啊,家中若无妻房配,我来与你做大媒。”
    梁山伯一惊:“不知千金是哪位?”
    祝英台道:“梁兄提聘来便知。”
    祝英台说完便转身离场,梁山伯还站在原地,遥遥望着祝英台离去的背影。
    歌声唱道:“怎奈门楣如龙门,门第似天劫。昨日白袍同白袍,今日朱门对竹门——”
    在歌声中,叶景冲进后台,一边走一边快速地脱掉身上的外衣,已经等在那的张陌尔立刻上前,抬手拔下他头上的玉簪,黑发散了下来。
    张陌尔快速地帮他梳理,然后重新重新给他扎了个半扎发,末了将所有头发一抓,在发尾处绑了一个红丝带。
    叶景穿上女装,徐离用手指在他嘴唇上抹了一点口红,王念上前给他点了点腮红,再整理一下两边的鬓角,女装就算结束了。
    灯光重新亮起时,叶景已经重新回到舞台上,场景已换成了祝家庄内厅。
    祝英台跪在地上,面前站在祝父祝母。
    她抬头看着二老,坚定地说:“我不嫁!我心许梁山伯,非他不嫁!”
    祝父怒道:“荒唐!马文才为太守之子,你堂堂祝府千金,不嫁马家,偏要嫁一穷苦酸儒?你读的什么圣贤书,教你如此胆大妄为,忤逆父母!”
    祝英台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与山伯相处三载,日夜相对,信他为人,嫁娶之事岂能只看门楣!”
    祝母看着英台道:“英台年幼,不懂父母苦心,马家乃阀阅门第,岂是梁山伯一个没落寒族可比?”
    祝父道:“此事无需再议,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作马家妇,是万难更改了!”
    背景琴音忽转,插入了一道雷声,一个仆人上场,对祝父祝母道:“老爷夫人,梁公子门外求见。”
    祝英台一听,喜上眉梢,忙要起身。
    祝母拦住她,道:“为母放你去见梁山伯,你此前去,跟梁山伯言明,此后就不必相见了。”
    祝英台停了一下,没回话,提着裙摆就往门后奔去。
    梁山伯就在远处等着她,两人不远不近地站着,相看无言。
    一切却已在不言中。
    舞蹈演员在他俩周围跳着舞,歌声未停,咿咿呀呀地唱着。
    “喜是今日重相会,悲是姻缘已拆开——蝴蝶本是成双对,奈何无人当它是聘媒——”
    一曲完毕后,梁山伯先开口:“山伯愚钝,早知英台不是女儿身,观音圣贤不敢看,仕途功名都忘了。”
    祝英台低下了头,道:“怎奈爹爹早打算,收了马家聘为先。”
    梁山伯大惊,祝英台一个箭步上前,牵住梁山伯的手,“山伯,我们私奔吧。”
    叶景和江倦牵着手奔向后台,舞蹈演员重新上场。
    后台昏暗的灯光下,江倦看着身着女装的叶景有些移不开眼,手指捻着衣角搓了半天,只是抬手理了一下叶景鬓角的碎发,一向花言巧语此时却犯了词穷。
    张陌尔和徐离围着他们两个争分夺秒地整理妆造,见江倦的动作,张陌尔立刻用梳子打了过去。
    “别乱动!”张陌尔怒道,“说了多少次演员不要动!特别是头发!等着我们伺候就行了!把发套扯掉了我就剁了你的手!”
    江倦捂着手委屈:“知道了知道了!”